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到日期订好了,出行方式解决了,节目准备了,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消息,说爱心社和青年志愿者协会撞活动了。
这就跟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的道理一样。
面对财大气又粗的青协,爱心社就是个等着被秒的过家家社团。
但是大家当时只觉得不忿且气息不顺,深有身为一名合格社员应有的气节。
社长表示硬着头皮也要上,再说了,青协是乘车,咱们是骑自行车,根本不在一个时间到达。
众人都觉得很有道理,同时感觉双腿有一种即将来临的酸痛感。
于是一群人在冬天的大早上早早起来,带着围巾帽子手套,蹬着借来或者租来的自行车,前往他们更新换代后第一次活动的目的地:青龙山庄。
青龙山庄名字起得很霸气威武,但是气氛却很迟缓祥和,因为这是z市位于郊区的一座养老院,环境景色都是出了名的不错。
人都到齐后,社长点了名,来回环顾一圈没发现青协志愿者的影子,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表示不是他小心眼,是因为活动如果混在一起,会比较难以把控,他完全是为了大局着想。
宣传部副部长杨近岑和他的直系上司宣传部部长——一位看起来话很少的姑娘,俩人被分配在一组,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了5楼一间房间。
杨近岑还是头一次参加这种活动,直到房门打开,屋里的老人把他和那位沉默是金的姑娘拉进去,问冷不冷之前,他一直在考虑待会怎么开口。
直接说,实在说不出口啊。
杨近岑偷眼看了看队友,觉得还是得靠自己。
“奶奶好......”
奶奶们很好,她们甚至很快形成了合围之势。
“你们哪个学校的啊?多大了?今天你们是什么活动啊?”
二人老老实实回答,倒是慢慢地也不再束手束脚,开始真正以一种攀谈聊天的架势逗3位老人家,沉默的队友甚至略微腼腆地表示,她准备了很久的表演,要在这里献唱一番。
杨近岑觉得真是不可貌相,看得出来,队友真的尽力了。
虽然高音部分上不去,降调又降不下来,气息接不上断了好几次,唱到一半忘了词。杨近岑替她急出了一脑门的汗,却也由衷觉得,单是这份勇气就足够动人了。
待到这姑娘好不容易唱完,严格来说不能算是唱完,因为忘词所以潦草收了个尾,在场另外四人非常有默契和爱心地报以掌声称赞,杨近岑偷偷松了一口气,眼角余光却看到门外似乎站着人。
他扭头看过去,一下子傻眼了。
门外的确站着人,而且还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这一群人有男有女,正饶有兴趣地透过门上的大玻璃窗窥伺。
这不礼貌。
杨近岑刚这样想,却见那群人被发现了也丝毫不慌,甚至还极其友好和善地冲他点头示意。
被这么围观着,屋子里的一群人都觉得不自然起来,一位老奶奶问他们二人:“外面的也是你们同学吗?怎么不进来?”
奶奶您不懂,同学有可能是同学,但是进来是不会让他们进来的。
然而门被敲了几下,杨近岑和搭档面面相觑,最后只能不情愿开门。
“同学,你们社长在集合了。”
“嗯?”什么就集合了,这才开始多久?
杨近岑先是被这消息给惊了,而后才注意到说话的人。
正是当初应聘学生会时惊鸿一瞥的学姐,杨近岑此时早已知道这位学姐大名易雪昭,声动Z大整个经济系的骄女。
易雪昭见他面无表情地扶着门把手,以为这位学弟不相信自己的话,干脆指给他看:“我们看到你们社长在楼下集合社员,看你们一直没动静以为你们不知道,所以才敲门想告诉你们一声的。”
杨近岑感觉耳朵有点嗡鸣,他觉得自己可能没听太清楚易雪昭的话,看了她一眼之后也不敢再看,只能遵循本能,让目光跟随易雪昭的手指的方向。
“啊,好的,好的。”
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杨近岑急忙回身跟搭档说明情况,和奶奶们告别,然后急匆匆向楼下跑去。
跑到转角的时候,杨近岑又突然特别想回头看一眼,不是为了想看到什么,只是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易雪昭正背对着这边跟另一个人说话,反倒是那个人,似乎察觉到杨近岑的目光,远远地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