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和安时带回了一封被污渍浸染的信,和一张储存卡,小燕立马开始解密,信纸也被送到相关部门处理。
焦急的等待,墙上的时钟发出的“嘀嗒”声像催命般激得人心里乱颤。陆琛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需要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一根可以把所有点串联起来的线。
安时被他晃得眼花,捂了捂眼睛,欲言又止。陆琛太容易焦躁了,可能是他太年轻,但是又肩负了太多责任,或许不断地磨炼能让他进步。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两人几乎抢着去开。
“陆哥,冉芳查到了。”
他不说,他们都快忘了还有个冉芳。曹家的保姆,是曹夫人说出来的人物,因为不在的时间很巧,对曹洋的状态或许有了解,所以对她进行了调查。所有人集合在一起。
派出去的人说:“那个地方很好找,不像是藏起来的人家,那一片区域就三户了,一共不到六个人。我一家一户找,刚进门就闻到一股味道,有位老人家坐在边上,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还有点瘆得慌。”
“是冉芳的父亲,很多年前就失明了,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并没有得到有效医治。”小燕补充。
“对,但是在他旁边的地上我看见躺了一个女人,我就问那老人家‘老人家,这是冉芳的家吗’,他就回我‘是,芳芳啊,好久没回来了,到城里去了,你是……’,我说是她城里的朋友,来给他送冉芳的东西的,然后走近了看,地上的就是冉芳!已经死了有几天了,背上的肉都烂了。”
冉芳的死似乎只能指向曹氏一家人了,或许是发现了曹洋杀人被灭口?安时猜测,当然,在处理结果出来之前,有必要再审一次曹夫人,很明显,她有隐瞒,起码知道曹洋的杀人真相。
“可是曹洋杀人,为什么会杀蒋桂呢?难道他还并不认识蒋桂?”小燕问。
“还有,为什么要三个三个的杀?三很特殊吗?”
几人又陷入沉思。
舒永年依然安稳在审讯室,倒是曹夫人有点按耐不住了。
“陆哥,那位曹夫人一直喊着要见她儿子,怎么办?”
“把舒永年看住,我们先去看一下曹夫人。”
“好。”
曹夫人的情绪很不稳定,一个小警察不得已摁住她。
“警官,我儿子呢?我要见我儿子!我要见他!”
“曹夫人,你儿子曹洋已经承认了,是他亲手杀害了他的父亲,我看您有些激动,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不!不是!不是他,他怎么可能杀人呢?!是冉芳……对!是冉芳杀了我丈夫!我作证,是冉芳杀了他!和我儿子无关啊……”
一家人都不太正常,安时看着她可怜又可悲,“事到如今,希望您能认真回答我们的问题,清晰地明白,你们做的事是瞒不过神明的,罪恶的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几人出了审讯室,曹夫人还瘫坐在地上自言自语。
陆琛很钦佩安时的观察力。曹夫人手指内侧有一个小小的纹身,手上的动作也有一定的规律——她信奉神。有信仰的人往往害怕自己的信仰。在她心中,神是最尊敬的,当然也是最可怕的。
一天到了最后,紧赶慢赶下,信和储存卡终于都出了结果。
【信上写道:
欢迎尊贵的先生参与此次活动,为表诚意,先送给您一个礼物。胡氏集团千金胡莹莹,22岁,还是干净的。明天下午两点,会准时送到您手上。】
这基本表示,胡莹莹的确是因为贩卖人口,被送到这里的。
“小燕,给你的储存卡呢??”
“在这里!”小燕动作熟练地调出视频,又是一段非礼勿视的片子,安时尽心尽力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视频里的人,是乔景山和蒋桂。
“蒋桂还有这层关系?”
看见乔景山的嘴在动,镜头也一晃一晃的看不太清楚。
“还真是个老男人啊,都这么松了。”
“嗯……我只是一个过渡而已,还有更好的几天之后会给你送过来……”
“行,我当然不嫌弃你,成熟一点更有感觉嘛哈哈……”
蒋桂和把胡莹莹送来的人有关系!
“这个蒋桂不一般哪……”小燕说。
陆琛笑说:“所以,蒋桂是谁杀的呢?几起相同作案手法的案子凶手居然不是一个人?同伙作案?”
安时延续了这份笑意:“没错,看来只能这样解释了。”
就根据这些来推断,冉芳的话,可能是目睹或者知情曹洋杀人的真相,被灭口了。
这真是让人无从下手,什么都不知道,原本以为舒永年有一定嫌疑,但是苦于没有任何证据;蒋桂这人也很有问题,目前和两次案情有关系;曹洋已经基本确定杀了人,但是不简单,他精神恍惚,似乎并不能自主杀人……
“再去看看曹夫人。”
陆琛和安时又回到审讯室,曹夫人体面地坐在椅子上,只是比之前更加憔悴了。
“曹夫人想好了吗?”
她抬起疲乏的眼神看陆琛和安时,微微一笑:“我和他从前很好。”
两人坐下,一时不明白她说的意思。
“我和他是毕业的时候认识的,他……还是个小伙子,腼腆容易害羞,在工作中很认真,也很听领导的话,我父亲其实一开始不太喜欢他这种性格。”
安时挑了挑眉,不出声,看这个已到中年的妇女回忆她的故事。
“可我喜欢他,我觉得在他那里我的虚荣心和骄傲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我曾真切地爱过他……”
说着说着曹夫人就流泪了,她的青春她的一切都交付在那个男人身上,可惜时间和事实告诉她,那不是一个良人……
“我和他结婚不久就有了洋洋,他是个……好孩子……洋洋出生后,他就变了。他经常不回家,他开始在公司有了自己的主见,父亲告诉我,他在争权。哈哈……他居然会争权?我不相信,为此我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他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很快,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也很快,我突然发现,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碰我了……甚至很长时间他都不在家……”
“小警官,”她深深地看着安时,带着诡异的笑容,“男人不可信,在你还沉浸于你们美好的回忆和爱情的时候,他已经在外面有几个人了。这个时候他可不管什么年纪。要趁着自己干净,一刀两断啊。哈哈……”
“后来呢?”安时追问。
“后来……他居然,居然……”曹夫人开始弓着背颤抖,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又深刻的事,“他趁洋洋生病,他……是个畜牲!他侵犯了自己的儿子!他害了洋洋一辈子!”
……
一阵无言,陆琛明显被这个故事恶心到了,皱着眉表示不适。
根据曹夫人供述,案发当天,曹洋尾随死者到了那个小区,找到合适的时机实施了杀人,而曹夫人在儿子回来后发现了他不正常的情绪和行为,决定把一切推脱给不久前离开家的保姆冉芳。
“有问题,死者并没有外伤,是药物致死的。”
安时并不觉得曹夫人在这个问题上在撒谎,那看来就是曹洋的问题。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对,也不像是短期的结果,有可能是受人诱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