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照常进行着。我和雯的爱情已然心照不宣。在和雯的眼神交织时,我看到她心灵上被罩住的那一层面纱也被揭掉了大半。雯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闪着爱的光辉,那么直白、坦然。
雯其时是一个大胆执着的女孩子,但在和我交往的这段时间里,仿佛传染上了我的气息。长久的时间里我和她的爱情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还要仗着小黄的酒后之言来撩开面纱。
雯始终不知道曾有一个叫秦的女孩子,更不知道我曾如何痴心地追求过她。
雯给了我实实在在的爱情感受,就象阳光下的花草和露水一样真实,而我却表现得悭吝与慵懒,没有先迈出这一步。
我和小黄、雯的三人之所充满了幸福和谐。不象是由三个毫不相干的人临时凑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象三个心心相依的亲人在一起,这里是一个真正的家。
我们三人彼此间都产生了情感上的依赖。我和雯之间含蓄而热烈的爱意自不待言,而小黄也象是这爱情中的一分子,就象蜜蜂在鲜花丛中也得到了甜蜜一般,那时我确是这样的感觉。
记忆中的爱情的美妙和喜悦象是三个人共有的。以至于在我后来偶尔回味起当年那段时日的恋情时,依然不能忽略了小黄的影子。无忧无虑的青春昂扬的岁月,我们是三只快乐的小鸟。
但是爱情终究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我和雯是真正的主角。我记不清是在哪一次不经意间的嬉笑逗闹中我的手揽上了雯的臂膀,亦或是雯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捏了下我的脸颊,我们的爱情顺其自然地发生、进展,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许久后的某一天,我才偶然得知,当年雯在旅行社工作时,那个女经理很中意雯,曾经想把自己的一个亲戚介绍给雯谈对象,那个亲戚年纪虽然大了点,不过女经理许诺,她可以帮助雯把户口从乡下迁进这个都市。这对雯的确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能真正融入这个都市成为这里的一个主人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事,是多少外来打拼的青年人的梦想,雯不是没有心动过,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她相信靠自己的努力,终有一天自己的心愿都能实现。
还有那个执着地一心一意追求雯的伍助理,外表看不出他是个情感热烈的人,原来他暗地里已经默默追求雯许久了,从雯来这里上班不久便开始了。他知道雯是个很上进的、有抱负的女孩,他愿意竭力给予雯在工作上力所能及的帮助,可是雯依然做不到用宝贵的爱情交换什么。
雯珍惜自己的情感,她苦苦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包括爱情。而我,幸运地被她的爱情绣球砸中。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们真心相爱,两情相悦,在那个充满激情的岁月里,我所有少年人的美好向上的情感和追求都给予了雯。她是我生命至爱。
而那一段共同生活的日子里,我对雯的性情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她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朴实的生活习惯,很少化妆,还常常动手给衣袜做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皮鞋跟坏损了,她拿把榔头找两颗钉子自己敲敲锤锤修理一下,她说,自己就能做的事干嘛还要去花钱呢?
我们这么大的年轻人没有谁还会过日子这么仔细了,我随口夸雯一句会过日子,雯就自我调侃地说一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
雯也有怪癖,从不到灯红酒绿的地方呆一秒钟,连我和小黄跟朋友约好去歌城K歌,她也坚决不一同去,有时朋友凑一起去茶吧打个牌喝喝茶热闹一下,雯一定要挑选灯光最灼亮耀眼的那一桌坐下。
雯一直都是那么的坚定、有主见和奋进,偶尔她的大眼睛里也会有一抹幽深的神色一滑而过,却更让我为伊着迷……
——“嘭!”骤然一声震响,我一惊,睁开双眼,从深深的思忆中回到了现实中。我依然蜷在沙发当中。那震响是从我门外传来的。
我起身走过去,拉开门。门外无人,我探出半个身子朝前后望望,在我头顶上那两盏灯一明一灭之际,我隐约瞥见右手边紧邻的小陈房门里一个女子的身影悄然滑进,然后光一闪门便无声地阖上了。
夜已深,我抬腕看表,刚好凌晨一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