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女人早就知道她的丈夫和表妹要加害她,她事先吃了解药。她做的解药很是稀奇,是用地上的黄土和炉灶的灶灰烧出来的颗粒。
“表姐若是不嫌弃,那我可就一直留下来侍候你和姐夫。”表妹很傲慢的说道。
女人听了心里一惊,她知道这句话的分量,表妹说出这样的话,让她心寒,可她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她的丈夫刚好从外面回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还上气不接下气,表妹的机会来了,她很殷勤,满脸堆笑着端来一碗姜汤,但脸上随后就露出一股阴险的表情,说道:“姐夫赶紧趁热喝下这碗姜汤吧!她向男人抛出的媚眼在发光,她索性把手绕过男人的领口,说这么冷的天儿,姐夫下次出去的时候可要穿厚点,小心冻坏身体。”男人微微笑了一下,很快又斜着眼睛瞄了一眼给孩子正在喂奶的女人,在他的眼神漂过的一瞬间,女人快速的低下头,不在理会。
到底是男人心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前半夜他睡在自己妻子的身边,后半夜又跑去女人表妹的寝室。
事情还是来了,后半夜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打雷的声音已经响彻天空,睡梦中的孩子几次惊醒,吓得娃娃大哭。
“表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只有你死了我才可以得到姐夫。我要你死……我要你死……”这是表妹的声音。
“我不想死……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和孩子吧……”女人苦苦的哀求着,表妹举着刀,雪亮的刀插向她的心窝……
她在寻找自己的孩子,女人在痛苦中快要窒息。
女人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里的幻觉,她所思她所想,都是一个幻影里的浮生。她抱着孩子躲在大树下,祈求上帝来怜悯她,给她一条活路。
上帝只会偏爱那些宠儿,也只会为造世的宠儿开恩,她的阴阳命数还在漂浮,在这棵树的后面,有个悬起的镜子,那是树魔留下来的,树魔是一种神奇的树,树根似盘龙,盘踞1111丈,树魔的叶子是银色的,极少有人见到,因为在白天有光的地方,树魔是不会出现的,它深埋在地下,树根里有1111个孔,所以它会变幻莫测,神出鬼没从1111个孔的其中之一的那个孔缝里悄悄钻出来,很难料想到树魔会从1111个孔的哪一个孔里钻出来,一个孔就是一个地方。至于哪一天出现谁也不知道。
500年前,代代相传的一个谣言说:树魔是吃人的鬼树,树魔的眼睛就是那面魔镜,凡是投错胎,阴阳没有命数的人都会来找它报到。
突然在女人的耳边出现一道声音,轻轻的划过了女人的心,女人就跟着它的声音一点一点往前走,女人想说话,她看了一眼哭泣的孩子,她的心灵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咬,她极力的想张开嘴巴,可是她的思绪已经被某种东西所控制,她听着声音,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女人看到了树魔,树魔泛着银色的叶子哗哗作响,女人的脸上露出了平静的笑容,仿佛树魔在向她招手。她每走近一步,树魔都带着嘶哑的声音在狂风中哽咽怒吼。
我在梦里抓着一丛芦苇,我的身体在湖水中瑟瑟发抖,这种冰凉就如同我在梦里窒息一样。我极力想看清楚这个女人的前世,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她的孩子是被树魔掠夺的。还有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给她的母亲一个瓶子呢?我看不清楚梦境,所有的影子都在一点一点离我而去。
过了黑夜,剩下的就是黎明和白天。
所谓黎明就是那个朝着太阳,地平线刚刚升起的地方。人们心中各自揣怀的念想和由来,他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遇到什么,他们的未知都在太阳的血丝里。开始了什么又结束了什么,谁都无法先知和预料。
只有白天的漫长驱散着光,方向,还有影子。
我趴在窗口那个极小的地方,闻着空气的味道,这时我的耳朵开始跳动,我不由自主的把耳朵贴在地面。一步,两步,三步,我闭着眼睛,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脚步声,她每走两步都要再后退一步。我猜测这应该是恰西的脚步声。
我蜷缩在冰冷的一角。天窗上闪过一道影子。塔克家族的人代代相承说那是天影,天影就是吉时,看到影子的人就要下拜天地,然后要回到水池沐浴全身,拜天地之时,天就跟着亮起来。
恰恰相反,那些行事鲁莽,不求福报的人,他们是不会得到天影的恩赐的。所以他们看不到天影。
恰西在房间里踱着脚步,这一天她也同样看到天影了。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恰西自言自语道。
恰西去了前院,看到几个仆人都还没有醒来,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阿爸,阿爸还在睡梦中。
恰西绕过西屋,那边是用柴火堆起木棚。不是那么太冷,再靠近木棚一点儿就是我的囚笼。
是的,我就是彼德。
记住了,我就是彼德。
我听到恰西向我这边走来的声音,我用手指掐算恰西与我的距离,一!两!三!她来了。
我依旧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如果我给你一块饼子,你可否借我一根你的头发?”站在我面前的正是塔克人首领安吉的宝贝女儿。
她高高在上,朝我一阵俯视。
我无言以对,狠狠地从自己的头上拽下来一根头发。
拿去吧!
她看了看四周,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她伸出手在布兜里掏出一个大饼丢给我,扬长而去。
我靠在冰冷的囚笼里,看着恰西远去的身影,不再恐惧。大饼的一丝余温从我的嘴角边滑过。
我是真的饿了。一根头发换一个大饼值了。
天影似乎出现了。
女人看到了她的母亲,母亲正在河边洗衣裳,母亲看到她来,就放下了手里的衣服想去和她拥抱。
她和母亲的路那么漫长。母亲说:“女儿啊,我的女儿,咱母女俩终于见面了,我在梦里无数次呼唤你的名字。”
女人敞开自己的衣服裸露出一个小小的瓶子,它是一个神奇的力量,只有在见到母亲的时候才会拿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