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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过年

新春热热闹闹。富裕人家,家家张灯结彩,贫穷人家也会买幅春联贴在门上,放支鞭炮,寓意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吉祥如意,李家也不例外。

“爹,娘,新年吉祥。”长生和李慧异口同声的向李扶李沅道贺。

“好好好!”

“娘,好完了,该给红包了!”长生捏捏李沅的衣袖,示意她要表示表示。

李慧则缠着李扶要红包。

李沅皱着眉说:“一下子搞急了,忘了买红纸了。”

长生笑嘻嘻的从衣袖中抽出两张红纸:“娘,您只要出钱,其他的我都准备好了。”

李沅白了长生一眼:“小滑头。”抽出一张红纸,包了五钱银子给他。“红纸再给我一张,我给小环和阿福阿贵也包一个。”

李慧则缠着李扶给了一两。两人欢天喜地的跑出去潇洒去了。

“早点回来。”话还没讲完,人已经不见了。

“瞎叔,新年吉祥!”

“哟哟哟,这是谁?臭崽子还知道来跟我拜年呢?”

张瞎子斜着眼打量着长生和李慧,不是很乐意。

长生推推李慧的肩膀,李慧懂意思,从背后拿出一个小坛子。

“瞎叔,没有什么好送的,就给您拿了一壶酒。”张瞎子看到酒坛子,眼睛都直了,急忙站起身,接过小坛子,捧在手里不住抚摸:“慧丫头,其他东西我都不稀罕,这个才是好东西,我喜欢。”

张瞎子抱起小坛子,深深嗅了一口。

“啊,真香!”

“是呢,香得很,这可是上好的米酒,兑过老酿的。”

张瞎子小心翼翼揭开塞子,果然香味浓郁,扑鼻而来。

“臭崽子,什么时候这么识货了?”

“那是自然,刚来的路上,喝了几口。”

张瞎子跳了起来,一把揪住长生的耳朵:“你这个没良心的小鬼,送我好酒还要先喝几口,暴殄天物啊。”

“瞎叔,瞎叔轻点,耳朵要掉了。”

噗嗤,李慧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来:“瞎叔,我哥他骗你的,这酒是我和他一起去镇上酒铺里调的,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味。”

“瞎叔,开个小玩笑嘛,您没动,我怎么敢先喝呢?”长生不停的抚着张瞎子的胸口,替自己开脱。

“这还像句人话,中午在我这吃饭,慧丫头帮我烧下火,臭崽子去园里摘点菜来,我给你们弄点腊肉和鲊鱼吃。”

“丫头,还不快去,等会儿火都烧上了,瞎叔也不好意思不起锅了。鲊鱼放开吃,千万别跟瞎叔客气!”长生赶紧催促慧丫头。

“臭崽子,快滚去摘菜,吃饭的比做饭的还大方,你这脸皮真的是。”张瞎子嘴上说得厉害,手上却开始卷袖子了。

瞎叔亲自下厨,做了三个菜。盛好饭菜,张瞎子又拿了三个碗,都倒上了酒。“诶,瞎叔,我!”

“过年喜庆,陪叔喝一点点,姑娘家的也要练点酒量,别一杯酒就喝醉了,被欺负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瞎叔说得有理,必须得来一口。

酒下得很快,几会的功夫,半坛子酒就没了。

张瞎子脸上红通通的,吃着饭菜又哭又笑。“你这个臭崽子,枉我教了你这么久,你小子倒好,学会了,就连摊都不陪我一起出了。自从你跑上山,几个月才来看我一次,我真的是好气。”

“瞎叔,你喝醉啦!”

“我才没醉呢,长生啊,你年级也不小啦,叔出摊也走远些,哪天遇到个八字好的姑娘就给你撮合撮合,早日生个小小崽。”

“瞎叔,你说我怎么样?”李慧凑过去问一眼。

瞎叔捏着李慧的手,摇头晃脑的说:“长生,你还别说,这慧丫头,还真是个好选择,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合,慧丫头性子好,将来是个贤内助。”

“瞎叔,你别起哄,我一直当她是亲妹妹来着,从没有非分之想。”

“唉,可惜我哥心里早有人咯,我看是容不下我了。”李慧摆头感叹。

“别瞎说,丫头,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哥,你是不是对每个漂亮姑娘都是这么说的?”

“哎呀,妹妹,你能不能不要在我深情的时候戳穿我,这样我还怎么行走江湖。”

“也罢,至少沾了个漂亮二字,心里还有点安慰。”

“吃菜,吃菜,别都看着我啊,啊!!!”长生拉大了嗓门。“我喝了,先干为敬!”

张瞎子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拿筷子在长生手上轻轻一拍:“差点给你蒙混过去,给我倒满,这送酒送酒,送我的酒你自己喝了这么多。”

长生倒着酒:“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高兴就好。”

饭后,长生扶张瞎子去床上睡了,把东西都收拾好,背着醉了的丫头回家,没少被李扶数落。

“李相公在家么?李扶,李相公。”

门外一个小厮敲着门,小环去开门,迎了进来。小厮送了封信,还送了几匹好布来了,喝了口水,就急急忙忙回去复命了。

李扶打开信一看,原来是大舅子写的。

一旁的李沅很是好奇,和爹呕了这么多年的气,娘家里从来没想过来看她一眼,每年都是李扶带着礼物早出晚归的,今年这是开了新张,李扶还没出发,娘家人倒先差人来送了东西过来。

“娘子,你看,这舅哥知道咱们女儿被靖宇学院选上,特意来攀交情呢,说是他家女儿能不能一同前去当个伴读。”嘴里说不尽的骄傲意味。

李沅撇到一边:“哦,我们落魄的时候,没见他们出过一个子,现在倒好,有求于你就来讲亲情,这话你去应,放我来,我可不会搭理他们。”

“娘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计较这么多干嘛,我们日子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么,你还不让你相公我,稍微抬抬头,威风一回。”

“娘子?”李扶拉着李沅的肩膀求情。

李沅没好气的把信丢到他手里:“好好好,都依你,你自己去应承,我不管这些。”

李扶捏着信,摇头晃脑的,得意不已。

过完年,李扶和李沅替慧丫头收拾好行装。

李沅嘱咐道:“丫头,在学院好好读书,学成后也像那圣母皇后一样,做出一番大事业,让有些男人看看,女人也能行。”言语之间使劲给李扶使白眼。

“哎哟,我的好娘子,你就别埋汰我了,咱们赶早出发。”

“丫头,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别冻着饿着,不要与人争吵扯皮,外面不比家里,不要到处乱跑,安全第一。”

“知道了,娘,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您别哭了。”

“你呀,我就是不放心,来,低下头,你这发髻又乱了,我给你理一理,说着又细心给李慧梳了头。”

“好啦,娘子,再这么下去,我们可以在家里吃晚饭了。我把丫头送到长沙府,交到镖局的人手上,就回来,你放心吧,我们走了。”

看着马车远去,李沅心中一阵失落,伫立在门边,扶着院墙,一直目送女儿。

“夫人,老爷和小姐都已经看不到了,我们进屋吧。”

李沅依依不舍,我还想多看会。

还是环儿把她拉进了屋里。“夫人,你放心,慧小姐也是聪慧得很,出门在外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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