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找了好几天了,一点音信都没有,死聂云风,丑聂云风到底死哪里去了嘛!”柳静跺着小脚,随即惊的捂着双唇,自言自语:“不行,不能说‘死’字。”
“诶,独孤南你黑虎镇镇主是怎么搞的,连一个人都找不到,这荒郊野外的,别说一个人影,就连鬼影都看不到。”柳静嘟着小嘴,向身后的独孤南埋怨道。
这几天柳静不停的唠叨,独孤南的耳朵都快长出茧子,无奈谁叫自己被她缠上呢。“易剑,你那天不是说看见一个光头往这个方向逃离吗?”他实在不敢再回话,弄不好柳静又会说出什么话来,只好将矛头转移。
“大人,那天我们确实看见一个光头的年轻人从洞内出来,而且身受重伤,不过我看他的修为不是很高,所以就没让手下拦截。”易剑淡然回道。
“哼,人家都受伤了,也不去关心一下,你们算什么父母官嘛。”
易剑这种老实人,哪敌得过伶牙俐齿的柳静,一时语塞,愣了片刻。独孤南连忙打岔,苦笑道:“大小姐,那些灰道仇杀,就算我们想管也管不下来。我们既要管理城内的治安,又要守卫黑虎镇,何况每一个灰道者的修为都比那些护卫高出许多,真的要去管的话,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哼,强词夺理!”柳静叉着双手,撇过头去。易剑看着二人表情,犯起糊涂来,这位大小姐什么来头,能让曾经不可一世的独孤大人如此低声下气。“大人,如果那聂云风是有心躲避别人追捕的话,找寻他应当从长计议,现在我们要找到他好比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独孤南感激地向易剑眨了眨眼,笑道:“大小姐,你也听到了吧,我的这位兄弟的分析于情于理,十分透彻,而且就算要找人,也不是我们三个人就能找到的,我想我们先回去,再加派人手,你看怎么样。”
“那好吧!”事情变成这样,也不是她所能预料,当初为帮聂云风逃脱,如今连人影都逃掉了,找了好几天,连她自己都有些气馁。
……
东方城与幽蓝城交界处,群山峻岭,树木繁多,一片汪洋之森,其中一个小山头。一个山寨,大门四周由较少的荆刺所围绕,大门由三根大圆木组成,地上还躺着两个大汉,看样子好象是在睡大觉。二人身穿毛皮大衣,一只手臂还裸露在外,上面还布满了狰狞的伤痕,大门内不远处有几座大房子,周围还插着几支破旗子,上面还歪歪曲曲地写着“替天行道”四个字,不用说了,这里一定是土匪窝。
“老大,那人醒了。”大堂外跑进来一个壮汉,跑到正堂上一彪汉的身旁,嬉笑道。可谁知他叫了半天都不见老大回话,低头一看原来他老大已经睡着了,而且还流淌着梦口水。
“打劫了!”大汉在他老大耳边,大喊大叫,而他刚叫完,人已散到台下去了。
“打劫,打劫,什么打劫,谁打劫谁的劫?”他老大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子从椅子跳起来,迷迷糊糊地,神志有些不清醒,嘴里还噙着口水喃喃呐呐。等他略为驱除睡意,张大眼睛看到前面的人,喝道:“老三,哪里打劫,什么人这么大胆,打劫打到这里来了,还想活不活。”
“老大,哪有打劫啊,肯定是你做梦吧。”老三抬头挺胸,一脸正气,对刚才的事完全不知情。
“哦,做梦啊,吓死我了,还以为被人打劫了,没人打劫就再睡会。”老大一屁股做在椅子上,一倒头张着嘴巴就要睡了过去。
“老大,有事,有事。”老三又跑上来,推动老大的身子,嬉戏道。
“有事你就说啊。”这几个字从老大鼻腔里发出来,不过老三还是能够听懂他说的意思。“嘿嘿,老大,匪大打劫回来的那和尚,现在已经醒过来了,请老大去处理。”
“醒过来了,你就杀了吧。”
“老大,你不盘问了?”
“盘问?”老大想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一双眼睛瞪着老三,“对啊,先盘问,才能杀他。”老大伸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哈,养足精神才拉着老三向偏屋走去。
一间破屋子里,木材杂草胡乱的摆放,一张三脚圆桌摆放在内,上面沉淀着几寸灰尘,一些空酒坛也乱七八糟的躺在地上,屋梁上、死角处、凡是有角的地方都结满了蜘蛛网,屋内唯一一张床都是用石头堆积而成,上面只搭着一块木板,就当作床来使。
老三将老大领了进来,门被老三一脚踹开,那灰尘就跟风沙似的,朝他俩脸上扑去,半刻,两人灰头土面,只露出一对熊眼。老大怒瞪着老三,粗声说道:“老三,你用得着这么用力吗?”
“老大,对不起,我错了,我这不是平时粗鲁惯了,老大你老人家别生气。”老三拉着身上为数不多的一布,在老大脸乱抹,扁着委屈道。
“老三,你衣服多久没洗了,怎么这么丑。”老大托住老三的手,一边嗅一边问着。
“嘿嘿,老大我忘记了。对了,你要为我做主啊。”
“什么为你做主的。”
“上次老二和老五,上茅房没带厕纸居然用我这件衣服擦屁股。幸好老大你提醒,要不然我就忘了这事。”
老大抓着老三的衣领,看了一眼,有望着他,问道:“是这件?”
老三连连点头,还装着一脸委屈,完全忽略了老大恐怖的神情,“老大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件遮丑的衣衫,就这样给他们糟蹋了,老大你要为我做主啊。”
“那你怎么不去死啊。”想起刚才为自己擦脸的那块布,又联想到老二和老五用它擦屁股的情景,老大一时忍不住作呕,不过也不忘给老三来那么一脚。
“哎哟……”
峰回路转,屋内,老三向老大述说:“老大,他就是上次匪大打劫不成,而在半路上打劫回来的和尚。”一块木板上一个光头青年渐渐的躺在上面,一动也不动的,脸色苍白无力,还有些气虚。
“你不是说他醒了吗,怎么眼睛没张开。”
“老大,他醒了,不过眼睛没张开。”
“那你还不去弄开他。”
“是,老大。”老三一路过去,拨开两旁延伸出来的树枝,来到床边,“砰”的一下,一脚踏在木板上,惊起好几浪涟漪。其实木板上的光头早已苏醒,只是动不了罢了。
“咳咳…你们是什么人。”
挥散空中飞舞的尘土,老大跨过千山万水,终于来到那光头的旁边,粗气道:“我们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