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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个老监狱和监狱里的猫生

勃朗特监狱是阿艮汀国的一个普通监狱,大约20年的历史,这个国家的其他监狱都比较新,即使是已经存在了上百年的监狱,要么成了遗址,或者纪念馆什么的,要么推倒重建了,而勃朗特监狱就算是老监狱了,而且是囚犯们深恶痛绝的老监狱,觉得全国这家监狱是最老的,最落后的,而且基本上是囚犯们修建的,这是在全国所有监狱里最后几所囚犯们监的监狱。当初施工队只是修建了高高的围墙,岗亭,一栋办公大楼,一栋教学大楼,还有一个监区,监区是一个带铁丝网的围墙内一栋五层的楼房,还有一个小院,便于囚犯们集中。然后调来了其他监狱的青壮年囚犯,进驻这个唯一的一个监区。囚犯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监狱,偌大的围墙内,只有三栋楼,其他的全是空地,很快囚犯们就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他们每天的工作便是当建筑工人,去建造新的监区,一栋新的五层楼房,一部分是按照图纸,不明白的就等晚上回去看看自己住的监舍,然后施工有专门的监理,建好以后,验收合格,说明这个办法可行,于是又进驻了一个监区的犯人,一个监区大约400人,然后又开始建造新的监区,直到建了12个监区,其中一个监区后来被当做了医院,一个监区当做了伙房,反正建筑格局都差不多。

值得一提的是,犯人们建的第一个监区设计是最差的,但是质量是最好的,而且第一批人中很多人出狱以后成了建筑工人。根据头两个监区的使用情况,后面建的监区都不完全一样,做了一些改进。有些刻薄的犯人说就像要被处死的人再给自己挖埋尸坑一样,但是有的人认为,还是尽量建好一点,方便别人。犯人们需要劳动,不可能永远做建筑工作,因此监狱里又修建了厂房,考虑到重型设备可能要搬上五楼,质量马虎不得,因此厂房是专业的施工队修建的。在20年以后,虽然这些监区的建筑还能够使用,但是因为社会在发展,新建的监狱里的条件更好,硬件设施也做了修改,因此原来这些老建筑不适用了,于是那些开始出现一点裂纹的建筑就会进行鉴定,鉴定的结论都是一样,是危楼。整个监狱的犯人数量都在减少,但是厂房却在增加,因为生产的产品变了,需要更多的设备,占用了更多的空间,这也是社会,经济和科技发展的结果。

跟随着人进来的还有老鼠,于是狱警们养了猫。基本上每个监区都有一两只猫,而且这些猫也划分了势力范围,比如一般医院的猫不会去伙房,除非受到邀请,受到别的监区的猫的邀请。监区围墙以外的地方则是公共区域。刚开始的时候,猫还很奋力的去抓老鼠,使得老鼠数量大大减少。但是一般猫是跑不出监狱的,有几道门岗呢,警卫会驱赶呆在监狱大门附近的猫。当老鼠被吃的差不多了,猫们因为食物匮乏,就到处捣乱,乱抓乱挠,狱警们只好处死了一些猫,一般狱警会把出生的大部分小猫带出去送人,因为猫的繁殖能力太强了。后来,狱警们发现猫都不怎么抓老鼠了。一个狱警还拍了一个视频,一只猫跟在老鼠后面,各不相干。本来监狱里面预警是不可以使用手机的,但是碰到特殊情况,狱警需要长期待在监狱了十几天,因此就得允许他们带手机和外面联系。

每一只在监狱出生并被留下的猫都会经历同样的历程,他们会被犯人抚养,喂牛奶和肉食,以至于对人类毫无戒心,当犯人在监区的小院里面集合坐着的时候,小猫们会在讲台边嬉戏打闹,或者在囚犯中穿来穿去,接受囚犯的抚摸和搂抱。这是小猫和囚犯之间最和谐幸福的时光。囚犯们也会谈到邻近的那个小国家的监狱里面是可以养宠物的,可以购买猫粮狗粮。接下来,小猫长大了,犯人会在吃饭的时候喂东西给它吃,也许这时候某些犯人有阴暗心理,就是想虐待动物,也怕引起众怒。因为本能,母猫也会带着小猫捕食老鼠。

在小院里面,有一排杂物桶,放着囚犯们的零食和调味品。当猫稍稍长大,就有能力翻开杂物桶的盖子,去寻找里面的食物,这个还是某些犯人能容忍的,接下来,猫就有机会进到监舍里寻找食物,虽然每个楼道口的铁栅门上都有铁丝网,防蚊虫也防猫,但是总有猫会趁机溜进去,还有的楼道门的铁丝网被成年的大猫抓破了没来得及修补,还有一些其他的通道,比如顺着水管爬上楼,这时候猫的悲剧模式就开始了,如果吃一点犯人的食物倒不算什么,但是猫吃一袋,同时会抓坏几袋食品的真空包装,而且很喜欢在监舍的床铺上吃东西,甚至还会叫来其他监舍的猫一起来打劫,连吃带拿。有一次当犯人收工,列队进来,正好一只猫叼着一袋食物飞奔出来,试图从半开的监区铁栅门中穿过,囚犯门正列队站在门口等开门,猫的头和前爪已经转过来探过了铁栅的间隙,但是显然猫不知道牛顿的惯性定律,这时候门是斜开着的,而猫的身子还在往前冲,一下子就撞在铁栅上发出一声巨响,然后猫丢下那只鸡腿,从铁栅间穿过跑掉了。每个有真空包装的鸡腿的犯人都在想:这个会不会是我的,我的储物箱锁好没有?

从此,猫的地狱模式就开启了,猫会被犯人狂揍,那些没有被猫骚扰的而又心理阴暗的犯人也会乘机下手,然后猫就会消失几天,但是最终还是会回来,因为食物,这时候猫就会和囚犯保持距离,随时准备逃跑,还是会有些犯人会喂一些东西给猫吃,但是再也没人能摸到猫了。然后猫也会变得更老道,不会出现偷东西时迎头碰到从厂区返回来的犯人,虽然它不会看钟。这样,这只猫就变成了合格的监狱猫了。猫的习惯是在一个床铺下面的储物箱里翻到食物的话,就会到对面的床铺上去吃,因此犯人们除了要锁好自己的储物箱,还会检查一下自己对面别人的储物箱。另外,监舍里的垃圾桶也经常要检查,不是因为老鼠,而是因为小鸟,小鸟也会在垃圾桶里找食物,然后往往会在某人床上留下一泡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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