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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违背内心的举动

清晨的阳光散入屋内,那抹毫无温度的光亮,却在此时温暖了问芊待的心。

她轻轻靠在一旁,痴痴的,看着陈寻的睡颜。

“为什么......这次你要找上我呢?”

问芊待轻声呢喃着,那份特殊的感情在她还未察觉间,正在心的角落中悄悄扩张着。

忽然,似梦到什么噩梦般,睡梦中陈寻眉头紧皱。

他的唇齿张合着,像是在无声的说着什么。

一旁问芊待也注意到了他的异状,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他时,从陈寻嘴中溜出几个字:“我错了行吗......”

他似在梦中恳求着谁,断断续续重复着:“是我错了......”

这话让问芊待突然好奇起来。

要明白她在不停的轮回中,已经度过了两百多年的时光。

她所经历的时光若是完全展开,怕是已经在这无聊的世间,痛苦的生活了足有千年吧。

能让她感到好奇的事物,必是她特别在意的事物。

况且,在之前的轮回中,这还是第一次听陈寻说出这样的话。

这般任性又带着恳求的语言,实在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不过,似乎还从没听陈寻讲起过他的事呢。

还有他家里电视旁的那枚吊坠。

在几次轮回后,问芊待能感觉到陈寻每次看向它时,神情都会有微小的转变。

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在独自苦笑。这种无奈中带着苦涩的感觉,问芊待最是熟悉不过了。

最终,她放弃了叫醒陈寻,想着等等看,能不能再听出些什么。

但只是短短几句微弱到无法挺听清的梦话后,便又恢复了平静。

窗外,几声清晨中的喧闹声传入屋内。

朦胧中,陈寻揉着眼睛坐起了身。

昨夜那般的经历,仿佛一场尴尬的梦。

可他醒来时却发现,一位女生正映在阳光中,轻笑着看着自己。

温暖的阳光遮了她半边的面容,让陈寻只能朦胧的,看着那张陌生的面孔。

“早啊。”陌生的女生向他轻轻打了个招呼。

“早......”

陈寻回了一句,昨晚那走错门又在别人家呕吐的情景,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看着正盯着自己发愣的陈寻,问芊待不经脸热起来。

几乎同时,两人默契的同时撇开了时间,又同时开口。

“对不......”

“那个......”

陈寻与问芊待刚出口的话,又再同一刻被对方打断。

问芊待收回柔和的眸光,陈寻也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发道:“昨晚真是抱歉,走错了门还留宿了一晚,真的很抱歉!”

看着有些陈寻这番样子,问芊待也不禁轻笑起来。

清晨的阳光下,她半掩着笑颜,如雾中走出的美丽女子,让陈寻这个普通人不好意思去直视那道身影。

“这时不应该说谢谢吗?”这时,她又想逗逗这个男人。

才初次与她见面的陈寻,这次显得很配合,露出那副慌张又不好意思的表情说着:“啊...谢谢。”

见他这副模样,问芊待却没打算放过他,说着:“那你要怎么答谢呢?可以...回答我一些问题吗?”

话罢,陈寻也感到了这个女人的异常。

只是短短几句话,单她说话的方式与正常人差别也太大了。

这个女人......难道就是小区里那个“名人”问芊待?

陈寻心里打鼓,不由对面前这个才第一见面的女人产生了戒备。

他试探性的问道:“问题?”

“能......”问芊待顿了下,她又道:“能讲讲你的事吗?或者是你独自来到这座城市的初衷?”

她明白自己说的很直白,也明白这对于陈寻来说会很奇怪,但她依旧选择问了出来。

但,也许是他初次见面的抵触感,也许是觉得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心中那段不愿提起的过往,本可以撒个谎敷衍下。而这次,陈寻却选择了最愚蠢的方法“带着情绪回避”。

他并没有继续沿着问芊待的话说下去,而是道:“抱歉昨晚以那样方式打扰您,您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说完,他便站起身。

“不管见你多少次,那隔在你心中无趣的感,还真是让人失望。”问芊待说完,似放弃了般不再看他。

面对这话,陈寻也无奈问:“我们见过吗?在我的印象中,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是啊,是第一次,你可以走了!你的外套就在那边!”

问芊待指了指玄关处的衣架,又鼓着脸颊,像个生气的小女孩一样靠在一旁的沙发上。

陈寻看着有些无语,心中不由抱怨:这个脾气古怪的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待他走入玄关,推开门后,就听客厅中的女人骂了一声:“陈寻!你个大笨蛋!”

陈寻怔了下,他有些犹豫,可还是走出了大门。

“砰。”

门合上了,充满阳光的屋内,此时,又独留问芊待一人。

陈寻走时,只是轻轻合上了门,而那合门声却如一阵雷鸣,将她打回了孤寂中。

空旷的屋内,问芊待两眼空空,她摸着自己的胸口,自嘲着说着:“活该...活该!”

而门外,陈寻却回身望着那扇门出声。

“她......知道我的名字?”

陈寻自语,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竟然萌生出一种好奇感。

可他全然未知,其实自己在昨夜误闯入这扇门后时,也曾叫出了问芊待的名字。

他回过神,也没多想,找出了钥匙打开了自家的家门。

回到屋内冲了个热水澡的陈寻,本来打算再睡一会儿,可一想到对门那个奇怪的女生,自己就什么兴致都没了。

陈寻穿着一身睡衣走到客厅,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电视旁那枚白玉坠系着条黑绳,静静的靠在那里。

而看到吊坠的陈寻,心中却不由升起一种厌烦。

当初将它摆放在那里,就是要提醒自己,不要再去对任何感情抱有希望,不要对任何人抱有幻想,生活是平凡的,任何波涛都会被时间抚平,任何人都会被忘记。

他叹了口气,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陈寻看了眼手机,看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才意识到今天是国庆假期的第一天。

在与母亲聊了会儿挂断电话后,也不知怎么着,竟然想着给母亲订了份蛋糕。

“老妈不是喜欢甜点嘛。”

他自言自语着,似在给自己找什么借口。

这看似平常的举动,却让陈寻有些意外。

在下单后,他才自语着:“国庆要送蛋糕吗?......”

对他而言,这份举动就似乎是背叛内心的选择。平常的自己会这样吗?

平常的貌似如果没人联系他,他只会一个人在无聊中度过吧。

接着,他又做出一个让自己意外的决定。

“确实应该去答谢一下人家吧,要不去请她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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