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26年,塔克人一直想要占领原鲁西家族的地盘,圣母亚旦的大儿子去世后,整个鲁西家族陷入了困窘。
那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生活,圣母亚旦一方面饱尝着丧子之痛,一方面要迎合精兵锐利的后世军攻打塔克人。
眼看塔克人逼近,自己的后世军却迟迟不归,半道上又缝天降大雨,深幽的峡谷里弥漫着死寂的气息,有些挨不了冻的战士饿死在半路上,活着的战士只在心里默默流泪,但他们不会哭出声音,他们都统治在圣母亚旦的兵营里。
圣母亚旦,她是个女人,是个很纯粹,侠肝义胆的女中豪杰。她下令兵规从严,治军严明,她记恨遗丧,从不允许身边的人哭泣,就连她的儿子去世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她的儿子叫比德,在一次与塔克人交战中被俘,塔克人用比德身体里的血祭奠一只亡羊,亡羊是塔克人的神明,亡羊活着的时候,亡羊的眼睛可以看到一切。
亡羊的眼睛可以看到罪恶,看到美丑,亡羊可以活500岁,那一年刚好活到499岁,塔克人用大海里的里的珍珠计数,一根一根数着亡羊身上的毛,刚好499根。这样推算这一年是亡羊活着的最后一年,至于哪一天谁都不知道。
再说塔克人,他们有自己的军队,名号:塔克氏族。最大的尊称是首领。
刚好这一天,塔克人的首领安吉正以宣誓的方式,群龙合众,他很威武霸气的说道:“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塔克世族的勇士们,我们以悲悯慈悲为怀,天下再大,可这一草一木也是有情之物。我塔克人想要活的长久,就要视这万物的苍生为生灵。氏族的勇士们,我们举杯畅饮。”
首领安吉有个宝贝女儿,那可是他的心头肉,掌上明珠。别说要天上的星星,就是要他的命他都会给的。安吉微笑着走到女儿的房间,他轻轻的挥了一下手,几个仆人就退了下去。安吉看着熟睡中的女儿满脸笑意。
女儿叫恰西,今年14岁,是个美丽楚楚动人的公主。
许久,女儿恰西醒了。
“阿爸,我昨天梦里见到我阿妈了。”恰西揉了揉眼睛说道。
“来!让我看看我的美丽天使!”安吉迫不及待的说着,因为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女儿了。
“阿妈说让你不要杀那个奴俘,阿妈说他是亡灵里的救星,那个人不能死。”恰西说着。
“孩子!你知道吗?能抓住比德,那是我塔克氏族的骄傲,圣母亚旦她也会必死无疑。”安吉抚摸着恰西的脸蛋。
恰西冰冷的手指扶在一根柱子的后面,她是个善良的小公主,她一步一步朝着柱子的后方走去。
那个地方正是关押比德的牢狱,只能容下一个身体的囚笼里,此时的他蓬头垢面。
“哥哥!我在梦境里见过你,你能让我看看你吗?”恰西小声的说道。
“是的!我也在梦境里听过你的声音!”比德回答道。
他们用神奇的目光相互注视着,一点一点他们的目光模糊了,好像是一种幻境……
他们突然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了另一个场景。
是什么力量让我一步一步走进你呢?那是我的梦。
我时常梦到一个女孩,甚至在梦里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模样。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圆圆的脸,和她时而微笑又时而哭泣的样子。
她时常来到我的梦里,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她会像天使一样带着翅膀走进我的梦乡。
天使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她走路的脚步很轻,她就是阿妠。
狂风骤雨,我走在泥泞的路上,后面有人在追赶我,我越跑他们追的越急,他们恨不得抓住我把我撕得粉身碎骨,可是我没有回头,我知道他们抓我,是想威胁我的阿妈,把所有的土地交出来。
我跑啊跑,前面没有路了。
是一个山坡,下面是悬崖。
抓住他!后面的人撕裂的喊着。
不要慌,你赶紧跳下来,快啊!我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她说只有你跳下来,我才可以救你。
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我问道。
因为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于是,我闭着眼睛,我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掉下来,我在高空中挣扎,我惊吓的浑身抽蓄,我知道我很快会摔死。
我的身体急剧下降。
突然半空中,出现了一只庞大的蜘蛛,我看见蜘蛛在织网,它的速度很快,它飞快的织着网。
我的呼吸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我怕啊,这是万丈深渊,是粉身碎骨,我已经窒息了……
我拼命的挣扎着,我想喊救命啊!救命……可是我已经喊不出声音,我可以确定我的思想是清楚的,我心里什么都明白,可是我已经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一道极光,是我这一生从未见到的光,它遮着我的眼睛,在迷迷糊糊中把我的视力带到和它一同去的地方,那是在高高的岩石上,我睁着眼睛想要看清她的模样,她像施了法力拉开一道屏障。我在遥远的山谷听着风带来的声音。
“我给你力量。我给你力量。”她的声音已经穿梭在我的耳边。那声音轻轻的,像是温柔和煦的春光。
我用耳朵听着她的声音,我用眼睛看着她,我的心里其实很明白,我甚至试图想要去拉她的手,可是我已经动弹不得,我说不出话,尽管我拼命想张嘴说话,可是我已经窒息了。
后来,在半空中我的身体停了下来。缓缓的,我试图把眼睛睁开,这一次,我被一个大大的网包裹着,这就是蜘蛛织起的网。
我在这个蜘蛛网里得救了。
我轻轻的坐起来,而刚才那几个要追杀我的人,都已经坠入悬崖死了。他们悲惨的哭救着,我清楚的看到了他们粉身碎骨的血躯。
你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我问她。
可是她笑而不答。模模糊糊中她的脸时近时远,我只能看到她的嘴巴在微笑。
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却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一个奇怪的山脚下。
我猛的一翻身,一个黑色的蜘蛛就从我的衣服上掉下来。可是我也清楚的记得它就是梦里救我的那个蜘蛛。
我双膝下跪,屈头叩地,向这只救我的蜘蛛行大礼。
我担心的是我怎么回去。
我的阿妈会不会派人来找我?
在鲁西家族,最大的官就是我的阿妈圣母亚旦。她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她平日里最心疼的人就是我,我还有两个哥哥,他们总是惹阿妈生气,所以我阿妈比较偏心我。
还记得离开阿妈的那天,太阳老早就出来了,我阿妈就站在那个高高的木层夹板的楼梯上望风。她一惯平日里喜欢披着黑色的风衣。在我的记忆力那件黑色的风衣是权威的象征。只有在宣布重要事情的时候她才会穿。
朝这边走来的这个人是族长易斐拉。是最老的人。
易斐拉活了121岁。他掌管着鲁西家族后人的衣食起居。平时少言寡语的他,只有在和我阿妈说话的时候才能听到他的声音。
看来他是来找我阿妈的。
“圣母有礼!易斐拉求见。”易斐拉叩地行礼。
“快快请起,族长年事已高,何来拘谨?现在你已经不比当年,那个时候你可以骑马射箭百步穿杨,现在可是不同以往了,前些日子我得知你得了腰疾,还没有抽空去看你老人家,你现在腿脚不方便,以后就不用向我行礼了。”阿妈说道。
“昨夜,我夜观星象,发现朝着东南方向有一颗异星出现,隐没在小行星的周围,与上个月末出现的那颗彗星是同一个位置,这卜卦是凶兆。”族长易斐拉说道。
只见阿妈听后猛的一惊,向后退了一步。她的手就扶在夹板的柱子上。她的表情有些沮丧,在长久经历了各种战争后,她已经精疲力尽。战争和杀戮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她的眼睛里写着恐惧和不安。
阿妈转着手里的香珠,她不想任何人此时来打扰她,易斐拉正欲开口想说什么,却被阿妈的一个手势拦了回去,他只得退下。
阿妈想起了阿爸,阿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可是我可以在梦里清楚的看到阿爸的模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在梦里看到阿爸,他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报!穆焊快马加鞭,火速赶来。穆焊的到来,打破了的沉寂。
“求见圣母!”穆焊叩头行礼。
“有比德的消息吗?”阿妈早就百感交集,心中如焚。比德可是她的心头肉。
“回圣母:我带着族人这两日已下令搜寻,但却没有找到,我们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路上的每一个拐角处,没有发现可疑的目标,不过在我们回来的路上,一路下来我们在山坡的一根树叉上捡到了这个。”穆焊拿起一个吊坠。
强烈的太阳光从拐角的夹缝里钻出,火红的光刚好照在吊坠上。阿妈轻轻抬起手指,五根手指就并拢在额头前挡着光。
顺着吊坠的方向望去,阿妈仔细的辨认着。阿妈抬头示意穆焊把东西拿过来。
这是一个奇怪圆形磁石,形状像纽扣大小。在磁石的另一面刻着一个月牙和蜘蛛。
我阿妈也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东西。
穆焊很快拿着这块磁石去找易斐拉,希望从中找到线索。
这个夜晚,过得极其漫长,孤独的夜晚是最难熬的,眼下天气转凉,营帐里马驹发出长长的嘶鸣声。
还有天气的因素,鲁西家族的族人们受不了寒冷,有的得了风寒,一到夜里就会不停的咳嗽。族人中有一部分人是老人,还有一部分是妇女和孩子。壮一点的男丁在战场保护家园。眼下粮食不多,很难维持整个家族的生计,更让我阿妈担心的是比德。他经常莫名其妙的失踪,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回来。在他每一次失踪后,整个家族都要引起很大的骚动。有的人说比德是鬼缠身,有的人说比德是阴生人。在他们眼里比德就是灾星。
事情要追溯到几天前。
那是一个祥和安宁的夜晚。所有人都沉醉在梦乡里,比德梦见在一棵槐树下有一个哭泣的女婴,槐树的叶子就盖在婴儿的脸上,他在小小的嘴巴里吃着手指……
在比德的梦境里,有一个逃生的妇女,她和丈夫成婚没多久就生下了这个女儿,一家人的日子还算过得和睦,后来这个女人的表妹来到她家,一眼就相中了姐姐的丈夫。日久生情,表妹情愫初开。
二人不知什么时候坠入爱河,深陷其中,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边缘,表妹鬼使神差的爱上了姐夫。后来二人商量一定要赶走家里的女人,就是她的姐姐。
两个歹毒心肠的恶棍,一心要治女人死。可怜的女人喝了他们的毒酒,结过无缘无故的给活过来了,非但没有死,反而长出了乌黑的头发,容光焕发。
表妹和自己的丈夫明目张胆的加害她,她当是全然不知,她想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一定得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