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只写到此处,婧瑶读完,早已惊怒得全身抽搐,她嘴里不停地喊着:“师傅,师姐……师傅,师姐……”转身往门口跑去。
婧瑶刚迈出门口并一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婧瑶本能地退开两步,抬眼望去,只见面前的人全身裹着黑衣,像是想要把自己永远包裹再漆黑中一般,只有脸上的两个空洞里才能感觉到一丝人的气息。
婧瑶怒道:“你是谁?不想活了吗?让开。”
面前的黑衣人发出一种十分低沉的声音,有种要隐瞒身份的感觉,他说道:“哼,枉你身为霁月教的新一代邪月姬,看到这样的装扮居然不明白我并是教中的侍剑人。”
若是换做平时,婧瑶肯定一眼能看出,可是刚才的书信十分剧烈地震撼着她的心灵,她这才没有分辨出来,或者说她本来就不想去管眼前到底是什么人。
生与死,本来在婧瑶心中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这一年以来,她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苏醒过来,可是只是孤单地漂泊着,想找到寄托的地方。这种心情与她以前在教中学到的东西有些相悖,可是她心中燃着怒火,想要不顾一切地杀上天山,杀了那些杀害黄婷的人,就连眼前的人她也想一并杀了,可是侍剑人早已消失多年,她又犹豫着眼前的人是否伤害过黄婷。
侍剑人本是教派中负责看管明煞剑的人,后来教派在与武当为首的交战中落败,明煞被夺。侍剑人的身份也就不存在了,他们离开霁月,一直暗中行事,想要夺回冥煞。
眼前的黑衣人对婧瑶说:虽然侍剑人一直在暗中努力,可惜这些年来教派人才凋零,侍剑人也在往日的行动中只剩下我一人,我孤身一人也难成事,我能看得出你的天赋,并且又富于心计,如果我们合作,定能成事。
婧瑶看着不远处已经被野草淹没的梨花的坟墓,她说:我与霁月教已经不共戴天,何必还要去夺取冥煞?
黑衣人说:黄婷为人值得敬重,你只是她的弟子而已。
三天之后,婧瑶决定上武当夺取冥煞。
黑衣人的一句“你只是她的弟子而已”把她心里的余温扑灭了,是的她不可能成为黄婷,更不可能成为梨花,她们像光一样让人憧憬,可是她并不想变成她们。现在光已经已经都长眠于地下,那么只有让影来支配这个江湖了,即使变成黑心老人一样的人,她也得让自己成为和她们一样的传说。
婧瑶的眼眸慢慢冰冻起来,完全变成了以前的邪月姬,只是婧瑶自己没有发现,她这么做其实也只是想变得和她们一样而已。
在商量如何夺剑之前,黑衣人先教给了婧瑶一套剑法,说是当今世上第一剑诀。婧瑶在他的指点下开始练习那套剑诀,确实异常精妙,她见一人使用过,就是那名使用铁皮剑的武当弟子。
时日忽忽,四年时间似乎只是被风轻轻吹过。虽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婧瑶也还是掌握了那门剑法,她问黑衣人如何夺剑,即使练得此剑法,武当门中也是高手如云,那年追她而来的铁皮剑弟子经过这么些年的磨练,肯定也非等闲,何况明煞旁边有那么多长老在看护。
他说:朝阳道人可认得?就是刺了梨花一剑的那个道士。
婧瑶说:要不是我用了毒,朝阳老道岂能在梨花剑下讨到便宜?
那黑衣者顿了一会,说:据我这些年的观察,那人虽然道行高深,可是常年守在明煞身旁,被邪气吞噬,道心已乱,他又剑痴之名是因为他一生都在追寻剑的最高境界,他当年知道门中弟子得乾坤剑诀,也痴迷这个套剑法的精妙,可是抛不开长着声望,不肯屈尊请教。我也与他搭成交易,他帮我们夺剑,我告诉他剑诀。
婧瑶冷冷说:如何帮?
黑衣人说:15月圆夜,明煞邪气最重,需要他们四位长老和掌门合力镇压,朝阳道士会在那时内力逆施,重创其他人,那时并是最好的时机,虽武当长者不可小觑,可是你也练得此剑法,对付重伤下的他们绰绰有余。
婧瑶问:朝阳道士会不会将计就计,引我们如翁?
黑衣人说:人一旦痴心于某样东西,是难以自拔的,放心吧。
婧瑶说:那到时候我派教中已被我控制的人从正面佯攻,必定分散他们的注意,机会就更大了。
黑衣者说婧瑶深于谋略,又习得当世无二的精妙剑法,假以时日,定能光复教派。
时至15月圆夜,婧瑶和黑衣人潜入武当,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黑衣人引开铁皮剑弟子,朝阳道士内力逆行,婧瑶从黑暗中挥剑杀出,当场斩杀武当掌门和其他三位道士,朝阳道士却连忙夺取了明煞,喊着刺客,飞身出去,站到了一群武当弟子中间。
婧瑶见不能强夺,并迅速撤离了。
婧瑶回到了与黑衣人相约之地,可是他再没有出现过,七日后,婧瑶听闻朝阳道士被人斩杀于后山,明煞不翼而飞。
武当的三位长老和掌门一夜之间全部被杀身亡,所谓的正派无非是已断了一臂,何其震惊,全迁怒于使用铁皮剑的弟子身上,自此之后,他一个人,一把剑,面对着整个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