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要五剑攒射那北宫藏势必将被射成个塞子。只是尹送道虽然性子火暴却并非一个莽撞行事,不记后果的人。既然胜负已经分晓,自当是适可而止。更何况来者是客。即便他打伤了人,但却也被伤了双手,双方也算就此扯了个平。
西萍婉儿一双眼睛紧张地盯住尹送道,生怕他一个不如意,便要了自家师兄的性命。渐渐地,那一双眼睛竟隐约地有了变化。就在这时,一只手塔在了她的肩上。由于这突如其来的打扰,西萍婉儿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她惊奇地回头望去,身后站得人,竟是师兄南蒙莳。
南盟莳注视这师妹,缓缓地摇了摇头。转而走向场中,向尹送道一礼,道:“今天的事全因我这卤莽的师弟而起,给敝派添了许多麻烦。我这个做师兄的愿意带他接受惩罚,还望道兄手下留人。”
尹送道本也觉得尴尬,正好借这个台阶下来。于是右手回指,喊了声:“收!”就见七剑合一,瞬间收了剑阵。
刚刚他全力引动“七杀剑阵”,也耗费了许多真元,此时头上也是微微见汗。他拂袖擦了一把道:“道兄言重了。你的师弟虽然伤了人,但自己也已经受到了惩罚。我看这事儿就算了了,大家都休要再提了!”
这事情归根结底还的北宫藏的错,若是能如此了结自然最好。南盟莳闻言喜道:“尹兄宽宏大量,实在让人佩服。在下特此谢过了!”
几个绘纱弟子还有怨言,却被尹送道虎目一瞪俱都不敢言了。他瞥一眼北宫藏,他仍然僵立着,两条腿微微弯曲,身体拧着奇怪的形状,长发遮掩,看不见他此时的样子。瞧了半晌,尹送道叹了口气对其他人道:“好了,好了,今日的事就算了了。大伙都散了罢!”一帮人作鸟兽散了。
此时,西萍婉儿走近北宫藏,轻唤道:“藏师兄,你怎么样啊?”
而北宫藏仍然呆立着没动,一双手兀自流下两道血线。
忽然,西萍婉儿惊诧下大喊一声:“师兄你作什么?”
与此同时,小西亦喊道:“尹老大小心后面!”
***********************************************************************************************
赤凌峰,云霄阁内。
上位者们之间的谈话总显得有些神秘。此间厅堂里就坐着这样七个人。
东启千荷,端起面前的清茶,浅尝一口道:“此茶苦中藏甘,味涩而令人回味,真乃极品。”
左司南依旧一副安详自若的样子,闻言笑道:“东启族长是第一次来绘沙斋么?”
“先生怎么知道?”
“这茶为赤凌峰上的特产,叫碧心茶。只有到得这绘沙斋才能尝得到。”
“原来如此。先生常来绘沙么?”
“呵呵,谈不上谈不上。我只到过两次。上次来时还是十多年以前了,是不是这样,乾尘真人?”
“先生记得没错。”乾尘子笑着道。
左司南唔了一声道:“那么不知先生,此来是为何事啊?”
“却有一事。”左司南道。、
绘沙五子闻言心道:“来了!”天伦秘宗与乩兵门此朝不请自来,其中必有深意。
乾尘子于是正声道:“先生请说。”
“我听说前段日子,贵派遭到了魔门的袭击。但我刚刚看来斋内一切都井井有条,不知那传闻究竟是真是假?”左司南双眼半盍,悠然道。
乾尘子心中咯噔一下,这事情斋中早已进行了封锁,想不到风声还是不胫而走。
乾尘子略一沉吟,道:“正如先生所言。”
事实上,这整件事情直到今日,依然悬而未决。那日太虚峰一役后,笏璃黯然离去,无为被擒。但真正的目标却始终没有现身。那日之后无为昏迷不醒,在他的颈椎处发现了一处小小的伤口。吃心蛊就是从这个地方侵入他的身体的。所谓吃心蛊就是那日所见的流体怪物的幼卵,当这种卵被植入身体后,它就迅速地孵化成长,而后会随着血液游走到大脑,控制宿主的神经,令人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当卵完全孵化成型以后,便会脱离宿主,此时它已经吸尽了宿主的全部精力,剩下来的只不过是一具没了灵魂的躯壳。
这种吃心蛊原本只生在“魔巢”之中,是魔门七蛊之一。而如今无为竟被施下了如此邪法,看来那施蛊之人必与魔门有着莫大的关联。
乾尘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左司南同东启千荷的眉头都慢慢聚在了一起。他们此来之前对事情只了解了大概,此刻听了,都觉得这事情绝不那么简单,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左司南忽而抬头道:“我想。。。。。。我已经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