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铃儿拿起一旁的皂角,正准备搓洗手帕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手帕上绣着两行小诗,而落款处是一个女子的名字。 梅映雪? 一直不在意手帕的木铃儿这才拿起手帕,认真的端详起来,手帕摸起来的手感很好,柔柔的,上面还绣着一树红梅。
是一枝红杏出墙来吗?木铃儿恶劣的想着,瘪瘪嘴,本姑娘是不想绣,绣出来一定惊吓四方。 可是木铃儿的心里还是冒着酸泡泡,这到底梅映雪是谁啊? 光看名字就这么骚气,一听就知道,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想着,木铃儿的手上不禁多使了几分力气,只是那帕子竟像是铁做的一样,撕都撕不开,她想伪造个把手帕不小心洗破的假象都不可以。 将手帕一下子扔到水里,木铃儿揉揉搓的又红又疼的手。
一低眼,就看见雪灵兔顶着一头的泡泡,眨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 木铃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给雪灵兔搓搓头上的泡泡。 原来,手帕上的皂角泡在刚刚全都被自己搓到了雪灵兔的头顶上。 梅映雪到底是谁,木铃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当她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一阵的兵荒马乱。 她隐隐的意识到,这个女人似乎对木夜很重要。 木铃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瞬间,她感觉整个身体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 她庆幸木夜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如果有一天,他记起来了,会不会,回到那个女人的身边? 手指传来一阵痛感,木铃儿低头,原来雪灵兔在她的手指上轻轻咬了一口。 下意识的,某人的手正紧紧的拽着雪灵兔光滑的皮毛。这事儿,雪灵兔怎么能忍,薅光了可怎么整。 木铃儿摸摸雪灵兔湿湿的毛,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哭着哭着,却笑了,自己这是抽什么风啊! 用袖子狠狠抹一把眼泪,将雪灵兔从水中拎了出来。 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又哭又笑的,还狠命的薅自己的毛。雪灵兔很忧郁,但也只能仍由女人粗暴的行为。
“木铃儿,你怎么了?”木夜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丢了魂似的木铃儿,“不就让你洗个手帕吗?还不高兴了?”
木铃儿吸吸自己的鼻子,“那个,你能把那块手绢送给我吗?” “原来是这个啊!想要,你拿走就好了。”
木夜笑笑,在心里暗道,你就是要我这个人,也给你,更何况是一块手帕。 “那说定了,你可不能反悔。” 木夜笑着,揉揉木铃儿的头,“还反不反悔,木铃儿,让你洗兔子,你该不会把水洗脑子里去了吧!”
木夜刚说完,雪灵兔像是附和一样,耳朵前后摆的像在划桨。
木铃儿略尴尬的将雪灵兔的耳朵狠狠的按下去,“你脑子才进水了。” 木夜在心里暗道,是啊,自己脑子进水了,怎么会这么在乎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月的女孩子呢? 躺在床上,两个人都很安静,木铃儿也没有再提分床睡的事情,只是木夜感觉今天的她似乎很焦躁,一会儿翻到这边,一会儿翻到那边。 被搞得有些头疼的木夜一把按住了木铃儿,将她牢牢的困在怀里。
“你,你干什么?”木铃儿的声音有些颤抖,“不,不要耍流氓啊!我,我说不定就从了。”
木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这点骨气?“乖,别动,你翻着,我睡不着。” 看看怀里不再动的木铃儿,木夜用他的下巴蹭蹭木铃儿的脑袋。 怀里的身体瞬间僵成了一块木头,耳边传来一声温热,木铃儿感觉自己耳朵里的小绒毛似乎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 很痒,她想抬起手去扣扣。
但耳边又传来一阵声音,那声音有些沙哑和压抑,“别动,睡觉吧!”
“明明是你别动!”只是木铃儿刚说完,身体就更僵了。
木铃儿正要说什么,耳边传来木夜绷紧的声音,“睡觉!”
木夜的声线绷得比较紧,抱着木铃儿的手丝毫没有松开。
“哦!”木铃儿僵硬的点点头,闻着鼻尖熟悉的味道,意识也开始慢慢的模糊起来。
这是第一次,木夜想要用自己的一生去守护一个人。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只不过是瞬息间,木夜就感觉到怀里传来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垂眸看一眼即使枪摆在面前,也自岿然不动,睡的香甜的木铃儿,木夜轻轻的低头,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
或许时候还不到吧,过些日子在和她说。
如果木铃儿事先知道木夜会和她说什么的话,她就是打死也不睡了,说好的幸福又迟来了几天。
有时候,幸福很轻,就像是一根羽毛的重量,你需要好好地呵护。有时候,幸福很重,就像是一座泰山的重量,你需要用一生去相守。爱其实很简单,不是你更重要,也不是我更重要,而是我们都很重要,因为说好的一生,谁都不能缺席。 清晨,木铃儿是被一种窒息感弄醒的,她心里有些痒痒的,想睁开眼,又不敢。 该不会是某人在偷亲自己吧?可是为什么感觉毛茸茸的?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好?不行了,她要窒息了。 木铃儿忍不住一下睁开了眼,脑门立刻飘过一团黑线。 “臭兔子,谁让你蹲在我脸上的!”木铃儿拔出嘴里的兔尾巴,“而且,而且你竟然把你的臭尾巴放在我的嘴里!” 雪灵兔看一眼自己被口水沾湿了的尾巴,嫌弃的朝木铃儿瞪了一眼,跳下床,蹦到了水盆前,一屁股坐了进去。 木铃儿觉得,她绝对没看出,那丫的目光是明晃晃的嫌弃。她十分有必要对某只兔子进行一番思想教育。告诉它脸和床的区别。 听到木铃儿的嗓音,木夜放下勺子,朝屋里走来,当看到屋里的情况时,整个人都无语了。 某个人和某只兔子正在比谁瞪眼瞪得时间长,两双眼睛死死的瞪视着对方,火花四溅,毫不退让。 木夜一把捏住木铃儿的鼻子,声音里满是无奈:“你和只兔子置什么气!” 雪灵兔见敌方已经被制住,眼睛里散发出一股得意的亮光,蹦蹦跳跳的跑出去吃草了! 木铃儿打开捏着自己鼻子的手,瞪一眼雪灵兔的背影,一脚狠狠的踩在了木夜的脚上。 看一眼慈父般看着自己的木夜,“你的脚为什么不疼!” 木夜摇摇头,“就是不疼。” 木铃儿移开自己的脚,控诉着某人助纣为虐的暴行,“你刚刚干嘛捏我鼻子,我明明马上就赢了。管我不管它,你偏心。” “你是我家的,它是你家的,你归我管,它归你管啊!” “啊!”听到木夜的话,木铃儿愣在了那里,她刚刚听到了什么,木夜说自己是他家的? “走了去吃饭。”拍拍已经断线的小脑袋,“吃完饭我们去地里。” “什么?去地里?”木铃儿瞬间惊醒,一把握住了木夜的手,“不行,不能去地里。”
“为什么?”木夜不解的看一眼满脸紧张的木铃儿,不种地,他们吃什么? 木铃儿叹口气,运用了一个委婉的说法,“因为会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