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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振华看着手心里的玉佩,玉佩透着婉秋的体温,在他的手心,似乎有一股温柔的气息,慢慢地向心头涌来。他取下自己的玉佩,把两块玉佩放在一起比对。他竞然发现两块玉的质地色泽竟完全一样,他吃惊地发现,婉秋的那块玉上面,一面刻着一枝梅花,一面则是刻着一道九天玄女护身符。符咒两边书"一生平安″逢凶化吉"他反复的比较两块玉,忽然问":婉秋,你的玉是哪来的。″

"我小时候爱生病,三岁那年路过一终南山道士,道士在鼓楼附近摆了个卦摊。我奶奶带我路过,道士便叫住奶奶给我卜了一卦,又送我了块玉,后来戴上就真的不再生病了。"婉秋道。

振华觉得好奇,便问道":那道士还在吗?叫什么名字?"

″听奶奶说好像叫云一道长,名字是什么就不记得了,听奶奶讲,那个道士在城里没呆几天就走了。"婉秋说。

"云一道长!是同一个人,听我爷讲我出生办酒席时,家里来一道士,在我家吃过时,送了块玉给我。"振华道。

"当初,给我卜了一卦送了块玉,收了我奶奶三个银元,回到家我爷爷非说奶奶上当了。但自从佩戴以后,真的就不常生病了,后天奶奶说我命好,遇到神仙了。″婉秋说道。

两人看时候也不早了,便向学校走去。只是各自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感觉甚是奇妙。像团雾,在朦胧中地寻找。像春风,在和煦中地拥抱。

以后的日子,小城倒也算平静,只是农村有时会遇到土匪,打家劫舍的。寨子大的村还没事,小的村落就不安全了。今年收成不错,人们基本上都过得去,就怕被土匪抢了粮钱,这一家的日子就没法过了。这年头人命不值钱,兵荒马乱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天越来越冷,冬天终将来了。

高满囤高队长最近一直很忙,全县已经有五起土匪抢劫伤人事了。马县长督促他一定安排好县里治安工作,高队长最近常常下乡。安排小村搞联合共同巡防,把粮藏好,或者把粮放到大村寨的亲戚家里。分咐各村相瓦支援,早报各乡保安小队。每年麦收秋收以后,山上的流寇便下来到处疯抢。他们一般不去大的村落,只抢几十户的小村,快抢快走。常在两县交界处抢,这边抢完跑那边。弄得百姓过的都不安生。

高队长最近又招了一百多人,都是各乡镇一二十岁年轻力壮的小子。安排在城东五里河边的新兵营里,每天出操训练,也打靶。这些新兵训练好以后,大多派到乡镇防土匪,维持治安,也会抽出精干留在保安队。负责在这练兵的是谢庄村的马奎。马奎三十岁,身材魁梧,一身健子肉,马家世代习武,村里大多年轻后生都随他家长辈练过几天。他和高满囤是把兄弟,也是师兄弟,从小都随马奎他爹马三爷练功。后来一些机缘,高满囤救过一名叫齐国远的革命党,也就是现在许州城保安团齐团长。为报恩,齐团长非请高满囤当颍城保安队长。

最近振华和志勇放学以后常到新兵营玩,因为都是老乡,再加上两人小时候,不是摸鱼,就是看马奎练武。偶尔马奎也教他俩一些,志勇好斗学得特别认真。振华其实学得也不错,毕竟身板没志勇壮实。但他脑子灵光,一学就会,反应快,只是没有志勇力气大罢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冬去春来,振华和志勇身体也越来越壮。随着天气回暖,新兵营也结束训练,农人也在田间忙碌起来。振华几人的友谊也越发要好起来,最近秀云也经常和秋月,婉秋一起出来闲逛一阵。

一日,又到回家的日子了。中午,振华叫志勇一起去书店借书,顺道买些家里卸的杂货。志勇学习一般,他不爱看书,最近经常跟师父马奎在新兵营练武。他特别崇尚武力,想等高中毕业就去保安团。志勇说":你自己去吧,我去问问师父有什么回家带的东西!"

振华只好一个人去了。在书店,振华选了两本书,交过租刚要出门,就被一个年轻人叫住了

″:哎,同学!″

振华回头一看,竟是婉秋的哥哥。他忙笑道":你好,我叫王振华,你也来看书吗。"

″我叫叶庚茂,婉秋的哥哥,这家书店是我同学家的,我没事闲来和同学聊聊天。"叶庚茂说。叶庚茂又扶了扶眼睛说″:看的什么书呀!"

振华拿给他笑道":我只是偏爱历史!"

叶庚茂接过来一看,见两本书一本是《明史讲义》一本是《张居正传》便还给了振华道":想看书,我家多的是,有空到我家去挑!还没感谢你上次救婉秋的事。有空来我家喝茶!"

″救人是应该的,就是不认识的人也该帮忙,何况婉秋我们前一天都认识了。″振华道。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有人叫″:叶兄,来后院喝茶吧!"原来是叶庚茂的同学看他在门口,便出来相请。

叶庚茂见他出来便笑道″:文德,以后给掌柜的说一声,我这兄弟再来借书,别收钱了!″

文德笑道″:好,好!终身免费,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振华听到马上说":不敢当,我叫王振华!″

文德对店里掌柜说道″:赵叔!以后我这小兄弟来借书,随便看,随便拿!″

赵掌柜看了看振华便说道″:知道了,少爷!″

振华有些不好意思,便对二人道″:这那行,不能坏了规矩!"

文德又笑道″:庚茂的兄弟就是我兄弟,客气什么,来一起进后院喝茶吧!″

振华道":今天下午回家,没时间了,改天吧!"遂告别二人去买杂货去了。临了,庚茂再三要振华去他家玩,振华也答应了。

振华又去药店买了两盒清凉油,以及给家里弟弟妹妹们带点零食,便匆匆的向高家粮铺赶去。最近他和志勇常放学后,到新兵营去训练,顺便也在马奎那里蹭饭,也省了点饭钱,

手里略微宽裕点。

临近高家粮铺,振华便见粮铺门囗,已有几位村里同学在闲聊。振华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顺道把东西放在书包内整理好。这时志勇也回来了,只见他气喘吁吁地扛着一个大包裹。众人看见忙上前接住,放到了马车上。

志勇喘着粗气说":振华,秋月和秀云呢!"

振华道":我也刚回来,她们俩还没回来,要不我去找找吧!你先喘口气,进铺里先喝口水!″

"好,你去找找吧!我在这照应着。等人到齐了,我们早点回家!"志勇说。

振华返回去找秋月和秀云,在鼓楼东边的杂货铺前看到了她们,同行的还有婉秋。振华说″:东西买够了吗?够了早点回。"

三人见振华过来了,也忙打招呼。秋月说″:人都齐了吗?我俩今天带的东西多,你帮忙拿着!"

振华把她们的东西包好扛在肩上,又跟婉秋说了刚刚遇见她哥的事,便在鼓楼门囗和婉秋道别,遂后三人向粮铺走去。

随着光阴流转,振华他们在县城已学有三年。这三年中,大家早已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彼此互相关心,关怀。振武明年也要来县城读书了。临近毕业,大家都在为以后的前途着想。有的想去省城读大学,有的迫于经济环境只好回乡务农,或找点事做。

这几年,振华和志勇常在保安队,跟马奎练把式。马奎也挺喜欢他俩的,志勇学习也不怎么好,他早就想到保安队跟师父混了。不为别的,自己也十八九了,该找个事做了,减轻父母压力。振华也是如此,他是家中长子,是时候为家分担压力了,爷爷奶奶都老了,家里所有的活都压在父母身上。时局动荡,他也不想去外地求学。一来怕家中安危,二来去外地求学给家中带来更大负担。他的主任杨老师力劝他去省城大学就读,他也不知如何选择。

婉秋省城有亲戚,自然会去省城读书的。她的理想是教书,她父母本不想让她再读书了,还是哥哥力劝父母让她去省城读师范的。秋月倒不想去省城,高满堂也不希望一个女子去外地跑,秋月本来性子都烈,怕去外地惹下事端。

秋月最近老是发现,振华和婉秋俩人总是一起出去。有时一起去书店,有时一起去河边,秋月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但婉秋是好姐妹也不能说些什么。她总有一种振华哥被人抢去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知道婉秋会劝振华去省城读书的,她不希望振华去,她有时会想,还是在谢庄好,在谢庄,振华哥是她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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