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例,早上5:40,王森被闹钟叫醒,手机开始自动播报今日头条。
王森穿好衣服,关了手机,走出门,摸摸羽绒服口袋确认了一下,才关上门。父母都搬去了海南。小时候出门不喜欢带钥匙,不知不觉成了一种习惯。现在想想,可能那时觉得身上带了钥匙就多一份负担,便是不愿扛起了家的责任吧。
王森走到楼梯口,活动了一下关节,就开始小跑起来。
“哟,程爷,悠着点,没几天就要下雪了。”
家门口舞太极的老人睁开眼,风把他衣管口都吹起。“我身子骨硬朗着呢,早起还喝了两钟。”老头砸巴砸巴嘴,看着王森跑出小区。这孩子,自己瞅着长大的,一天比一天壮实。老王和小林都不在家,年初得请小子来喝几杯,不然他一人怪冷清的。
“周伯通扒耳抓腮,无话可答,过了一会,却怪洪七公不该被欧阳锋打伤。黄蓉喝道: “你再胡说八道,咱们三个就三天三夜不跟你说话。”周伯通伸伸舌头,不敢再开口,接过郭靖手中双桨用力划了起来。”王森听着《射雕英雄传》,跑到第九个站台的时候,正好看见14路车开过来。投了币,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头靠在玻璃上,看车窗外的树一棵棵往后退。
宜大好几天前就没课了,自己在市中心找了个奶茶店做兼职,过年还是双倍薪水的。早饭就在奶茶铺子旁的小食店买了个三个菜馒头。王森不吃肉馅的,感觉的肉味太浓了冲,总得配上些青菜萝卜。
奶茶铺子的生意很好做,王森只要捣鼓捣鼓自产奶茶的机器就行。有掏出皱巴巴纸币帮女儿买的,也有三三两两的大冬天还穿一条短裙的女孩。
中午的时候,铺子旁伏了一条土狗,脏兮兮的。王森歪头看它,它也歪头看王森。后来兴许是太饿了,脑袋就耷拉了下来。王森看眼下没人,就去早餐店买了两根火腿给这位小友。相逢即是缘。王森低下头,才发现小狗的脖子上挂了一条木块,上面写“小白”,很娟秀的字。
明明是条黄狗却要叫“小白”王森暗自好笑。
“小友,是不是迷路了,我以前外婆家的狗,每次出去溜达都能自个儿回来,到你这你咋不行了?”小白委屈的抬头看一眼王森,又去吃地上的火腿。
晚上王森跑回家,小白跟了他一路。王森打开门,想了想,觉得自己和它还挺缘分的,刚想放它进来,这位小友自个儿晃着尾巴进屋了。
“小友啊,你放心,我每天都在奶茶铺子蹲你主人,他们要是来找你,我一定知道。可不是我拐你走的。”
王森给小白抱进浴室洗澡,小白也不闹腾。是个公的。
王森给自己煎俩蛋,问隔壁汶叔要了半袋狗粮,他家二哈一直“汪汪”吠的厉害。有电话来,王森接了,是自己死党。“森哥,今儿来拳馆不?”“今晚?算了吧,家里有位小友要招待。”王森看了眼小白。“小友?你谈恋爱啦?”王森无语,自己总不成跟个狗谈吧,还是个公的。“老张,你同你自个儿唧唧歪歪去吧,我才没空搭理你。挂了。”
开了地暖,王森坐在毯子上,摊一本《唐诗宋词》,给自己倒一碗白酒,见小白瞅着自己,就又拿了一小碟,给小友也倒半碟。
“风卷江湖雨暗村,四山声作海涛翻。
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小友!好一个铁马冰河入梦来!也就陆游写得出来了。”王森喝了酒,晕晕乎乎的,头碰到毯子就抬不起来了,一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