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木夜不解的看一眼满脸紧张的木铃儿,不种地,他们吃什么?
木铃儿叹口气,运用了一个委婉的说法,“因为会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得不说,凤凰村里的空气真的十分的清新,到处都漂浮着青草的清香,深深的吸上一口,通体清清爽爽的。木夜很享受和木铃儿一起漫步林间的感觉,如果忽略自己背上背着的那个又丑有大的包的话,那定是极好的。
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没有走到木铃儿家的那块田呢?
自己倒是不累,只是这个样子看起来真的挺傻的。因为不只是包鼓鼓当当的,最重要的是包上坐着个白色的毛茸团儿,让木夜整个人看起来有多二,就有多二。
包里都是干粮,水,木铃儿居然还生生塞进来了一床被子。
木夜不禁感觉有些好笑,她们只是去看地,养护一下,又不是要去地里露营,准备这么多做什么。不得不说,倒霉惯了的木铃儿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木夜看看高起来的日头,感觉有些不可理喻,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她们就出发了,可是这会儿太阳都升的有些高了,怎么还是没有走到。
她们一路上已经走过了许多农田了,那庄稼长得很好,就是木夜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一定会是个丰收年。
路越走越偏,木夜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深,如果把木铃儿换成五大三粗的爷们,自己一定会觉得有买凶杀人的嫌疑。
“怎么样?还有很久吗?”木夜看看渐渐变得荒凉的四周,忍不住还是开了口,“你不会认错路了吧!”
“怎么可能!”木铃儿果断的摇摇头,她肯定不会记错的,“应该快到了吧!”
木夜虽然觉得木铃儿让人难以相信,但看着她傲娇的小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朝木铃儿招招手,“过来点儿。”
“干嘛?”木铃儿疑惑的看一眼木夜,但还是闻言走了过去。
“不干嘛!”木夜笑笑,用自己的袖子给木铃儿擦擦头上浸出的汗,“走了这么久,是不是累了,歇一会儿吗?”
木铃儿犹豫的看看前面的路,摇了摇头,还有一段呢,再歇下去,正午都到不了了。
包上的雪灵兔已经晒蔫儿了,整个兔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尽量减少自己的受热面积。
日头已经升的高高的了,木夜看一眼身旁的木铃儿,虽然很不忍心打击她,但看看慢慢已经向西偏移的日头,再看看传说中遥不可及的地,木夜还是开了口。
“铃儿,还有多远?你确定自己没有找错?”
其实木铃儿自己心里也不确定了,只是丢了是小,面子是大,她梗着脖子坚持,没有走错。
看看一脸倔强的木铃儿,木夜叹口气,“咱们先歇会儿,这会儿日头正高,晒中暑可就不好了。”
他知道,木铃儿是绕迷糊了,但瞧着她那小模样,自己要是说她,她还不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只要她开心就好,她想做什么,自己便随着她好了,反正被子都准备好了,不在外面露营一天,也对不起木铃儿一番辛苦的准备。
木铃儿看一眼拉着她坐在树下的木夜,有些委屈,“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木夜一头的黑线,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看着木夜一脸云里雾里的表情,走了一上午,已经饱受挫败感摧残的木铃儿更加的委屈了,就连一双大大的凤眼里都隆满了水汽,“你就是不相信我!”
这,有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木夜看一眼雪灵兔,雪灵兔很自觉的送他一朵雪白的尾巴,似乎在说,女人的心思,我也不懂。
看木夜没反应,木铃儿把头扭到一边,嘀嗒嘀嗒的掉下眼泪来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木铃儿的每一滴眼泪都像是一把小刀,一刀一刀的剜在他的心上,木夜心里有些不好受,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伸出手想擦擦木铃儿的眼泪,木铃儿闪开了,而木夜的手就一直僵在半空中。
木夜的嘴张张,也不敢伸手了,“你,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好不好?别哭了,乖!”
木铃儿的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比雪灵兔还像兔子,不过木夜此时可并没有心情欣赏,他认识的木铃儿,一直都是一个乐观欢乐的女孩子,自己还从没见过,她怎么无理取闹,额……不是,是掉过眼泪过。
“本来就是你的错!”木铃儿抹一把眼泪,用红红的眼睛瞪着木夜,“都是你的错,你的错。”
雪灵兔蹦离战场几步远,塔拉下自己的耳朵,防止某些噪音的入耳,雪灵兔黑色的眼珠子转转,看看满地的鲜草,幸福的闭目养神起来。
只能说即使爸妈吵架,仍然有饭吃的兔子是很幸福的。
木夜连连点头称是,只是心里却在疑惑,不是说的找地的事儿吗?怎么扯到对错的问题上了,木夜的心里有些后悔,要是不提种地的事情,也不会闹这么一出,其实自己打猎,换粮食吃也够她们两个生活了。
木铃儿哭够了,朝木夜伸伸手,木夜立刻巴巴的过来了,木铃儿的眼神有些闪躲,快速的将木夜身上的包袱解开,拿出一袋干粮和水递给了他,然后又将头扭向了一边。
看着木铃儿的反应,木夜笑了,木铃儿这是觉得自己哭,丢人了?
“你笑什么笑,吃你的!”说着将一张饼塞到了木夜的嘴里。
木夜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饼子,递到了木铃儿的手中,“还热着呢!”
木铃儿愣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僵硬的说了一声谢谢。
木夜轻轻的揽过木铃儿,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随即又放松了。
感觉着熟悉的温度和气息,木铃儿将头靠在了木夜的怀中,她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了,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感觉自己很委屈。
她以为,只要她把手帕藏起,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爆发了,她知道这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梅映雪那个名字就像是一条毒虫,钻进了她的皮肤,一点一点的啃噬着它的皮肉。
她其实很想大声的质问木夜,梅映雪到底是谁,可是她又不敢,万一,他记起了呢!
就像是怀揣着捡来的至宝,随时担心着失主的到达。
在感情中,有些些东西就像是埋在地里的一颗暗雷,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如果它现在没有发作,那么总有一天,它还是会爆炸,或许炸出的是喜悦,又或许,炸出的是悲苦的绝恋。
感觉到渐渐到肩头渐渐平稳的呼吸,木夜叹口气,看向木铃儿,轻声道,“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木夜的话。
大树下只剩下一对紧紧相依在一起的两人,以及一只离两人距离略远的兔子。
只能说,凤凰村里一片宁静祥和,而在遥远的皇都,却是暗波汹涌。
“你们是想要逼宫?”轩辕雄将奏折狠狠的摔在地上,“你们是盼着我早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