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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珍贵之物

“她的时光......又重新开始了吗?可怜的人啊,究竟还要痛苦的徘徊多久呢?”

青岛某猫咖内,林楚瑜怀中抱着暹罗,目光眺望着窗外。

“怎么了?”坐在她身旁的张赫雪问着。

“时间快到了,那孩子又陷入痛苦中,一遍遍折磨着自己。”

说着,林楚瑜轻叹。

听着她的话,张赫雪也带着愧疚道:“我,真的帮不了她吗?”

林楚瑜摇了摇头,却又似在安慰他般,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我知道你作为天际最后的张家人,想要代替张家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但那已经两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就连你的父母都还未出世,所以你不用太过自责。”

“可......”

张赫依旧放心不下,但他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林楚瑜伸出的手指,点住了自己的唇尖。

看着张赫雪忧郁的神色,她道:“忘了我们回到这个世界的约定了吗?这是她与我订下的契约,你只需做一个见证者,不要过多的干预哦!我可是会吃醋的~”

话罢,那点住他唇尖的手指移开了。

张赫雪也叹了口气,他问道:“那些曾与你定下契约的人,都是这么的悲伤吗?”

“你也与我订下了往生的契约,这虽是我的一箱情愿,可你觉得自己悲伤吗?”林楚瑜依在他的身旁,轻声问着。

“我......”张赫雪摸着自己的胸口,他想了才继续道:

“虽然复生后还保有之前的记忆,可这颗心,貌似已经感觉不到喜怒哀乐了。”

听着他的话,林楚瑜却打趣说着:“是被我伤了?”

张赫雪摇了摇头,伸出手轻抚摸着她的手掌说着:“那些以往之事,以你的立场来看,是无比正确的做法,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放过天际剩下的三分之一的人类?”

“难道我们与你们,就注定只能互相屠戮吗?”

林楚瑜轻闭着双眸,话语间,她怀中的暹罗跳到了桌下,蹭了蹭林楚瑜的脚踝,便离开了。

张赫雪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道:“我明白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真正用意,但一遍遍重复着历史的人类,真的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风险?”林楚瑜的语气突然高傲起来。

“本王,咳......”

似又觉得哪里不对,她清了清嗓子又道:“我怎么会做有风险的选择?若你们再做过分的事,那我就伸伸手,再一次镇压就好了。”

说着,她真就将手伸到了张赫雪的面前,还握成个粉拳,在空气中挥了几下。

张赫雪看着发笑,但又瞅着笔记本显示屏内的文件,一阵皱眉。

林楚瑜趴在他的肩头,与他一同看着显示屏内的文件道:“兰姨真是疼你啊,把公司内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你练手。”

张赫雪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不过是在帮张叔还她的人情罢了,若是张叔还活着,也许他们都已经有孩子了。”

“你不恨我杀了张叔?”林楚瑜轻声问着。

“我说过,站在你的立场而言,那是最正确的选择,而且张叔是我害死的。”

他这番话说的很是平淡,从前的那些过往,更像是另一个人的记忆,那些都似与他现在的己无关。

可林楚瑜却有些不满,她想复活的,不是一块简简单单的木头,她还是喜欢曾经那个天真、冲动,又孩子气的张赫雪。

虽然经常被各种势力玩弄于鼓掌中。

“唉......”

林楚瑜长叹一声,手摸到了他的双腿间,在张赫雪的大腿内侧,狠狠的掐了一下。

“嘶!”

他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双手都僵硬的握成拳。

可下一刻,却又恢复平淡,双眼盯着屏幕,敲打着键盘。

见他这样,林楚瑜只好摸着被自己掐疼的地方,道:“作为活了几千年的我忠告你一句,过于理智的人,最终会变成石头的哦!”

张赫雪自然明白她这话的用意,只是自己真的对这些并不在意,哪怕装,他都装不出来。

而后,他岔开话题:“之前我去烟台时偶然遇到过问芊待,她的状态不是很好,情况似乎在恶化,若真不能救她,或许你应该给予她想要的死亡。”

“我对那孩子有种说不清的情愫在其中,即使帮不了她,也不想就这样放弃。”

说完,林楚瑜也流露出些许的忧愁,这次,她明显也犹豫了。

张赫雪平静的说着:“那些与你订下契约的人,也许永远也无法醒悟,你的期许或许会落空。”

“你也太小瞧了人类感情的可能性了!”林楚瑜反驳着,她解释道:

“当时间对一个于人也不再重要时,他会将去寻找那份对自己而言,真正珍贵的东西。”

“不过,也有人陷入了长期迷茫而不能自拔,最后被时间的洪流永久的‘淹没’了。”

她说这话时,似陷入了回忆中。

张赫雪好奇的问道:“你所说的真正珍贵的东西,是指感情吗?”

听着他的问题,林楚瑜却眨巴着大眼睛道:“感情只是作为引子而已,毕竟......”

她欲言又止,四处瞧了瞧,确定没有闲人的目光注意到这边时。

一双白色的狐耳,悄悄的从她头顶的黑色发丝间探出,配合着一副古灵精怪的表情看着张赫雪:“你看,我又不是人类,所以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珍贵的东西啊?”

“噗,小心被人看到了!”

......

十月的阳光,温暖着这座初秋的城市。这里虽与青岛同处一省,却能在风中,嗅出不同的味道。

楼梯间,陈寻换了一身寻常外出的衣服。站在问芊待的门前,犹豫着要不要伸出手。

而门内的问芊待,静静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

“到底还要,徘徊多久?”

......

“明明已经没有什么恩怨仇恨......”

想到此,问芊待不由得的紧握住拳头。

“仇恨。”

她重复着这两个字,牙根都咬在了一起。

可......又能怎么办?

仇人都已经消失了,只剩自己,仿佛浓雾中的女孩,彷徨,却不得解脱。

门外,楼梯间传来了邻居的脚步声。

还在犹豫的陈寻,在一阵慌乱中,扣响了问芊待的家门。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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