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羌笛呱呱噪噪了一个早上之后,王森认了自己就是练剑的好胚子,天选之子。
“如此的暴轸天物啊,你,呆子,你知不知道,你与本姑娘当年根骨只差了那么一眯眯。”
王森猜羌笛现在一定在拿小手比划,可惜自己看不见。
“你愈这么讲,我愈觉得有所图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王森打了个饱嗝,刚刚早上有小孩乐呵呵的推开木门,给他端了一盘子菜,等他吃完后又屁颠颠的送走了。其实王森对“仗剑天涯”一事很是憧憬,但情况摆那了,自己身体里关了个天天琢磨着血刃仇家的女魔头,怎么都得防着点。
“天有不公啊,你对得起自己这副躯体么?自甘堕落!”直到小屁孩送来中饭,正光屁股蹲那逗白须,羌笛已经同王森讲了十几种不练剑然后出门被砍死的故事了。
王森一个头两个大,端着吃好的盘子出门,白须跟着飞出,小孩也不在意,跳起来抓空中银白色的龙须。
屋外一拨一拨人围着吃饭,也不留意雪花飘进碗里。一个大婶站起身,施了个万福,接过呆呆站那的王森的盘子。
“公子若是闲的话,可以去那茅屋中翻翻典籍,权当陶冶情操。”妇女伸出一只手点点,很是热心。
王森呆呆地“喔”一声。
大婶端着盘儿,看着破破烂烂的青衣一摆一摆朝那座略大的茅房过去了,叹一声“不会是个呆子吧。”
王森盯着茅房上挂着的“武宗殿”,不敢小觑,先前听老子姑娘论江湖,大致对淮山有所知晓。
“你决定练剑了?”
“不练剑,练刀。”王森还抱有一份戒心。
房中很宽敞,排满了一架架顶到天的书架。各类竹简纸书混放在一排。出奇的,屋中仅王森一人。羌笛不乐意归不乐意,但人家主导权在那了,练刀便练刀。
王森随便抽出本书翻了翻,因为有羌笛一缕魂魄携着的天运吧,一看就感悟了,如何的招式,如何的发力。 记下了就一本本换着看,有写字的,有刻小人人的,总之卸货似的全装进脑子了。仅一本书,因为名字,被王森多看了几眼。
“滚马刀,势若滚,神似马,人马合一,身动带刀,刀随身动……”
王森听到羌笛分明的嗤一声,是笑他选书的缘由吧,王森也不想搭理她,接着读他的,乐自在其中。人人都有个江湖梦么,或许只因一套招名,一柄松木剑,又或者是那一袭红衣……
老子姑娘出奇地没有再叨扰他,直至黄昏了,才弱声声地问“就上次,上次回来的时候,我瞅见侍神湖旁小溪里的鱼挺大的……”
“你想吃鱼啊”王森一语道破,羌笛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奇了,我吃啥你还能感觉到味啊。”王森放下书,自己在老山里逮过鱼的,当时也烤了几条。
雪很大,不似王森从小处的江南地带。
下了溪,冻得人全身骨头激灵。溪倒不能用溪称,深的很,大抵得有两三个王森那么深。一下水,羌笛就察觉到了“水里藏着内气啊,对练刀好,看来侍神湖中气机还未完全枯竭。”
空手捕了两条肥头肥脑的傻鱼,照着羌笛说法,雪地里拾几根木柴,钻木取火。这却花不少时候才生起火,冻的湿漉漉王森感觉自己成冰雕了。羌笛倒不内疚,用她的道理来说,这冻一冻又有助于练刀了。
“嗯∽真香”王森刚咬上两口,羌笛就享受的不行,一个劲嚷嚷“这久违的味道。”
王森觉得怪怪的,明明鱼是放自己嘴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