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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新犯雷克

作为狱警的工作太枯燥了,有狱警经常在犯人集中的时候拿着麦克风对犯人们讲的:“你们是坐牢,我们也是,而且是无期。”犯人们就会在下面嘀咕:“你随时可以不做这份工啊?”也许有狱警听到了犯人的嘀咕,因此有狱警就会说:“啊哈,我就是靠这份工作养家糊口,也不会做其他啥啥的,要能靠其他的挣到钱,也不会呆在这里了。”在开始做这项工作时的时候,狱警们还会查看犯人的卷宗资料,里面有犯人的判决书等材料,和犯人聊天,后来慢慢的就厌烦了,但是每个狱警都能认识他所在监区的大部分犯人,能叫出名字,好几百号人呢。但是雷克的到来还是引起了狱警们的注意。

雷克的罪名是杀人。但是雷克一直 说自己是冤枉的,和其他的人不同的是,很多说自己冤枉的人往往都很激愤,但是雷克很平静,以至于警官觉得雷克说自己冤枉,是不想和其他的犯人混在一地。在监狱里面也有歧视链的,最高端的那种就是认为自己无罪的那一种中的少数人,以前就有一个,监狱的警官甚至怕他或者是尊重他,那个人出狱以后也迅速洗清了自己的冤情。但是如果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也可能得到其他的人加倍的嘲笑。看样子雷克属于前者,狱警们都觉得他很好,尽力的帮助他,雷克邮寄了一些材料给他的律师,律师也来见过他几次,但是没有用。雷克于是慢慢的安静下来,出乎警官们的意料,因为他要接受的现实太残酷了,就算在监狱里面表现好,全部减刑都拿到了,也要服刑33年。前面提到的那个人只是服刑五年。

雷克喜欢猫,警官菲博特也喜欢猫,菲博特就是那个拿着手机拍猫和老鼠在一起的视频的警官。菲博特表现出和雷克友好的姿态,加上菲博特在警官之间的人缘也不错,因此雷克就很顺利的受到了优待,当上了监区的杂务,在车间不用劳动,当然在劳动时间还是要呆在车间,在车间也是看车间后门,车间后门是楼道和货梯,每次出货进货都要雷克登记,还要下楼监督囚犯上下货,仅此而已。不过这个岗位是有点敏感的,因为和货车司机走的很近,可以让货车司机带纸条出去,现在警官看的很紧,要确保司机和犯人都在自己视线里,在自己附近,能听到相互的谈话。后来有犯人举报说一些犯人受到了警官的优待,这不公平,监狱决定取消了所有车间看后门这个岗位,确实这个岗位是没用的,给警官们挣零花钱的,不过菲博特到没有收雷克的钱,也收不到,每个犯人打出去的电话都被监听,而且雷克刑期那么长,也不能能等他出狱以后再给回报。这个岗位的前任倒是拿了钱,导致那一些警官之间都有矛盾,那时候有点混乱,不像现在管理越来越严格。既然岗位取消了,就把雷克安排去管车间的卫生了,也是个轻松活,是安排其他犯人搞卫生,自己要动手的不多。当犯人们返回监区以后,雷克就在监区内可以自由活动,不用呆在监舍里,另外警官们吃饭的时候如果饭菜有多,也会留一点给雷克。雷克就可以不用天天吃犯人的食物。警官们也会悄悄的议论:像这样的人怎么会杀人呢,和判决里面说的那个凶魔完全是两个人一样。除非有视频拍下他杀人的场面,一般人不太相信,但是也有老警官不以为然,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司法还是公正的。

博菲特有天带着囚犯队伍走出厂区的时候,正好看到监狱的那只母猫被一只公猫压在下面,它俩好像有意向囚犯们展示这种场面,要知道,连女警官或者合作厂房的女员工走进厂区,很多犯人都会停下手中的活观望,然后议论纷纷。物以稀为贵,虽然监狱里面不会给犯人看色情的录像,但是每天有电视和录像看,有选秀节目,每周放一次劲爆的MTV是惯例,里面穿着暴露又性感的女郎大跳劲舞。当看到母猫怀孕以后,老犯人是不会说什么的,如果新犯人对旁人说一句:“猫怀上了。”,得到的回答多半是:“是不是你的?是不是你干的?”这一类。

尽管雷克在入监的第一年里已见识过了监狱猫的养成史,但是他还是对母猫悉心照顾,喂食了不少东西,小猫生下来以后,他每天给小猫喂牛奶,4只小猫营养充足,皮毛滑亮,在监区小院里嬉戏奔跑打闹,让很多新进的犯人和一些老犯心情舒畅不少。有时候一些犯人离开队列去逗猫,警官也当没看到,直到监控台对他们提出批评,才警告犯人们不要经常玩猫。后来雷克留下一只猫,留下的却是一只最普通的猫,剩下的三只中,有两只很有特点,一只虎纹的,一只是眼睛上面有两条杂毛,而且不对称,看起来就像猫的眉毛一样,让整个猫脸表现出一副古怪的表情,还有一只稍稍瘦弱。这三只猫都被狱警抱走了,要么送人,要么出了监狱大门就扔掉了。

虽然留下的这只猫和前面所有的猫一样要偷吃,但是犯人都知道,打猫要看菲博特的面子,因此如果食品被猫吃了,只能和雷克说一声,雷克总是说:那你锁好箱子嘛。雷克手上也还是有一点权力的,比如安排谁谁搞监区的卫生,洗地板。因此这一只猫改变了猫生,长大以后还是和犯人们保持比较亲密关系,有时候晚上会跟随雷克一起回监舍,雷克住的二楼的那个楼道门铁丝网的漏洞也一直没补。有人说,那个楼道门原本没破,是有人弄破的。监舍的门也是铁栅门。猫在二楼畅行无阻,每个搬到二楼的犯人都会被告诫,要扣好储物箱的盖子,特别是你有某几类食物的话。

当冬天来临的时候,猫也像家养的宠物猫一样,钻进雷克的被窝里面。有一次博菲特晚上值班,半夜接到指挥中心的通知,紧急点名。虽然几十年没有犯人逃脱,而且监狱里面遍布摄像头,平均两个犯人就有一个摄像头,但是这种演习还是要搞的。有些犯人晚上睡不着,对开门声很敏感,而且半夜一般是不会开门的,除非有报告,某个人生了急病。点名的速度还关系到警官们的奖金。博菲特并不在意这个,他很想看看雷克的被窝里面是不是有猫,因此悄悄地打开二楼大门,雷克在201房间里靠门口的位置,碰巧楼道值班的囚犯交班,楼道没有一个人,而且监控中心竟然也没发现,博菲特悄悄走过去,看到雷克向着墙躺着,猫在被窝里和雷克面对面,猫眼睁着,就像两个人在对视,然后猫挣扎了一下,雷克转过头看到了菲博特,叫了声:“菲博特队长”。菲博特点点头,然后拿出警务终端,连接上大楼对讲系统,喊了一句:“紧急点名,立即起床,穿好衣服,在床边列队”所有的室内对讲喇叭都同时响起来。那只猫一下子从被窝钻出来,跳到地下,然后钻出门,走掉了。

在监狱里,任何一个犯人刚进去的那一段时间是和其他人谈话最多的时间,老犯们也乐意听到新犯带来的新鲜的消息,虽然犯人每天看的国家第一频道的新闻,还有一周的每天都有不同的节目,比如健康,选秀,电视剧,地理等,但是还是新人们带来的消息更让人感兴趣,特别是别的监狱转过来的犯人带来的别的监狱的情况。另外,就是犯人们相互讲述自己的故事,那些不肯讲自己的故事的,不肯拿自己的判决书给别人看的,呵呵,在监狱的人缘肯定差。当然,那些案子的情况在外面肯定耸人听闻,在这里却是稀松平常,让那些因为过失犯罪的人比如车祸撞死人的听的心惊肉跳。另外就是囚犯们打电话和视频的消息,因为打电话和视频会见都是在大厅里,很多犯人都在里面,靠的近的都在竖起耳朵听呢。警官们也会在囚犯们集中的时候讲话或者发表演讲,甚至唱卡拉OK,明争暗斗。

不过,在那段时间里,雷克和他的猫是热点,小猫的妈妈已经不再出现,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有和雷克一个监室的人说,雷克晚上睡觉的姿势都像猫一样,甚至还会发出猫叫,也许做梦都在唤猫呢。而那个猫也越来越乖了,监区里不再有谁抱怨箱子被打开,食物被猫吃了,现在大家的食物也是乱放了。原来的那只母猫去了别的监区。而且菲博特警官听监察部门的人说,他们监区有个人写给家里的信也总是说猫,监区里大家都知道雷克打电话给老婆,也总是提到这只猫,甚至视频会见的时候,猫也跳上了雷克的膝盖,在旁边监控的警官觉得这样不好,提示了一下,雷克就把猫放下,然后中心监控的警官倒是说了句:这就是那只猫哇,蛮可爱的?看来这只猫在监狱里都有名了,后来慢慢地带着猫视频会见,就成了惯例。虽然严格地讲,这个是不允许的,而且系统里面就是国家警察总局里面都能直接观看视频,但是谁会注意呢,国家关了上百万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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