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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中秋

赵清语的马车穿梭在街道上已最快的速度停在了巷子口,赵清语戴好了帷帽下了马车后溜的一下钻进了巷子。

来到了一处破房子前赵清语推开门,脚还未踏进去一个巨大庞然大物扑进她的怀中,赵清语也不意外伸手拍了怀中的人说:「没事吧?」

怀中的人正是她的亲弟弟,明语。

「当然没事,阿姐你终于回来了。」

「恩,去处理点事情……快点进去吧,外头风大当心着凉。」赵清语边说着边把他拖进去屋内,明语的侍从小八也马上去关紧门窗,担心真有风吹到了公子。

「阿姐,我们还要躲多久啊?」

「你还是得躲起来,不过不用住在这里了,子阳已经联络好叔叔的暗桩今晚就去那里,我明儿还要离开一段时间,别乱跑知道吗?」赵清语宠溺的说着。

自从赵家被灭,赵家上头的长辈马上出手救下这两个幸存的孩子,赵前当家赵老太太将二人藏匿起来,宣称二人早已随父母命丧火海,莫家更是为了此事退隐江湖替未来的复仇准备着,起初明语被人丢进水中想要溺毙他,好在赵清语没有被父母的死给傻住,听见了呼救声赶紧救他,可惜明语还是落下了病根。

赵老太太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儿媳,还好留下了赵清语姊弟二人,本来明语的身骨不错若是培养的好,将来更是个武林高手,但是却留了病要是治不好,这天赋算是白费了,当老太太得知明语的病深怕会拖累到赵家本想将他带走,但是赵清语却死活不肯。

年幼的赵清语哭得满脸泪痕跪在老太太面前,她哭着求老太太说:「祖母、祖母!赵清语愿意听你的安排,您要赵家回到以往的荣耀赵清语给您、但求您了……不要把弟弟带走!」

老太太本来就心痛与自己的孙子分离,又瞧见娇小的赵清语跪在地面边对自己哭着求着自己,最后挡下了所有人的反对让明语留在赵家。

从此,赵清语独自扛下了光复赵家的荣耀牺牲了童年的天真纯粹,脱下了粉嫩衣裳换上了一袭暗红色的服饰,每当自己穿上了这身衣服便要时刻提醒自己,她的刀她的剑不能放下,就算是赔上她将来的所有岁月,在所不惜。

然,支持她的信念便是眼前唯一的亲人,赵明语。

「阿姐你从来到这碧梧城就没见过你好好睡过一觉,不能再晚一天吗?」

赵清语笑着摇头说:「不了,我本来也没睡多少时辰,小莉。」

「姑娘。」

「送明语到客栈那里去,替我照看好他。」

「姑娘这是今晚就出发?」小莉诧异的抬起眼来问。

赵清语握紧明语的手又松了开来笑着说:「明早,不过我晚上就不回来了,我想去听听曲。」

小莉没有再多问而是看着赵清语离开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赵清语的心腹四人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四人各个身藏绝技,五人早已不是主仆的情分,也因如此他们都懂得赵清语这一路有多辛苦。

长安本来在院子研究机关听见赵清语出来的声音,马上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姑娘,你要出去?」

「是啊,去听听小曲。」

「那长安陪你去吧。」

赵清语伸手挡住他:「别,你一脸全世界欠你钱的模样,谁看了都唱不下去。」

在一旁的百合却反对:「那样才好,省的姑娘去那种地方鬼混。」

「我们姑娘本来就生的俊俏,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百合着急地跺着脚,对着林子阳怒吼。

林子阳本来在树上休息着,听到百合这话就不满意的驳回去:「姑娘长的俊俏我承认但是谁欺负谁那可不一定,瞧这碧梧城的人没一个打的过姑娘。」

赵清语骄傲的挺胸抬头,向林子阳投以赞同的眼神。

「呵呵,要是出事情我第一个让你陪葬!」长安将腰上的剑放在桌上。

林子阳被长安的威胁给吓得躲在赵清语身后委屈:「姑娘,你看长安啦──就只会拿东西吓唬我!」

赵清语嘲笑道:「你也只能被长安吓唬住啊。」

「姑娘!」

她笑着拍拍他委屈的小脑袋后将身子站挺,板起脸来:「你们明天也不是没事情,今天的消息肯定会传开来有些小事情还是得处理。」

回来的路上,她隐约感受到有人在跟踪,为此还刻意拐了多个弯。

此时小莉也出了屋子走到一边说:「刚刚来的路上就已经有人在跟踪我们,我派人去处理后发现是东林堂的人。」

「东林堂……子阳,东林堂不是前些日子有内变换了堂主吗?」赵清语问。

林子阳点头说:「没错,这件事情大家出乎意料……不过倒也不意外早些年前就传出前堂主若千和他师弟若百闹不合。」

赵清语笑了笑:「这东林堂终于出来了,可算让我等到了。」

她说完后提着剑转身离开了院子,潇洒的「咻」了一声消失在四人的目中。

今晚是个热闹的中秋佳节,四处挂灯挂彩庆祝团圆,但她也早就不过中秋节了。

赵清语站在高楼屋顶上勾着唇角欣赏这烟火人间,忽然目光被两抹小身影给吸引住,小女孩拉着小男孩的手站在灯笼面前想要伸手去摸时却被老板制止斥喝道:「哪家的脏小孩!?去去去不要妨碍我做生意!」

女孩还没哭小男孩倒是先大声哭起来,女孩抱住小男孩倔强的对老板说;「你那盏破灯笼才脏呢!」说完便拉着男孩离开了摊贩。

赵清语轻轻笑了声但很快眼神又黯淡了起来,她看着这对姊弟想起了赵明语,她也就是女孩这般大的时候家破人亡,就算到了祖母家依旧没有任何归属感,看着那女孩的倔强的样子和自己到有几分相似。

她轻功一跃来到了摊贩前买下了灯笼但并未送给刚刚的女孩,而是拿着它到处在街道走着。

对她而言,喜欢就要靠自己争取,想要的,也得是自己给自己的,她虽怜悯那对姊弟,但却不会给予他们半点的希望。

带着这盏灯笼来到天苑楼听曲,上了二楼随意找了舒适的座位后点了壶酒后独自酌饮。

这楼的姑娘唱得客人们如痴如醉,此时隔壁桌的公子挥舞着手中扇子本来也听得陶醉,还时不时跟着唱了几句,赵清语瞄了眼他的模样,心想:他也不过和明语差不多年纪,两人却是截然不同的人生哪。

正当她继续酌饮酒来,忽然一袭白衣男子闯进了酒楼将他的酒桌给掀了一圈倒在地。

赵清语诧异的转头朝他们看去,只见公子畏惧般的跪在白衣男面前死命抓着他的衣角说「我、我错了!老大……」

「阿叶,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将你绑在树上?!」

阿叶委屈喊道:「老大~~你那儿又不让我喝酒,简直要闷死我了!」

听着二人的对话她不小心笑了出来。

这笑声吸引到他们的注目,阿叶先是愣了会才疯狂的朝她扑上去。

赵清语下意识往桌上的剑伸去斥喝:「做什么?!」

「美人别怕,是我的不是,如此美人坐在我旁边这么久居然没发现…… 辜负了老天的一番美意了!」

赵清语本来想张口怼回去,不料她还未开口那白衣人便领起阿叶的衣服对她微微点了头后不顾手中人的哀嚎声离开了酒楼。

她注视着那人的背影离开,想着刚刚白衣男的脸庞和声音让她无法忘怀,不知日后是否有缘还能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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