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阁乃练武之地,平日里练武有大量御林军高手守卫,包围成一个圈,当然他们是分散在各角落,一有动静就四面八方聚合一起,都是父亲身边信得过的高手。
凌永嘉和郝胜,林枫,袁熙,杜跃文,都在,这四人称呼为凌门四虎,乃父亲身边最信得过之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都是风国追随而来。
“四位叔叔都在啊,今日我要一饱眼福了。凌门四将,好生威风。”
“少主莫要打趣我等,献丑了。”
却是郝胜,凌晨捡了他一条命回来,想必他也是和父亲说过了,另外三人均望着她,满是钦佩。
凌永嘉练习了一会,听得掌声呼呼响,凌晨知父亲功力又上了一层,只是帝王诸事繁琐,并没有太多时间练习,终究是和顾晨风有差距。
“孩儿过来,陪父皇练练。”
凌晨一个轻功,跃到父亲面前,这一跳又快又轻,宛若孔雀开屏,漂亮无比。
“你们看看,我的爱女厉害不?”
“父王,你这样会让叔叔不好意思的。”
徒手和父亲练了几个回合,见凌永嘉的内力虽浑厚,却也奈何不了凌晨,光是在身后穿来穿去,凌永嘉就已跟不上,凌晨每一拳打来,力道却是轻轻,如同棉花之力,凌永嘉正要强行突破,却又有一股更大的劲力扑来,两人来来往往过了几十招,均未分出个高下,凌晨知道,在下属面前,不能扫了父亲的兴,也不能丢了帝王之脸,于是每招使出,都保留几分,却又不露痕迹。
凌门四虎时间久了,并会看得出门道,当下凌晨往后一跳,踉踉跄跄了几步,才站稳。
“孩儿多谢父王指点。”
凌永嘉岂不知女儿的心思,当下一阵大喜,哈哈笑了出来。
女儿的武功他虽未真实的见过,此番交手,也算是明白了,女儿的武功远在他之上,甚至四虎合力,也未必能讨便宜,当下真心欢喜,能文能武,颇具胆识,不愧为自己的女儿。
“恭喜王爷武功又进一层。”
“林枫,你与袁熙练练。”
二人均是虎背熊腰,力大无比,林枫的霸王掌一出,一阵阵的黄风扫过,看似虎虎神威,霸道无比,甚为猛烈,却威力不足,灵活不够,以其身躯力道,练此拳法,虽无大碍,但其内力始终不浑厚,打得久了,并不占优势,却又极耗内力。
如若对方轻功,剑法都快过于你,只要避开这掌力,趁其换掌空隙一剑袭来,都能出其不意致胜,霸王掌确切说,是输给自己。
以慕容秀的武功,都可轻易胜之,更别提顾晨风之流了。
在看看袁熙,四人之中,是个文将,使出的却是溪流剑法,当真如一股溪流,缓缓流下,看得人是一阵耳目清新,时而快速,时而缓慢,剑花如水花般,煞是好看,只是该剑法却也有一个弱点,就是力气不足,虽能省力不少,却无进取之效,可防却不可攻,杀伤力不强,如此一来,两人几十招下来,却是旗鼓相当。
郝胜伤愈不久,凌永嘉并未再叫他比试,杜跃文却跃跃欲试,凌晨看得出其心思,淡淡一笑。
“凌晨愿陪叔叔一试,望叔叔手下留情。”
这四人中,杜跃文的武功最高,却又最心高气傲,这老毛病一直改不掉,凌晨借此机会给他个警示,学武带兵之人,最忌讳一意孤行,草率行事。
“好说。”
郝胜前几日和他说起凌晨在江湖上大显身手,杜跃文并不相信凌晨有如此高的修为,何问之并非一流的高手,打败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杜跃文一出手,果然快速无比,源源不尽的内力配合着祖传的宝剑,一时间却是毫无破绽。
凌晨一招招接了,步步为守,却不进攻,手中的折扇在她手里闪着绿色的光,一张俏脸笑得如花一般,竟一丝力气也未耗,打得久了,杜跃文开始浮躁起来,步伐也不似刚才稳健。
“好功夫,杜叔叔不愧是四将之首,凌晨得罪了。”
打了30招后,凌晨使了一记空空拳,一个幻招欺到面门,手持玉扇隔开了杜跃文的宝剑,另一只手飞快出击,毫无征兆的抢走了他手中之剑。
动作太快,众人均未看到凌晨是如何致胜的,杜跃文隐约感觉,凌晨之扇所到之时,本能抵抗,却感到手臂一麻,手中剑已被抓走。果然武功高不可测,遂心服口服。
“属下拜服。”
“众位叔叔于公是家父的下属,于私却是兄弟,今日能和各位切磋,实属荣幸,晚辈多有冒犯,对各位的所学均是佩服,只是在江湖呆久了,略懂些各门各派之学,如若不弃,愿分享一二。”
凌门四虎见她谦虚客气,乃是给台阶下,所谓的分享,定是指点些许,当下一阵感激,按着凌晨的指示牢牢记住了,虽是面授心法要诀,四人却是一阵佩服,细细想想,果然在理,均是提升不足的要点。
“郝胜,拿酒来,今日午膳我们君臣6人一并吃了吧。”凌永嘉见时间不早,已到吃饭时间,吩咐下人安排着午膳。
一听得用膳时间到了,凌晨一个上午忙着见人,竟是耽误许久,慕容秀和顾晨风二人可是还在百花宫内等她呢。
“凌晨的客人还在宫内,就不与叔叔们叙旧了。”
一句话未说完,只看得人影一动,已是跑出很远。
一阵疾驰回到百花宫,慕容秀,顾晨风已等后些许。想到年岁小时和顾晨风吃饭,均是顾晨风夹什么自己就抢什么,有时顾晨风逗起她来,总是故意趁凌晨下手时,先她一步,欲往嘴里送,待到凌晨眼巴巴的,顾晨风又一把递给了她。
一日二人练剑渴了,顾晨风带了凌晨往山上摘野果,调皮的掀开了树上的鸟蛋,却是雄鹰之蛋,顾晨风被老鹰赶着追,一个箭步的跳下树来,差点就尿裤子。
吃完果后,凌晨却又喊着肚子饿了,不想走路了,顾晨风无奈的背着她往山下走,此时遇到下雨,淋了湿透,大雨过后,阳光又出,两人为了把衣服弄干,生生的在烈日下烤了两个小时,下得山来已是天黑,凌晨在顾晨风背后睡着了,冷热交替,凌晨生病了,病了七天。后果就是顾晨风被师父面壁思过7天,不得出堂半步,一日一餐。两人犯错,罚的人永远是顾晨风。
慕容秀未听闻2人趣事,不禁笑了出来,真好玩。
饭后慕容秀出了宫,慕容山庄遍地的情报网,她要去处理,暂不表。
西郊的雁山却是高耸巍峨,险峻无比,山上风景绮丽无比,可鸟瞰燕都城,自然,凶险定是常人之想,以他的武功,定是一马平川。唤了顾晨风,顾晨风听了来意,喜出望外,此刻正有许多话要说呢。
顾晨风见她精心配了套服饰,一袭淡黄色衣裙做工考良,领口,袖口处拼接了些许白色,袖口处绣了几朵竹花,越发俏丽无比,芳华绝代,不可逼视。
晨儿原来那么那么的美,怎么以前就不曾留意呢? 其实顾晨风不知道,这些年不管是男子打扮,亦或是女子装扮,即使是随意,凌晨都是穿戴讲究,只是顾晨风不懂男女之情,这十年的相处,她早已在他的生命里。
凌晨和顾晨风并排走着,凌晨一一介绍了每一条街,但凡好吃的好玩的都说了,毕竟年少,又没见过如此景观,听得顾晨风一阵心痒。
忍不住握住了凌晨的玉手,却是滑嫩无比,带着一丝丝温度,触碰的那一刹那,心猛的震了一下,似乎有一种电流经过,心头暖暖的。却不敢对眼去望凌晨的眼睛,自顾抬头拉着她往前走,不愿放手。以前也握过多次,却从未有这种感觉。
顾晨风看了看雁山,清秀无比,放眼看去,山上尽是茂密的树木,正舒展它那巨大的双手在迎接每一个前来的游客,山间石缝里长出些不知名的野花,粉的,白的,黄的,一阵淡淡的清香。偶尔有鸟鸣,打破清晨的宁静,些许水滴之声,令人倍感清爽。
一条弯曲的小道向上蔓延着,虽小却平整,并不陡峭,已被樵夫走得顺畅,两人依旧牵着手,并排往上走,到得山腰处,一个几十丈宽的石平可供歇脚,石平靠里处,有一个山洞避雨。
再往上走,路越小,已是只容得一人,脚迹越来越疏松,只剩些动物的足迹,顾晨风抬头一看,山顶就在前方,于是飞身一跃,拉着凌晨,一刻钟时间已到山顶。
到了山顶,别是一番景象。
顾晨风蓦然回首,这雁山和自己居所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山顶都平整无比,所住的地方是三坐大山相连,自己所习武之地为第二个山的山顶,却是第三个山的山脚,所住之处为第三个山坡处,离练武之处甚近,也就一柱香时间,第三高峰山顶却从未去过,师父有令,不得前往,于是只好作罢。
稍有不同的便是,雁山较小些,石平在中间处,若是把山腰当成故居的山脚,那么就相差无几了。只是雁山看尽燕都的繁华,一景一物,密密麻麻,而故居,山顶望去,却是葱翠的树林,山脚的几处人家,稍显冷清。
“晨哥哥,你看,对面的富泽山乃我燕国拜祭之处,新王登基,祭祀,拜祖,都要前往,父皇乃风国王子,并不常去,倒是母后去得多。”
当下拿出玉箫,一曲《夏仙》欢快无比,又应景,听得顾晨风一阵心旷神怡,忍不住,当着她的面,练了一套剑法,白衣飘飘,翩翩公子,天底下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么洒脱俊美的?偌大的山顶弥漫着仙气,拨开这仙气,是不是有仙人在轻轻吟唱呢?
顾晨风练得正欢,偷偷看了凌晨一眼,只见她嘴唇微动,纤纤玉手轻轻拨弄玉箫,或高或低,或急或慢,灵动无比。夏风轻轻吹,几根发丝轻轻贴到她闭月羞花的脸,裙角微动,身材纤细高挑,一双美目望着顾晨风,一对梨涡若隐若现,浅浅笑意,竟是仙女般。
“晨儿,你这帕子可否送给我?”问一个姑娘要个小家子气物件,凌晨又是想笑,见他一本正经,不似说笑,乖乖的给了。靠近了凌晨, 接过凌晨的玉箫,放到唇边,一曲《夏风》,却是夏仙改编而来,曲调少了些许欢快,曲调也缓和许多,却多了些深情,依旧是行云流水般顺畅,曾几何时,教顾晨风习曲,他竟是百般拒绝,学起来也是颇为敷衍,凌晨恼怒,硬是将琴给劈断了,也没能换起他学琴的热情。
如今,他不仅以曲艺精通,还能随时变曲,想必是花了很大精力学的,只是为了让她开心,遂她的心愿。谁叫凌晨除了琴艺,其他都不会呢,人总要有点爱好特长。唯一的一点乐趣还没个伴,岂不是太无趣。
凌晨一阵调皮,轻轻挠了他的腰,顾晨风忍住笑“别闹,我要破音了。”凌晨咯咯笑了一下,盘腿坐在地上,望着远处。
许久,凌晨开口“晨哥哥,我们练套剑法吧。”
两人一来一往,黄衣,白衣,随风舞动,两人时而慢,时而快,围成一圈,满圈都是影子,却是冥合剑法,此时两人都未用剑,杀气全无,却甚是好看,一转眼,两人又换了个招,已是弹指功,二人手中的石子同时甩出,将一跑而过的狍子击中,再用了一招“海底捞月”,已是将狍子提起。
二人速度相当,每一招一式,均是如同一人之手,待到收手时,已是并排站着,望着对方,相视一笑。
”你武功进步了“凌晨满心欢喜,挽着顾晨风胳膊一双乌溜溜眼睛望着他,怎么感觉晨风哥哥的脸越发好看了,心里还有点莫名的惊喜,难道是太久没见的缘故吗?我们可是认识12年了。
”你的轻功也精进了不少。“顾晨风摸摸凌晨的头,这个动作他们认识第一天就开始了,往常没觉得啥,今天怎么有点不知往哪放,难道是入了宫,见到了皇家威严,有点敬畏?
”好久没见师父了,师父对我如父,你待我如亲。这些年过得真开心,如今真正闯荡武林,还蛮期待呢。“
两人师出同门,武功上顾晨分略高半筹,轻功上却是凌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