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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十九年前(一)

我叫李天成,现在住在中国西北部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中。虽说是小城市,但教育机构也算完善。而我就在本地读着高中,暑假一过完就是一名高二学生了。

今天是二零一五年七月十三日,学校从昨天开始放暑假。其实对我来说没差啦,不过就是从“学校--家”的两点一线变成了“家--家里的店”的两点一线。

店其实也没多大,也就是个小商店罢了,卖卖日用百货。这是我妈妈的杰作,她在在学校当老师之际还不忘分出来钱和精力支撑以及规划着这个店的运营。因为是号称“不打烊”的便利店,所以平时店里是有俩伙计一个白班一个夜班的来回倒的。我平时没事就会来店里替班,而我什么时候来,当时在店里值班的店员就能从那一刻起,带薪休假到第二天。我妈妈在休假期间偶尔也会像我这样来店里替替班之类的。

闲来无事我就翻看着巡逻的警察叔叔们顺路下发的宣传小报,上面是警惕不法邪教的一些宣传,背面则是一些案例,但较大的篇幅都是在叙述十八年前的那件事。不过我不用看这些叙述,我爹有事没事就跟我说十八年前的那件事。次数之频繁以至于如果哪天他把他说的内容打印出来然后用黄金裱起来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十九年前这里荒芜的都不像能住人的地方。除了有百十号人居住的村子以外,就是有着那么几个街道划分的小镇子了,走不了两步就到戈壁的那种程度。我爹刚来那会儿在当时规模比较大的一个村子居住,全村上下能有个二百多号人。因为当时本地多数都是维吾尔族,语言根本不通。于是我爸爸草草就进小镇务工去了,只留下我妈妈和舅舅还有我那未来的妗子在这跟本地人交流沟通。

说来也离谱。三个人,居然只用了不到半年就教会了村里几百号人用汉语就行最基本的交流沟通,而他们也学会了用维语进行日常的交流。很快一年多过去了,来这边务工的内地人越来越多,因此建立彼此交流的桥梁势在必行。我妈妈舅舅和妗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当地开起了学校,但更多的是教维吾尔族人民汉语。毕竟这才一年左右,当地的维吾尔族人民数量已经只能跟汉族人的数量持平了。这在往后一段时间,汉族人必然成当地人数最多的民族。在当年让少数民族学汉语显然比让汉族人民学少数民族语言更现实。

我能理解他们更多的是建立沟通桥梁,我也确信是这样。毕竟三个老师,我妈妈是高中的语文老师,我妗子是大学的语文老师,我舅舅最恐怖,20多岁差点当数学组组长的高中数学老师。让这仨人去教小学,我都害怕他们第一天教那些孩子们算一加一,第二天就教他们学三元一次方程。

他们也不负“二十世纪带领中国教师界站上世界舞台的高校名师”的称号,半年的时间就让周边的村子做到可以进行基本的民汉交流。而当年那些小孩子们除了少了门英语,语文和数学的知识储备甚至可以直接到现在的市里上五年级。

那仨老师因此也松了一口气,临近过年之际他们也终于想起来了自己还是“有名无实的状态”这事。原本他们是准备等我爸来了,在年头把俩人的婚事给一起办了,赶个三喜临门。但天公不作美,我爹当年没买到年前回来的票。等我爹回来了也大年三十了。没办法,只能再挑吉日。

而另一件不作美的事也在蠢蠢欲动。因为民汉之间彼此日常交流已经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障碍,所一些不法的封建份子趁机拉帮结派号称“承神教”,企图通过不法手段为自己谋私利。

于是,在1997年二月,这些不法分子给当时还停留在过年的喜庆的人们迎来了当头一棒:持有枪械的不法分子包围了每一个村子,将所有人都控制在里面。我舅舅很厉害,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当年苏联制的ak47突击步枪。虽然不知道怎么就流进我国新疆境内了,但我的舅舅还是赶忙拉着余下的三个人举手下蹲示意投降。几个没见过枪的民族小伙也有脾气,嚷嚷着“啊囊死给”就往上冲。结果直接就被突突了。好在我舅舅带着余下三人第一时间就投降了,有的村民跟着我舅舅有样学样的都示意投降,所以他们第一时间就被带离了当时那片地。

余下的那些人,虽说你让他们杀只鸡、杀只鸭他们眼都不眨,但哪见过死人呀?而且还是刚被杀、身体还在流血的死人。几具倒下的尸体有如炸弹一般瞬间把人群引爆,人们东奔西跑。匪徒见状一气之下对着天上又是几枪,原本炸锅的人群又像被点穴了一样连一个敢哭出声的都没有。

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很快被匪徒控制,不过好在当时他们好像并没有什么地方转移这些人,只是把他们就地关在村子里。当地警方虽然被这一棒子打的不轻但也没有被打傻,很快便出警镇压这次暴动。

于同年二月底,“承神教”的非法暴动被全面镇压。但不幸的是幕后主脑并没有被抓住,不过好在当时在场的匪徒一个都没跑掉,他们的抢也被如数缴获。据说有六七把,一个队伍控制一个村子,每个队伍的队长都带有一把突击步枪。(在当年不仅能搞到枪,还一搞就是那么多把,这个幕后主脑绝对不是简单人物。)我舅舅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这次抓住人不转移而是就地控制数天很奇怪。他觉得对方迟早会卷土重来,所以有那么一个多月他埋头苦读军事方面的书籍,甚至想学习如何打游击!同时提醒警察一定不能放松警惕。在被我舅舅提醒的同时,警方也明确的对当时的民众承诺,没抓住幕后黑手之前这事没完。

话虽这么说,但考虑到一个多月相安无事,我舅舅也稍微安心了下来,觉得至少短期内不会有什么事。虽然也没停下翻手里头的书本,但也依照过年时他们商定的那样,在五月一日劳动节那一天,他和我妗子以及我爸爸和我妈妈举行了婚礼。

很快六月来临,高考结束的时候是当年各省各市最忙的时候。尤其是当时本来交通就不便利,再加上互联网也不发达的新疆偏远地区。市里人手每年这时候都告急。

因为邪教沉寂了有两个月之久,警方觉得短期内他们也不会再来搞事。所以就分出去了一些人手去支援忙的不可开交的市里。我妈妈和我妗子也在去支援市区的志愿人群之中。

但那些不法分子仿佛就在等这一刻。于六月中旬刚结束高考,各省各市都在忙着互调高考成绩和录取分数线时,恐怖势力卷土重来。这次一个队伍七个人有五把枪,显然是蓄谋已久的一次恐怖袭击。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把周边六座村子近三千人全部抓获并且分开转移。因为人数不足而显得慢半拍的警方不得不就地展开搜索。通过车辙印来确定大概方向,以此来缩小搜索范围。

话说回我爸爸和舅舅被抓以后,他们俩被关押在一个西南环山的一个营地。那个营地背靠山脉,因为有个山洞,里面空间还不小。(我爹带我过去看过,要不是整体地势偏低旁边还是戈壁没有什么地势和树林做掩护,估计我在那打个信号弹你都不一定能找到。)

所以人都被关在里面,不过进去五十来个人以后洞也被填的差不多了。在洞里就地挖的旱厕可想而知不可能有多远,他们也没办法洗澡。六月中旬的天本来就炎热,汗臭味和旱厕味混杂在一起。他们要在这种环境下吃饭睡觉,每天还要被注射各种药物。可想而知他们的生活有多痛苦。

我舅舅告诉我爹说可能是毒品,因为最开始所有人都没有异样,可第二天开始断断续续的有人开始出现幻觉反应。也是从第二天开始,出现幻觉相对最严重的一两个人会被带走,然后再也没有回来(我爹说是被带到别的地方去了,因为他们都有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这也是后来我爹明明逃了出去却又折回来抢车的原因)。

没两天我爹和我舅舅都出现了幻觉,我爹看到的是一片万里无云的蓝天,他躺在一片早地上,接着他转头看向躺在他旁边的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我爹对外面的人都说那个女人是我妈妈,但后来我爹私底下告诉我说其实是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因为虽然看不太清五官,但至少眼角没有像我妈妈一样有一颗泪痣。可以确定是女人,“她胸前的隆起程度绝对不是胸大肌能做到的”我爹当时是这么对我说的。但我又上哪知道真的假的呢?反正接着我爹就让我对外人保密:绝对不能让你妈知道你爹在产生暧昧幻觉时,看到的是别的女人!)

而我舅舅看到的则是一望无际的稻田。这很奇怪,几十年来都在和书本打交道的我舅舅可是连水稻和小麦都分不清楚的。但就好像有人在他脑海中用说话的方式来为他描述这一场景一般不停的告诉他:这是一片稻田。我舅舅吓坏了,呆呆的立在那,但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人啥事没有就站那发呆一样,警卫也一脸诧异的看着我舅舅。(估计是在奇怪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有人啥事都没有的?)

就在我爹发现了我舅舅不对劲,正想办法打马虎眼的时候,我舅舅回过神来了。但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看起来是啥样子,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他以为自己已经发过疯了,而且严重到把两个守卫都吓到了。他站在那里,满眼惊恐的死死盯着那俩一脸诧异的注视着他的俩守卫。就这样仨人大眼瞪小眼的不知看了多久以后,我爹见势赶忙给我舅一巴掌,说:“你小子傻站在这干啥呢?别打扰别人干活!”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舅舅往墙边走,顺道还给守卫陪笑脸。那俩守卫互看了一眼,然后都摇了摇头,抬着一个人就往外走。

我舅舅等守卫走远以后,对我爹说:“我刚才看到了一片稻田,我甚至能闻到稻香!”我爹看了一眼旁边的旱厕,微微叹道:“行家呀......“随即缓了口气,接着对我舅舅说:“你小子不知道别乱说!稻子麦子长啥样你都分不清你还稻香麦香?我告诉你,刚才那个人只是微微的在说胡话,都还能就行正常交流呢都已经被带走了。你可一定不能有事知道吗?”

听完这话,我舅舅颤巍巍的环式了一下四周。原本在黑暗环境下根本无法确定数量的人群,现在已经只剩下二十来个人了。他对我爹说:“这么下去迟早出事,咱们不能一直留在这,咱们得越狱。”我爹赶忙说:“就等你这句话了,我这几天一直看着呢,他们每次都是快晚上了才来给咱们打药,而且每次都是他们俩抬着人出去。一人抬一个绝对比俩人抬一个走得慢,咱们就到有两个人要被抬走的时候跑!”我舅舅欣喜的说:“可以呀哥,你真是料事如神,诸葛在世呀!”(不过我觉得这话是我爹夸张的。)

很快我舅舅就想出怎么越狱了。但考虑到狱中可能会有人出卖他们或者人多不好行动,又或者人一多出去难免不好指挥,我舅舅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我爹把这计划告诉别人。第二天一大早我舅舅就开始挑地上的又长又细的干草,把一头缠成小球,另一头则留着。晚上等守卫来开了门以后,我舅舅便将小球塞入锁孔,留出一个“草头”来。等守卫挑完迷幻反应最激烈的人,出牢房扣完锁抬着人出去以后,我父亲和舅舅一人给自己舌头来了一口,让自己快速清醒。我爹尤为实诚,直咬的满嘴是血。我舅舅也没管那么多,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赶忙拿起锁顺着“草头”往外一拉,本来就因为有东西而导致没扣紧的锁一下就被打开了。乘着守卫离开和其他人的迷幻效果刚过没回过神来,他们俩把锁又扣上以后,便悄悄的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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