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依稀一白衣摆动。
陈丹凑到柴火旁时,头上已经压了厚厚的一层雪,连同手里端的饭菜都白皑皑。
“香”陈丹伸长脖子,把头凑过去,盯着王森嘴里的鱼,发上积雪哗哗往下掉。他这般盯着王森,王森也不吃了,杵那看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的。
“要不,你吃点?”王森试探道。
“不了不了,我以前可也是吃过的。”陈丹砸吧砸吧嘴,装出不屑的样子,活像以前有个三好学生同王森炫耀自己抽烟的模样。
,“这儿,不会不准捕吧?”王森忽然意识到什么。
“呃”陈丹挠挠头,雪块又哗哗往下掉。“没说不准呐,就是没人捉过。”王松一根鱼骨差点咽下去,捅着大篓子了。
“应该没事吧?”他弱弱的问。
“呃,应该没事的吧。”陈丹不太确定,忽而想起什么,把碗推向他。
“不了,我撑了”王森把第二条鱼身上最后一块肉咬下去。陈丹就从袖里抽出一双竹筷,混着雪块把饭吃了。
“问个事,你有干净衣服吗?还有,我想讨把刀耍耍。”王森觉得陈丹其实很接地气,不似初遇时那般不食人间烟火。陈丹放下舔得干干净净的碗,忽然昂起身,后退三步,拂袖作了个揖。“公子随我去,鄙舍有一袭多余的白衣的,若耍刀,武宗殿旁矮屋里堆满了些粗铜烂铁,尽可拣去一二。”
王森蒙了,云里雾里的。迄今为止就没碰见一个正常的。入乡随俗,入乡随俗。他安慰自己,也依葫芦画瓢抬手拱了拱,被羌笛无情的嘲笑了。
“哈哈哈,两个呆子!他是天生双心两窍,在两个性情中跳来跳,根骨异禀。王森你也是?”
王森大彻,扑灭了火,就跟着翩翩白衣后面。这妮子,过河拆桥,不知是谁夸了自己一早上。还天真地以为两条鱼就把她收买了。
“我可听着呢,管谁叫小妮子。”王森懒得跟她掰扯,倒是对我陈丹很好奇。
“他不是吃饱了就切换的,是随性。年岁越大,两颗心就会连在一起,直至一颗被一颗吞噬掉,一个性情也就完全消失了,被另一个取代,不再在两个性情中跳跃。”王森有点泛寒,什么心窍吃心窍的。“还有你生出疑问我就知道了,不要再把疑问在心中默念一遍,那样很烦的。”
王森听着,忽然灵机一动,以后小妮子再叨叨自己,他就在心中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毒攻毒。
“你敢。”羌笛横眉怒视。
王森跟着陈丹进了他草屋,陈丹从檀木架上取下一件白衣,递予王森。王森要换,陈丹就转过了身,王森一阵不爽。两个都大老爷们儿的,跟看了自己被占了便宜似的,羌笛都不这样矫情。
换上干净的白衣,裤筒,舒适了很多。王森故意抬手作揖,朗声道“仙士,鄙人权且退了。”数着数,后退三步,一摇一摆走了。
这把羌笛逗乐了,一路跑到武宗殿,她还咯咯笑个不停。
“我这叫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
茅堂旁果然有个,矮屋刚来时没太留意。
王森推开木门,仅一个极庞大的架台,挂满了各色兵械。
“哟,还挂李白的诗。”一入屋内,墙上刻的“十步杀一人……”很吸人眼球。
“什么李白,这不大仙卿写的么。”羌笛疑惑,感受到王森的心里活动,继而意识到什么。
王森晓得大仙卿杨永琪的。
“刚开始就觉得不对了,这哪朝哪代的都对不上,名人名士也无耳闻,难不成大仙卿也是穿越过来的,改变了历史节点。”“啊?大仙卿同意一般,是嗖一下过来的。”
王森的脑子转的极快。“不对这压根是两个历史,两个世界。跟电影里写的一样,是平行世界么。”快穿套路算是给王森玩明白了。
“既来之则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