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她朝远去的汽车喊了几声,汽车都没有停下来。她一瘸一拐的沿着公路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她想打电话给妈妈,叫她开车来接她。但一想到自己身上的这些伤,她就变得有些底气不足。她自言自语:“肯定会被妈妈数落的,可我又该怎么办呢?”她叹了口气,还是打算给她打电话。毕竟,她也尝到了教训,而且也打算向妈妈保证:以后不会再胡乱外出。
她把手伸进衣兜里,继而搜遍全身,除了一串钥匙之外,身上再无其它东西。别说手机,就连半分钱都没有。她失望极了,心中又开始咒骂那些该死的流氓记者。
黑色的丰田车不知在哪儿绕了一圈,又停在了她身边。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提着一个黑色的包,对她冷冷的说道:“这些东西,你拿走吧!”男人说完,把包放在了地上,又钻进了汽车。
“喂,等等。”方新柔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朝男人叫了一声。
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面无表情的望着方新柔。
“我······我回不去了,还有,我······我的车还在墓地。”方新柔说完,不敢再看男人,她低着头,一支手紧紧地拽着衣角。
车门开了,男人丢给她一句,“上车吧!”
方新柔刚一坐上车,男人就嘟哝道:“女人真是麻烦。”
听到他这么一说,方新柔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又开始不争气的往眼眶外挤。
“你别哭啊!”男人瞟了方新柔一眼,皱了一下眉头“好了,刚才的话,对不起。”男人说完,把车停在了路边。说道:“刚才看你一瘸一拐的,你的脚没事儿吧!”
方新柔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男人没有理她,倒是从后座上翻出一个急救箱,拿出一些药水和医用棉。命令她道:“把裤子挽起来!”
方新柔被男人的话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办。但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粗鲁的男人一点也不像是坏人。
“今天谢谢你。”
“少废话。”男人边往棉花上倒药水,边叫道:“快点。”
方新柔“噢”了一句,这才挽起裤腿,不好意思的露出了膝盖。男人叹了口气,柔声说道:“该去看医生的。忍着点,会很痛的。”
药水刚一涂抹到伤口上,方新柔就叫了起来,眼泪也跟着往脸上滚。
“我知道会很痛的,可是,忍着点,马上就好了。”男人一边安慰她,一边轻轻地替他涂抹药水。
药水刚一涂好,方新柔便想把裤腿放下来,却被男人阻止了。“不要把裤腿放下来,被裤子碰到,会很痛的。要不,我再去给你买点纱布吧!”
“不用了,很快就会好的。”
男人皱了一下眉头,好像在说:真的不用吗?
“你说你的车,还在墓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男人边把药水和医药棉放进急救箱,边问方新柔。
“我······我······”方新柔还不知道该不该对这个陌生男人说自己是方海女儿的事情,她望了一眼男人,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的车,还停在墓园的。”
男人没有再说话,忽然启动了汽车,又朝墓地驶去。一路上,方新柔几次想告诉身旁这个男人,她叫方新柔,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她始终没有勇气。
汽车停在墓园外,方新柔才说了句:“其实,我叫······”
“我不关心这些。”男人又弯过身体,替方新柔打开车门,说道:“你可以下车了,把这些东西拿去。”方新柔“噢”了一句,提着男人扔来的袋子,一瘸一拐的朝自己的兰博基尼走去。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了。丰田车的灯光打在兰博基尼上,闪闪发光。方新柔忽然转过身来,站在灯光中,对着车里的男人大声说道:“谢谢你,我叫方新柔。”
男人没有回话,也没有下车。方新柔有些失望,只好转过身,打开车门,钻进了自己的跑车。她闷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静静地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后面那辆车的行动。
丰田车发出了几声刺耳的喇叭声,好似在催促她赶快开车,她叹了口气,发动汽车,往市区内开去。她有意开得很慢,好看看那辆车会不会跟上前来。
事实上,丰田车先是跟了她一段路,等她一进市区,丰田车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方新柔有些失望,她开着车在市区内来回转了一圈,才开车回家。
方新柔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她从车上下来,看到客厅的灯正亮着。她知道,一定是母亲先回来了。她赶紧把裤腿放了下来,拎着包急急的朝家门走去。
她刚把钥匙**锁里,门就开了。替她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她朝年轻人点了一下头,直接走进了客厅。
“妈,我回来了。”她叫了一声,快步穿过空荡荡的客厅,朝楼上走去。
厨房传来白晴的声音,“柔柔,你回来了,换衣服下来帮妈的忙。”
方新柔“噢”了一句,径直朝自己的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