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营营门大开,木色被火烧的已经焦黑,许多营帐已经垮塌,地面上,帐布上还随处可见未燃尽的火苗。秋茗放轻脚步,一个个营帐看去,却都没发现郁凌。
“难道公主有了不测?”他心里一沉。却只听耳边传来裂风之声,他闪身躲过,一只羽箭正擦着他的耳畔射来。
“什么人?”身后一个胸口纹着黑龙的人大声喊道:“有人偷袭,快来人!”
随着他的喊声,身后的黑夜里亮起一只只火把,映亮了一大片空地。一大片箭雨飞射而来。
“不好,还是惊动了他们。”秋茗拔剑出鞘,将那射来的羽箭纷纷打落在地,余光瞥到身后的刀剑光影,十几个手持兵器的士兵向他刺来。秋茗回头,扬起手中剑与之拼杀。耳边尽是刀剑相碰的铿锵之声。
“大人,郁霄都跑了,还会有人来救她吗?”孔喧问道,他面前的高大男人赫然是聂惊风。
“当然,我就不信没人在乎她的安危。”聂惊风说着,突然停顿,侧耳细听,嘴角浮现一丝微笑:“这不就来了吗?”
营帐外,秋茗手中的长剑因为沾染了太多鲜血,几乎握不住了。只身一人对敌众多士兵,他伤了对方十数人,却也已经筋疲力尽。
“真是强弩之末!”士兵嘲笑道:“小子,快投降吧!”
“休想!”秋茗厉声断喝,他强撑着抵挡刺来的刀剑,却没注意到一柄剑从身侧刺来。他躲闪不及,右臂被划了一道深而长的血口。他本就力竭,又被疼痛一激,右手脱了力,长剑“当啷”一声落地。刹那间,十几把剑横七竖八地架在了他的脖颈间。
“真是小看你了,居然撑到现在!”士兵冷哼一声,“把他押去大营!”
“大人,抓到个救驾的侍卫。”士兵报告道,大营的营帐一开,聂惊风站起身,一步步走上前来。
“之前就听说过你,最年轻的夜羽护卫,你叫洛秋茗是吧?”他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拼杀了这么久,伤了我不少士兵!果然不错,有些本事。”
“大王和公主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秋茗怒视着聂惊风问道,他可不喜欢这种形式的“夸奖”。
“郁霄早就跑了,扔下他妹妹,跑了。”聂惊风故意一字一句,放慢语速。秋茗怔住了。他完全不敢相信。
“至于公主嘛,我马上让你见她。”聂惊风说着,回头命令道:“把她带上来!”
话音刚落,一个士兵把昏迷的郁凌拎出来,往地上一扔。
“公主!”秋茗又怒又急,两个押着他的士兵松开手,他几步冲上前,抱着郁凌连叫几声,却一点回应也没有。
“别担心,她只是晕过去了,你多叫叫,她会醒来的。”聂惊风不紧不慢地说道。
“公主,凌儿,你醒醒啊。”秋茗没空理他,不住地小声叫着郁凌,声音都在发抖。过了好一会儿,郁凌才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人后,虚弱地道:“秋茗,你快走……”
“走?那可没那么容易。”聂惊风走上来,离他们越来越近,秋茗忙把郁凌搂在怀里护着。他感到郁凌的身体抖得厉害,像是筛糠。他紧紧抱着郁凌,不住地低语着:“不怕不怕,我会带你出去的。”
“小公主真是个美人儿。”聂惊风在他二人面前蹲下,伸手去摸郁凌的脸。秋茗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打开,失控地怒吼道:“别碰她!”
“真是只忠心的狗!”聂惊风收起笑容,凶相渐露:“带她出去?不自量力!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出好戏呢。”
几个士兵立刻上前,从秋茗怀里把郁凌硬拖出来,摁在地上绑了双手。又把秋茗拖到不远处,绑在支撑营帐的木杆上。“放开我!”秋茗骂道。“反贼,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聂惊风不屑地啐了一口。“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谁信这种东西!”
说着,他走到郁凌身边,饶有兴趣地道:“放心,我不会杀你,毁了你和王族的方法明明有那么多。”
说着,他蹲下身,一双手用力的撕扯着郁凌的衣服。
“住手,你放开我!”郁凌哭喊着挣扎。“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你哥哥?你还不知道吧,郁霄早就跑了,别妄想他能来救你。”聂惊风嘲讽道:“你哥哥不要你了!”
“公主你别听他的,大王不会的!”秋茗不顾一切的喊道,而郁凌完全怔住了,脑子一片空白。当身体传来大片的寒意才反应过来。
“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小孩儿,可真是白嫩水灵啊。”聂惊风伸手在她身体上抚摸着,完全不理会秋茗怒骂的声音。“很久没碰女人了,正好今天可以开开荤。”
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着秋茗。那少年正对自己怒目而视,恨不得活撕了他。身体因极度的愤怒和疼痛而颤抖着,绳子深深地勒进手臂的伤口,血正从麻绳的缝隙滴落。
“我也可以不这么做,现在给你松绑,你去要了她,我就把你们都放了。”聂惊风指着郁凌对秋茗说。既然秋茗如此忠心,他可是很想欣赏一出自相残杀的好戏。
秋茗周身一悚,看聂惊风的眼神宛如在看魔鬼。“你……”他咬着牙,恨极的声音发着抖:“你个禽兽,畜生!”
聂惊风冷笑一声,俯下身压着郁凌的身体,郁凌早就哭的泪人一般,不住地挣扎。聂惊风一边按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狠狠抽了她两个耳光。
郁凌瞬间感到大脑一阵晕痛,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眼前金星乱冒。下一瞬,一阵更剧烈的疼痛传来,仿佛一把烧的迸火星的利刃,猛地捅穿了她的身体。极度的痛使她睁大眼睛,瞳孔都在颤抖,声音却都堵在嗓子里发不出来。那疼痛来得更密集,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像是狠狠撕裂了她的神经。使她撕心裂肺地惨叫。
“千尊万贵的公主,还不是随便被人干?”聂惊风一边大力冲撞,一边得意道:“这都怪你生在我对敌家,你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在赎郁霄的罪!”
强暴的征服快感本就满足了他的欲望,更何况能凌辱对敌的亲眷,这是何等的扬眉吐气,大仇得报!
“公主……”秋茗痛不欲生地闭上眼睛,却被孔喧抓着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威胁道:“好好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聂惊风结束的时候。郁凌半睁着眼睛,脸色惨白,身下积了一小片血,合上双腿的力气都没了。
“真是不经折腾。”聂惊风嗤笑一声,伸手在郁凌的脸上摩挲着,秋茗低下头,眼泪滑落在地。却听到聂惊风的惨叫声:“啊——你敢咬我!”
秋茗惊呆地看着聂惊风痛地龇牙咧嘴,他的食指被郁凌咬在嘴里,发狠地一用力,骨头碎裂的声隐约可闻。
“小兔崽子!你给我松开,松开!”聂惊风不住地痛叫,血从手腕蜿蜒留下,整条手臂都在抽搐。他拼力伸出左手,用力掐郁凌的脸颊,终于把鲜血淋淋的手指拿出。
那食指被咬掉了两个指节,白骨森然。断指掉在地上血肉模糊。看着他疼的跳脚的样子,郁凌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你找死!”聂惊风怒极,捡起郁凌刚才被扯破的衣衫碎片,团起塞进她嘴里。发狠道:“有本事你再咬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人,我看这小子长得也不错。干脆把他也办了。”孔喧指着秋茗提议道。
“不,先留着他。”聂惊风走上前,捏着秋茗的下颏问道:“怎么样,看着你的主子受辱,感觉如何?”
“你不得好死!”秋茗啐道,用力挣脱开他的手。聂惊风挡住了他的视线,耳际却听见营内传来几个陌生男声:“一会儿让我先来吧?” “急什么,嘿嘿,反正她也跑不了。”
这些人,难道……秋茗大骇,死死盯着聂惊风:“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我身边的士兵可是孤单很久了,怕是见了条狗都当是绝色,更何况这公主?”聂惊风慢条斯理地道。“能随意作践对敌的家眷,还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你说他们会怎么样呢?”
“代价……我记住你们的样子了,我会一个个,杀了你们!”秋茗恨得咬牙,一字一句都带着血。
“你还是省点儿力气吧!刚才你不想看,对吧?”聂惊风居高临下的威胁道:“接下来只要你敢低头,或者敢把眼神挪开一下,我就再加一个人操她,你可记住了!”
这是一场血泪的祭典,是地狱恶魔的狂欢。
秋茗再也没有移开目光,因为郁凌死死地盯着他,那血红的眼睛含着泪,藏着足以灭顶的悲与痛,从散乱长发的缝隙中直直看向他,那目光仿佛把他钉在了那木杆上。
他的声音早已变得嘶哑,神情恍惚地哀求着:“放了他,放了他吧……公主,是我对不住你,没护住你……”
那绝望而微弱的声音,湮灭在踢打肉体的沉闷声,男人们得意的笑声和压抑而模糊的痛叫声中,只有他自己听得见。而地上那片血迹,愈发殷红,面积越来越大了。
“哈哈哈,那个侍卫,你来救他啊,这可怜的公主一直在看着你呢!”
“两腿一分开,管他王族还是妓女,不过是块挨操的肉!”
“去死!去当下三滥吧!”
……
“北营现在还没有消息,秋茗哥也一直没回来,他们不会出事了吧?”春祈在厅里来回踱步,坐立不安。披上外衫就要出门:“我出去打探打探。”
“那春祈哥我和你一起去。”夏沅站起身来。“不,你在宫里守着等我们吧。”春祈说着,匆匆出了重安阁。
天色微青,援兵将士已赶到北营门口,原已做好了作战的准备,却发现营门大开,营内空无一人。聂惊风和他的部下都不见踪影了。
“不对啊,那秋茗哥和公主去哪儿了?”春祈看着营内,眉头轻皱。他在去往北营的路上遇到了援兵,便一起前往。而眼前的情景却让所有人诧异不已。
“有人出来了!”一个将士叫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个人影隐约出现在清晨的雾中。将士们纷纷拔出刀剑对着营门。那人影渐渐清晰,看清他的那一瞬,春祈惊得睁大眼睛。
秋茗鬓发半散,衣衫掣襟,半边身子都是血迹。他怀里抱着不省人事的郁凌,双眼黯然无神,踉踉跄跄地一步步走到营门口。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秋茗哥,你受伤了?公主这是怎么了?”春祈忙上前问道。他走近了才发现,秋茗脸色苍白的吓人,泪痕清晰可见。
“春祈。”秋茗叫了他一声,微不可闻。“把公主带回去,救她……”
春祈答应着,把郁凌接到自己怀里,小心的问道:“秋茗哥你伤的怎么样?你……”
怀里轻松下来的一瞬,春祈说了什么,秋茗已经完全听不清了。他恍惚地看着眼前的军队和春祈,身子一晃,失去了知觉,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