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几天一样,睡到九点钟的时候被痛醒了。健也被我的动静给弄醒了。
“你怎么了?”健看着我痛苦的表情表现出很紧张的样子。
“头痛。”我表情开始狰狞。
健从旅行箱里掏出了一瓶药,然后去倒了杯水,扶我坐了起来,把药小心地塞进了我的嘴里又倒了点水进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头痛好了。刚才给我吃的应该是止痛药。
“谢谢。”我对健说。
“我之前还以为只是有点痛,没想到那么夸张。都把我吓死了。”健皱起眉头,“你还是回上海的大医院检查一下吧。万一……”
本来没多想的我被健的这个“万一”给吓到了,有了想回上海的想法,但是那座墙还是有些让我很疑惑,所以决定在走之前想再去看一下。而健也执意跟着一起要去看下那堵神秘的墙。
跟着前天晚上的记忆我摸索着路,其实我也的确是不怎么记得了,凭着感觉走也算走到了那条奇怪的弄堂。因为是白天,所以弄堂里还是有些热闹的。妇女抱着孩子,几个老头围成一堆在下棋,老阿姨们坐在一起唠嗑,完全不像前天晚上那个死寂的弄堂。可是无论我和健怎么走也找不到那堵墙。
“你是不是记错了?或者那根本就是个梦啊?”健有些走不动了。
“我不知道。”也许那真的只是个梦吧。
可是却那么清晰记得那墙上石头的冰凉触感。我没有死心,找到了个中年男子,“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堵墙?就是竖在弄堂当中的。”
“竖在弄堂中别人还怎么走路啊,没有这样的墙。”说完那男子急匆匆地走了。我连续问了几个人也都说没有。
看来这真的只是个梦了。
坐在回上海的长途汽车上我依然在想那堵墙。是不是暗示着什么呢?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发现我现在越大越疲劳了。以前在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总是精力无限的,每天早上睡到八点就再也睡不着了,无论前一天晚上是多么晚睡的。而且那个时候总觉得上课睡觉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后来到了高中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就是睡到十二点也是睡不醒的。上课只要不看手机不发短信就会睡着。一直到现在心平静下来基本百分之八十的时候就会睡着。其实这还是比较符合逻辑的,因为你越来越老,老到最后你也就一直睡着了。
长途汽车估计开过了个坑,车子震动了一下把我弄醒了。“生前何必早睡,死后自会长眠。”我感叹出这么一句。
健摸了下我的额头,“发烧了?还是神经被痛坏了?”
我打掉健的手,“你才发烧了。”
“没有啊。”健摸了下自己的额头,迷茫地看着我。
又经过了数小时的颠簸后回到上海了。一般人回到故乡的时候都是满怀激情地对着天空大叫,“啊!我终于回家了!”
而健则是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我日,他妈的又回来了。”
下车后我也觉得空气中可吸入微粒比较多。在H镇的十天里就挖过一次鼻屎。而在上海,半天不挖就无法呼吸。所以为什么很多上海有钱人都喜欢在外地买房子。应该是为了可以少挖几次鼻屎。
回到家里,满地都是灰尘。我被呛了下。忙了一个下午后终于把堆积了十天的灰尘打扫干净了。我意识到,其实这么大个房子,三室一厅对于我来说奢侈了一些。所以决定过几天去挂牌卖了或者去换套小点的。这样打扫起来也方便些。
进家门之前刚好隔壁邻居说有个女孩子一直来找我,我都不在。我猛地躺在了沙发上。沙发上竟然有一点点“勿忘我”的朦胧香味。于是又打消了将房子换掉的想法,虽然不知道来找我的女孩子究竟是谁,但是若有一天微微上门来找我,我又不在,怎么办?虽然这样的几率不大,跟走在街上掉下个广告牌砸死我的可能差不多大,但是要相信现在工程队的偷工减料是普遍存在的。
睡了一天之后想去找医院看看头痛的,但是第二天早上九点的时候竟然没有头痛,一只等到十一点半的时候还是没有痛,甚至预兆都没有。
将H镇的手稿拿出来打在WORD里,发现其实这十天里创造的一万多字比之前拉肚子的十几万字质量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