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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拉着脸,摇头:“我刚才搭话的时候,你可没这样热情。”

女孩嫣然一笑,笑中的狡黠似乎是对他斤斤计较的责怪,“哎呀呀,这不能怪我,这是楞次定律决定的。”

楞次定律就是“来拒去留”。

他的心上被这笑容轻轻咬了一下,觉得这小女孩还有点意思。

他正不知道去留,女孩行动了:

她拆掉高高竖着的丸子头,丝滑的披肩长发散开——那情形如同险峰消融,化作一泓柔情春水;口红一抹,双唇轻合,手指在微张的唇上擦过,不必照着镜子,一张完美红唇就勾画好了——仿佛大丽花一瞬间明艳绽放;拉链拉开,双肩后展,外套自然褪去,滑落地面。她白色短袖校服未包裹的地方白花花一片。他从未见过这样耀眼的洁白,像是多看一眼都会将其亵渎。

他大吃一惊。

教室里其余的三个学生也都惊呆地看着他俩。

脱衣服是要干嘛?

他的世界不缺漂亮女孩,但像眼前这个处处长在他审美点上的,也属少有——因此也看得意乱情迷,心脏“嗵嗵嗵”地响。

眼前发生的事让他有一点搞不清状况——她是什么意思?他去打量女孩。女孩原本面无表情地站着;但两人对上眼都莫名心虚,视线一触即溃,各自避开。

他贪恋女孩的容颜,又悄悄去看。女孩左手握着右臂,低头垂发,脸别向侧方。目下的情形当真是“妹发垂垂弟貌翩”。她发育得很好,曲线迷人,亭亭有致。那个尺寸相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说,是大了一点;但并不夸张,是刚好不叫人失去美感的大小。他喜欢那个曲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她偶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不但不介意,还贴心地多解开了一颗领口的扣子。他羞愧得几乎抬不起头了。

她低着头说:“我听说经济的繁荣程度和女性的裙摆长度成反比。外面经济那么发达,我想……你作为学长,毕业多年,事业有成,想必早已见多识广了吧……男人爱看漂亮女人,那也是自然的,你肯定不会压抑自己的天性……”

他笑了:“我是野兽,满意了吧。”

她抬起头,看到他干净、漂亮的笑容,又见他坦然地注视自己,便抱紧双臂,再次低下了头。

他并非对自己的相貌一无所知,有一点他从小就明皙:尽管作为男孩子头发短,但他仍漂亮到每次家里来了新家政,都要确认他是男孩还是女孩。此时,他刻意忽略自己外貌上的优势,以免误解女孩的好感。他认为,眼前这个女孩单纯是想自己的美得到认可。他也乐于成人之美。

思量了思量,他选择了坐在她身边。这个距离,咫尺之隔,不仅稍微探探手肘就能触碰到她,还能感受到她化物成绵的温度。当然,那不是他的目的——以年长的身份坐在这里,以示没有隔阂。

她呆了一下才落座,坐得端端正正,用靠近他的那只胳膊撑住了脸颊。明明是她邀请的他,可她又长时间沉默着,不说话。

她这里没有名贵香水的氛氲,但处处都是少女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因有什么白得晃眼,他便向下去看——哦,原来是她光溜溜的腿。百褶半身裙遮大腿过半,下面一整段都白得耀眼——那种可见的细腻丝滑像牛奶织成的绸缎。再往下是一双玉足,足下半穿不穿地踩着花褶鞋面的凉拖鞋。脚旁还放了一双粉色的气垫跑步鞋。女孩的脚很干净,脚趾白嫩到让人有了食欲。那双漂亮的小脚丫正拘谨地内八字摆着。她的小腿瘦长,小腿肚曲线优美,大腿也是瘦瘦的,仍未有变粗的趋势。

沿着柔美的腰线往上,敞开的衣领内部一览无余——噢,原来是白花边的裹胸,裹得严实,叫人什么也看不去,怪不得大方……

正沉浸着,忽然目光一转,和女孩对视个正着。女孩嘴唇微张,眼里是震惊和讶异。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怎会莫名如此失礼,对一个还在上学的女生“上下求索”。气氛安静得可怕,只有彼此的鼻息。

两人呆呆对视片刻,很快眼神慌乱,一同紧急避开。

女孩带着椅子前移,胸腹抵上桌子,将两条腿完全藏了起来。她拿起笔定了一会,又立即撂下笔,从桌膛掏出一袋长面包,眼睛盯着桌面上的空气,看也不看地递给了他。

“我这里刚好有个面包,你肚子饿,快拿去吃。”

是夹心的松软面包。

他了然一笑:“我是找这个呢。”接过的时候,视线碰到她惹人怜爱的手,忍不住要逗她一逗,故意盯着她玉手,面包半接不接。

女孩侧头来看他,眼里全是催促和埋怨。

他轻巧一笑:“这面包全身上下都好看。”说罢拿来面包大口地吃。

他几乎从不吃面包,夹心的也不爱吃。但今天不知为何,胃口出奇得好,口水直流,吃得软糯香甜,津津有味。

女孩面朝桌面,目光却时时向他瞟来;见他注视着自己大吃大嚼,不免耳朵泛红,红唇把玉手轻吻。

“成年了吗?”他随口问。

她忽然低低垂首,任发丝将面颊深埋,“没、没呢,还差一年……不合法的……”最后的四字声音羞怯、轻小又隐秘,仿佛某种回绝。

这回答他万料不到,堪称“惊悚”。如果他有长长的耳朵,此刻一定支楞得高高的。他整个人定在原位,嘴里不嚼了,嗓子眼儿的不咽了,握着的面包竖在空中,从中冒出甜炼乳。

好么,他这无心之问,让她一个回答扭转乾坤。他回味一番,觉得自己像个蹲在菜园边,守着白菜出栏的小猪,还时不时问白菜一句“成熟了吗”。

他急头白脸的,等着拱呢。

女孩转过头来看他,她原本白皙的脸上已然微微泛红。见他呆若木鸡,傻呆呆愣在原地,不知因何,她趴在桌上毫不掩饰地“咯咯”大笑。

他在这笑声中,面色不改,缓缓地重新品味起了手中面包。

女孩笑声停了,他才不紧不慢道:“噢,不合法……你在这读书算童工是吗?”

她轻撩着发丝,微笑点头;很快念头一转,美目流情。她看向别的地方,发丝在指上绕成了卷;脑后的秀发滑落,露出雪白到让人心脏狂跳的颈子。他没办法不想挨到她雪颈上深深一吻,这个躁乱的念头挥之不去。

“但要是你当老板,雇佣我,就不算童工……”她讲得很随意,甚至不像是跟他说的。

他闻声再次傻在原地。但也不敢成先入之见,曲解了孩子,便用目光去审度。女孩只是笑吟吟地注视着他。他的目光有如石沉大海,除了被她无声无息地淹没,什么也探寻不来。

他于是放心了,又嚼自己的面包。

“呆瓜。”

他听到这轻声的嗔怨,抬头看到女孩又展开了书本,披肩秀发条条垂下,如河畔的金柳,也如盖头待掀的新娘。

这次是无心之遇,他身上没有表露身份地位的物什,也没有佩戴肩章、领花这些标志性服饰。

他两口消灭了面包,立即反击——低头悄声:“你看你,净开破车……”

女孩片刻没有反应,很快肩膀抖动,笑声哧哧。

由于女孩这儿很干净,也没有垃圾桶,他只得将面包袋装进自己兜里。

他刻意清清嗓子,装作浑不知觉,大声问:“什么是‘童工’呀?我怎么才能合法‘使用’童工呀?”他故意在“使用”二字上加力。

女孩板着玉面,眼里却笑意盈盈,丝毫不惧与他目光相对,大方坦然地轻声骂他“变态”。

他倒也受用,却也用斜视还击。

女孩一本正经解释:“规定是年满16周岁,经济独立自主的,视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与成年人无异。”

他点点头若有所悟:“噢,原来你是这么个‘童工’啊!”

“那你以为呢?”女孩故作惊诧。

“啊咳!我以为不只我一人儿变态呢。”

女孩的眼睛笑弯了。

他伸手欲够女孩的书本、练习册,意识到难免要碰触她身体,又立即缩回手去,转而要女孩递给他。

女孩眼睫轻眨,想了想,肘压到书本上,以手托脸,挑衅地笑着,凝视他很久。

他觉得头大,头皮直发紧,“我就是视察一下,看你们在学什么、写什么。”

她不为所动:“你自己拿,不可以碰到我。”

桌面不大,却高高地摆满了各类书本。桌上东西虽然繁多,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姑娘的确是个好姑娘,就是太调皮了。他设想,以他的身份,压擦着少女的身体去翻找东西,十分的不妥。

他无可奈何,起身要走。

这一下她瞳孔大震,眼中星光暗淡,写满失落。他察觉手中温软湿滑——是她的手把他轻轻挽住。

回头看,她却只是伸手挽留,头低在桌上,垂发掩住脸颊,什么言语也没有。

他无法狠心离开,手中的滑腻也叫他着迷——又坐下了。

女孩轻叹,在码放整齐的书架上挑出一本,于扉页挥毫,而后才交给他。

——是地理选修《自然灾害与防治》。

书本还新,尚有书香,打开扉页,只见上面一行醒目大字:

“2042年某月某日,某帅哥偷进美少女野区。”

他会心一笑。

这字迹未有连笔却飘逸俊秀亦不失端庄典雅,有瘦金体之感。果然是字如其人啊!

扉页还有同笔迹的名字:蒋心末。

“姓蒋的可不算多,你有幸跟我同姓。”他“不要脸”地说。

她微笑着白了一眼:“你是盗书小丑蒋干的蒋,我是蒋氏鼻祖蒋伯龄的蒋。”

“蒋心未是吧?”他故意将她名字念错,算是反击报复,“盗书小丑是演义杜撰,我这个蒋干可是个翩翩名士哩!”

对他的幼稚之举,她并未恼。她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形容,长舒一口气道:“你若觉得好听,那就叫我‘心未’,我今后也便就叫作心未。”

这没和他作对的回答,令他意外倒是次要:这顺从的一击,令他心脏骤停而后“嗵嗵”狂跳。

这还是他头一次获得命名一个女孩子的权力。

那一瞬间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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