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因此山林有大量的山鸡出没,所以得名。鸡山与其他山头相比,算是这一代最小的一座,山寨也随之变小,常年受到其他山寨的打压,不过鸡王寨始终没被人吞并,这是最为奇特之处。鸡王寨,寨主胡匪,二当家匪胡,座下共有十八人,他两人各管制九人,人数少的可怜,但鸡王寨是众寨之中历史最悠久的一个。岁月的摧残,任何事物都经不起考验,何况在刀口上过活的土匪,数千年的时间,这土匪岭一地带,各山头山寨一代新人换旧人,一批批土匪死于非命,又一批土匪成功的占山为王,而鸡王寨是唯一一个不曾倒下的山寨,树立八千年之久。
其归根究柢在于这伙人的性情和他们所供奉的“匪神”,他们每一次出门打劫都会在匪神像前祈祷,而他们也是打着“替天行道”的口号,很道义地打劫过往的人群,当他们遇到狠角色时,一位神秘的高手将会出现解除危难,这位神秘高手就是他们所供奉的匪神。
土匪在那和尚心中并没有什么概念,也没多大的浮动,他注视着两个大汉,略起身轻声谢道:“谢谢你们救了我。”
老大胡匪欣喜,对别人向他道谢格外高兴,刚吃人的模样,此时更像一位长者,一脸从容严肃:“小伙子,别客气!你放心养伤,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千万不要有什么约束,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一样。”
那和尚任由胡匪摆弄自己,他看上去虽然粗犷彪悍,但这时却显得格外亲切,让人很容易接受。不过,他的话与这里的环境相比成了鲜明的反差,和尚没道出心中的苦闷,淡然回笑。
老三终于看不下了,老大的温柔着实让他浑身立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的,作为小弟老三不得不提醒自己的老大。他在后面抽动老大的兽皮,阻止老大失表的行为。胡匪今天第一次听见别人对身为土匪的自己道谢,欢喜之情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沉陷在别意的气围中,老三的骚扰使他有些烦躁,接二连三的拉扯胡匪回头怒视着老三,“你干什么,找死啊!”
老大的凶样,老三不敢正视,他怯怯地靠到老大的旁边,在他耳嘀咕:“老大,你怎么忘记他是犯人了,还有我们是来审问他的,你问候他干么,而且这人来路不明,极有可能是其他山寨派来的奸细。他们想破坏我们的团结,盗取我们山寨的秘密,再让我们互相残杀鱼翁得利,最后他们就可以内外夹攻直捣黄龙占领我们的山寨。”
老三添油加醋的述说,把那和尚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家伙,越说越离谱老大脸色震惊、愤怒、**裸的杀意,目瞪着和尚,他学着老三刚才的动作,一脚踏在木板,怒声喝吼:“说,你是不是其他山寨派来的奸细,坦白从宽我会给你一个全尸。”
那和尚还在惊楞之中就已被木板反震起来,床上的沉淀重新聚集,和尚惊异外咳嗽不止,胡匪时尔反差和尚思绪有些迟缓,一时间不知怎么作答。
老三见他不说话,于是又在火上浇了一把油:“嘿嘿,老大你看他的样子,做贼心虚就是他这样的,一定是被说中了心思,所以才说不出话。呵呵,和尚在我们英明神武的胡老大面前,你快快显出原形,要不就让瞧瞧我们山寨的终极手段。”胡匪听闻老三说他,立即配合抬头挺胸整顿气势,两手背于后背侧身一旁。
“我不是什么奸细,我也不是和尚。”那和尚终于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奈何周身动弹不得,内息混乱不堪导致体虚。如今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却没任何做作,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说话。
“你说你不是就不是了,你不是奸细的话,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山寨,还有你都光头了,还不是和尚。”
“我不是奸细,我只是在路上昏迷,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我是没头发,但我不是和尚,难道光头就非要是和尚?”
老三好象与那和尚有仇似的或者是刚才被胡匪爆揍了一顿,想把怒气发泄在他的身上吧!对他回答穷追猛打,不肯就此罢休,老三又开口质问道:“什么地方不好昏迷,偏偏昏倒在我们的底盘上,分明看是你居心叵测想用苦肉计来博取我们的善心。”
和尚暗笑这两人真没做土匪的潜力,土匪都他们这样的话,那土匪这行业也太没前途了,他从容的回应:“假如我是奸细的话,就算用苦肉计也不会将自己伤成这样,奄奄一息想做点什么也做不成,还随时赔上一条命,那我来这里的目的还不是白搭,你说是吧!”
老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后,小指一勾,老三心有神会的来到他的身旁:“老三啊,人家都不是奸细了,看他的模样也不是坏人,呆会你把带下山吧!”
“老大不会吧,又是我,为什么这样的活老是让我去做,老大你难道不觉得大材小用了吗?”老三的苦瓜脸宛如邻家姑娘一般委屈,拉长着脸对胡匪苦述衷肠。
“废话,你不去,难道我去!”
“你去也行!”
胡匪不再理会老三做怪的样子,恢复自以为很大家的风范,转向床上躺着的那个和尚,一脸正气说道:“朋友,我们做土匪的,道亦有道,绝不错杀无辜,只求财不求命。你的话很有道理,也证明了你不是奸细,所以我今天放你一马,我会让手下带你下山。”
“谢谢!不过…”那和尚撑起身子,极力的将自己靠的墙上,一路上他移动的痕迹在木板上清晰可见。他的头垂力地依在一根木头上轻轻地与它摩擦,回谢胡匪,只是他故意把话说到一半,不再说下去。
别看胡匪憨厚,但他却不傻,能做到一寨之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还能屹立不倒数千年。虽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却明了一定是难言之语,胡匪随意问道:“朋友,你要是有什么话请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
和尚灰白的脸上流露一丝微笑,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土匪,他可以从土匪头头胡匪身上看出,这应该一群“可爱”的土匪,他们失去了土匪应有的残忍与毒辣,多了几分仁慈和善良。作为土匪在这道上的生存就必须做到凶残二字,若如不然死定会成为他们的下场。如果他们不是土匪,那又是什么呢?好汉?
和尚莞尔笑道:“我想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