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香媚听了喜出望外,“多谢公主照应,我兄妹一定会做你最忠实的奴力的。”
苏菲嗔怪道:“你这就见外了,我当时给父王说你兄妹是我的奴隶,是怕父王把你们打发到别的地方去,那我就照应不了你们了。其实,一见你兄妹二人,我就想和你们做朋友。”
徐香媚卑躬地说:“虽然在心里早就把你当姐姐了,我兄妹不是下人,怎敢高攀!怕坏了王府的规矩,那可就吃罪不起了。”
苏菲听了高兴的说:“既然你在心里早就认下我这个姐姐了,那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姐姐吧!”
徐香媚环顾四周见身边没别的人,怯懦的叫了一声,“姐姐!”自从那日兄妹二人在王府大账分开,兄妹聚少离多,每次相见都是来去匆匆,她很少得到哥哥的抚爱。她心里太渴望亲情的关爱了,所以这声“姐姐”,是发自内心的喊出来的。
苏菲忙应声道:“哎!好妹妹。既然咱两个是姐妹了,那你的哥哥又比我年长,自然也是我的哥哥了。我早就想认这个好哥哥了,我那三个哥哥从没一个心疼过我。唉!帝王家的从没有亲情,只有利益纷争。就连匈奴早有威望的冒顿单于,也是弑父上位的。”
徐香媚见苏菲为有三个不好的哥哥难过,忙劝道:“姐姐快别这么说了,三位王子可都是干大事的人,哪会有平头百姓家那种牵肠挂肚的犹柔情怀,说不定哪位王子日后还能当上大单于呢!”
苏菲不以为然地说:“罢了罢了,别说他们没那个能耐,若真当上了大单于又如何?帝王家的女儿又有几个能做自己的主?看看那汉朝皇帝一个又一个地把女儿嫁给单于。而强大如单于,不也照样把女儿们嫁给需拉拢的西域小国。”
徐香媚听到汉朝软弱的和亲政策,又联想起惨死的父母,不由得落下眼泪。
“好啦!不说这没用的朝政大事了,该去看望咱的哥哥了。你先去吩咐人准备些烤肉,再找机会悄悄的去马篷。”苏菲说罢,又叮嘱道:“书上要问干什么用?你自己找个好理由就是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人困夜静时分,由徐香媚先到帐外去探风。她四下里看看没人,这才同苏菲两人各抱一只大羊腿,悄悄地向马篷溜去。
月明星稀,微风气爽。通往汉忠马棚的路坑洼不平,她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徐迁住的帐篷前。
徐香媚靠近门帘低声喝道:“哥哥睡了吗?快起来开门呀!”
大黑在帐里嘟囔着,“谁呀没眼力见的?肚子饿得咕噜噜叫,给闹腾的睡不着。喝了点马奶,才哄住肚子刚闭上眼,这会儿谁又在吵啊!”
“哥哥快开门,香媚来看你了。”徐香媚喊着哥哥,伸手去掀门帘,帘子在里拴着她没掀开。
“香媚,你咋这个时候来了?”徐迁听出是妹妹的声音,忙翻身起来去解开拴着的门帘,正赶上妹妹探头进来。
徐香媚回头喊苏菲,“姐姐也快进来吧!别在外面让人发现了。”
徐迁还纳闷,妹妹几时又多了一个姐姐?他往火盆里添了几块牛粪,借火光看是苏菲公主,一时不知所措。
汉忠一看是苏菲,慌忙起身施礼道,“我的天神!不知公主大驾降临到下人住处,有失远迎。”
苏菲忙说,“不必多礼,我是来送烤肉的。”说罢,打开毡布包裹着的羊腿递过。
大黑还躺在铺上心里不正不快着,忽听到烤肉两个字,一骨碌爬起来。他上前抓过苏菲递的羊腿就啃下一口,没嚼两下就伸了伸脖子给咽了。又咬了一口才想起了什么,转身把羊腿递到师傅面前,“给,师父你先吃。”
汉忠看到大黑那没材料的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像只饿狼一样,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边吃去吧!”
一直在一旁眼巴巴瞅着羊腿的铁锤,听师父发话了,跃起上前和大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苏菲看着他两个吃的那样带劲,“咯咯”的笑了起来。她想起徐迁刚来的那晚,也是这种吃相。
“让公主见笑了,不瞒公主说,锅里一个多月都没见到肉了。只喝马奶都快把人给喝飘起来了。”没等徐迁把话说完,肚子就叫的响亮,他忙用手捂住了肚子。
“香媚,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你带着羊腿打开,请哥哥和师父用。”苏菲说罢,想看看人家有没有认下她这个妹妹,还特意迎面咸了声,“哥哥!”徐迁却愣在原地没应声。
汉忠听了忙说,“公主不必这么称呼,我师徒只是王府的奴隶,怕是承受不起。”
苏菲害羞的解释,“我和香媚已结拜成好姐妹了,她的哥哥自然也就是我的哥哥了。”
汉忠摇摇手道:“玩玩罢了,千万莫要当真。王爷要是知道了,会责罚老奴教徒无妨的。”
徐香媚忙说,“不打紧的,我也只是在没外人的时候才叫姐姐。别光顾着说话了,请师父快趁热用吧!”
徐迁早就忍不住烤肉的诱惑了,接过羊腿,撕扒下一盘肉和师父享用起来。他吃了个半饱想起来问:“你两个是怎么弄来这么大的两只羊腿的?”
徐香媚得意地说,“姐姐让我找个好理由去厨上要,我只是随口说了去钓鱼用。又当鱼饵又当干粮的,也正是个好理由。不过,就算直接去要,厨上管事的也不敢不给。”
“那公主你以后可要常去钓鱼啊!要不我就没得肉吃了。”铁锤边啃着羊骨头边说。
苏菲开玩笑道:“恐怕去不了啦!肉都让你给吃了,我拿啥去做鱼饵?”
“没关系的,让徐迁陪你去。若钓不上鱼,就让他下湖去给你抓几条,他水性很好的。前些日子,他还在湖里抓到过两条大鱼呢!”大黑又说,“不过那鱼刺太尖了,扎在我的喉咙上两天都没弄下来。说实话,那鱼肉酥软的比羊肉好嚼多了。那口感!我还想吃鱼。”
“真的吗?哥哥你会水!好羡慕会水的人,像鱼儿一样在水里游来游去。”苏菲说着蠢蠢欲动,比划着鱼在水里游的姿式。
香媚炫耀的说,“以前在村外的河里,哥哥能钻到河底摸出在泥里的玉坠。”她说着,取出脖子上挂的玉坠,“瞧,就这么小的一个玉坠,哥哥都能从丈余深的河里给摸出来。就是他脖子上戴的那只掉河里了。”香媚说着,指着哥哥脖子上戴的玉坠。
“那好!哥哥吃了我的鱼饵,明天就陪我去钓鱼,若钓不到鱼,就得给我下水去捉几条来。”苏菲撒娇的说。
“这可使不得,要是让西托总管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汉忠忙阻拦说。
“那就等赶马群出来以后,再叫哥哥跟我去钓鱼。就算是真让西托发现了,有本公主护着,量他也不敢对哥哥怎样。就这样说定了,不准变卦。”她这像是命令,此时的苏菲公主,才略微显露出王族家的霸气来。
众人在帐里,正聊的欢,忽听到帐篷外有巡夜的士兵嚷嚷,“都大半夜了还不睡觉,在里边吵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