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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燕都有王

凌晨,顾晨风,慕容秀在别院洗漱一番3人前往皇宫,凌晨已经换成了女装,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双目流动,梨涡隐现,盈盈浅笑,一身粉红衣裳,竟是如花一般,姿容绝艳,已是倾城倾国之貌,一个凤钗别在发髻,玉佩挂在腰间,竟是说不出的华贵。

相识10年,知其是女儿身,多是男子装扮,笑话其面容过于娇嫩,偶尔的女装打扮,也是随意,总觉得说不出的好看,却从未见之如此明艳动人,原来她已掩盖了芳华。其实也不怪凌晨疏于装扮,平日里两人在学堂练武,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整个山头加上师傅就那4.5个人,有什么好装扮的,练功很辛苦的,多出来时间只想睡觉。愣了一会,冒出几个字:“这样真美。” 凌晨点点头,轻挪莲步,顾盼生辉,稳稳坐在马车中,慕容秀挨其坐了,顾晨风换了个一身公子装扮,赶着马车往燕都。郝胜的下属已经帮备好马车,2人坐在华丽的马车中,拉上厚厚的窗帘,偶尔掀开,街上尽是繁华,慕容秀和顾晨风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场面,忍不住称奇。

半个时辰后,马车到达西街,已到皇宫门口,凌晨拿出手上令牌,守门的武士纷纷跪拜让行,一炷香功夫,已到大殿门前。

燕王夫妇已在此等候多时。

“儿臣叩见父王母王。”凌晨行了个礼,一个箭步跑到燕王身边,又跳又笑。

“晨儿带了朋友回来,让母后看看。”

慕容秀看了燕后慕容湘湘一眼,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身段纤细,却不单薄,锦衣玉帛如花艳,柳眉凤眼俏佳人 ,头上金凤钗,腰佩和氏碧玉。明珠交玉体,珊瑚配玉手,眉目间和凌晨有八,九分相似,只是略显年岁大些,想必是帝王之家养尊处优,比实际年纪少许多,也就30。

“别关顾着说话,冷落了贵客,到上书房再叙。”却是风王凌永嘉。

修长的身形,一身锦袍,服饰极是华贵,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棱角分明线条细腻,锐利深邃目光,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虽已过40,看起来也就30出头,容颜仍在,年轻时候,定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

难怪凌晨长得如此之美了。果然是遗传了父母的精华,7分母亲的细致柔美,3分父亲的英气之美,或豪爽,或害羞,动静相宜,天底下竟然有如此貌美的一家人,还是帝王之家。若不是听言时局不安,顾晨风倒是羡慕起凌晨了,母慈子孝,君临天下,谁说帝王家没亲情,这不是神仙也向往的生活?

“这位就是顾贤侄吧?”

一到上书房,风王朗声问道,他的声音说不出的好听,使人不敢小看。他不经意扫了一眼顾晨风,暗自欢喜。顾晨风一看就是仔细打扮了一番,只见他一身青湖色衣裳人,脸如满月,眼如灿星,风流倜傥,行云流水,全身不带一丝灰尘,丰神俊秀,美人颜如玉,公子世无双,笑起来却是带着一丝灿烂和不羁,神态自若,气定神凝。若不是知晓他从小与女儿学武,断然看不出他出自江湖,这模样,说他是一个贵公子也不为过,今日进宫也是修饰过,既大气又不失随和。

“这位是慕容小侄吧?”却是燕王:“你果然和你母亲长得一样,时光如白驹过隙,我也是十八年未见你了,那时你年岁小,也就一哇哇学语的娃娃,一眨眼,你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真乃将军之福。”

说罢,轻轻叹了口气,竟是有些感伤。

慕容秀乃慕容家族的独女,长得也是秀美绝伦,如明月生辉,眉目间有一股书生的清秀之气,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燕王夫妇好生欢喜,女儿的朋友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可是如今天下不安,燕国表面上仍旧太平,暴雨前的沉寂让人恐惧,江湖多有动荡,宫内也是摇摆不定。慕容清迟迟未出手,也是让人琢磨不透。

凌晨拉了燕王的手,关切问道“母亲,你和父亲此次为何出宫,路上遭遇可否告知儿臣?如何引来杀手?”

燕王顿了顿,神色平静,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毫无关系的事:“那日本王应越王非正式会晤,商议共同拿出金帛集齐五片,稳定武林。我与越王相谈甚欢,越国皇子不日即将到燕国与你会面。我与越王告别后,在雍州遭遇大批杀手埋伏,他们训练有素,不像武林人士,又不像大内高手,会用毒,在官道上,先是一阵花香,随后而来是一阵血腥味,侍卫们纷纷倒下,沾染花瓣的卫士一下化为血水消失在尘土中,我带去的100名侍卫,30名暗卫,折损了大半,掩护我回京,他们一路紧追不舍,你父亲收到信号,在云州我们汇合了,到京后不过十余人,你父亲身边高手尽数受伤。”

30暗卫损失,在场3人心里暗惊,暗卫在各国皇家是一个传奇的存在,他们从小就接受死士训练,单一行动,多人合作,胜任各种任务,有着武林高手的身手,又有着军队的纪律,一个暗卫要养成要花费数年,能一次杀掉30名暗卫,是什么样的组织?他们竟敢打到燕王头上。当时的场面想想就知道多血腥可怕,燕王神色淡然,顾晨风心里敬意油然而生,果真是帝王,即使是面临生死,依旧有着那份高贵那份从容。

燕王拿出一份暗器,交给凌晨:“这是打斗中收到的,你看看,好像不是中原之物。”

凌晨看了又看,她出入江湖多年,没见过这么古怪的暗器,看起来寻常得很,只是几片花瓣,可是这花瓣上隐隐冒着血迹,诡异得很。

“是血灵子。”慕容秀深思了半刻:“此毒乃兽血液唾液提炼而成,人沾染一分,并可入体,瞬间导致皮肤烧伤溃烂,若是伤口出血碰到花瓣上毒液,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此花开在尽北之处,十分罕见,为西域四魔所有,北境血液有毒的物种不多,制作成血滴子便不易,若非保命或是重大情况,不会使用此物,殿下手中之物血液确是蛇液,北境并无此毒蛇,此暗器是北境之花和苗族毒蛇所练,西域四魔和五毒派勾结了。这两派从无联系。”

“这不难推敲,青鹤楼最近十分活跃,我们只要追查这3家的踪迹,就能发现蛛丝马迹。“顾晨风附和道,我已经查到他们的所在地,很快可以水落石出了。只要多派些人手,分批行动,不日就有消息传来。

交谈1个时辰,已有公公来报,午膳已备好,请陛下移驾永和殿。

慕容秀悄悄打量了下,上好的大理石铺造的地面折射温润的光芒,金丝楠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闻得一阵清香,一根根巨大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好一个龙凤呈祥。

顾晨风和慕容秀从未见到如此华丽的地方,看得有些呆了。这一顿吃下来,已是美酒美食美女歌舞,吃得好生兴致。顾晨风虽出身乡野,却很识大体,桀骜不驯的性子,越发显得他洒脱和大气。

燕王夫妇却又随和,并无规矩要求,如普通家宴一般,吃得很欢。

宫人带了凌晨3人回百花宫,正是凌晨居所,百花宫,宫内奇花异草,争相斗艳,百花齐放,香气扑鼻。虽不常住,燕王依旧保留着女儿原来的样子,不许宫人乱碰,定时打扫。想念女儿了,时不时过女儿别院驻足停留。

凌晨的房间和永和殿截然不同,如果说永和殿端庄武威大气,那么百花宫则精致无比,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弯弯曲曲围绕着整个花园,紧挨着鹅卵石的是通体透白的碧玉,花园中有几个小的凉亭立在鹅卵石上方,布满了紫藤,一阵风吹来竟似花仙子洒落人间。

穿过花园就到了凌晨的居所,书房一方桌上放了文房四宝,墙壁上几幅字画,细细看了却是顾恺之,王维,曹植的真迹,一把古琴摆放着,却是嵇康之物,失传已久的广陵曲就在此。内寝殿内云沉香乌木作梁,六尺宽的黄花梨床,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金线,绿线,红线月季花。榻上设着碧玉抱香枕,铺着天山雪丝蚕被。殿中房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成水仙模样,花瓣鲜活玲珑,叶子清新,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黄花梨酸枝梳妆台,雕刻着的孔雀栩栩如生,梳妆用品一应俱全。

真是精致无比,又华丽无边,世上最奢华的地方莫过于燕国皇宫了。

慕容秀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奢华的寝室呢。

安排着顾晨风去了西殿,慕容秀却在凌晨隔壁屋住了下来,几日的奔波,午后犯困,凌晨一觉睡到了日落,起身出来,顾晨风已等后多时了。

“快把你的冥合剑法再练几次,终是动作慢了些。”

心情俱佳,随风起舞,练得五遍,已是出手快如电,随意拆招,换招,花园内一时间分不出剑花,百花,花花飘落,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扑鼻的芳香。

看得慕容秀一阵痴迷,这一个月的练习,她武功进步不少,慕容家的武功心得在凌晨顾晨风的指导下配着着空空拳,已是炉火纯青。

“殿下”一个熟悉声音传来。

“姑姑。”

顾晨风叫了出来,不是素月是谁?

素月年纪约35岁,一张鹅蛋脸清丽温婉,容貌美丽。一身海蓝色纱衣,显得她气质出众。

素月是凌晨在外学艺时的贴身管家,那时她年岁尚小,燕后安排了自己的贴身侍女前往照顾,而照顾顾晨风之人是师父的随从,却是个哑巴,素月心疼他们,连顾晨风生活也一起照顾了,所以师父不在的日子,4人相处时间甚多。等到凌晨15岁,已不需要其照顾,她才又回了皇宫,想必是母亲安排了其他活,不然今早已相见。

源源不断的礼物接得应接不暇,最后慕容湘湘递给了慕容秀一对红蓝宝石发簪,一串珊瑚项链,都是世间罕见的珍品,戴到慕容秀身上,愈发显得她俏丽无比,温婉大方,出水芙蓉般典雅。

七巧玲珑盒,天下暗器恐怕除了四川唐门就是它了,49枚银针细如牛毛却劲急力猛,针针见血。慕容山庄的机关武林无一能及,送给慕容秀终究是选对了主人。

赠予顾晨风的却是玄丝手套,玄铁侵泡多种名贵药材之中,熔炼成细片,裹了千丝线,做成手套,此手套可徒手接兵器,亦可以隔绝毒器。以顾晨风的修为,断不会在交手时吃亏,可不怀好意之人确也不少,至少能阻挡毒器的暗算。

凌晨眼尖,断然发现母亲送她之物乃祖传的银丝甲!银丝甲和玄丝手套本为孪生件,银丝甲入手很轻,裹了一层天山雪蟾丝做的丝绸线,穿上去软软的,异常的舒服,衣服虽轻,却是刀枪不入。

慕容湘湘把家族最贵重之物赠予她3人,定是破釜沉舟了,凌晨当下明白,却也不多说,喊了顾晨风,慕容秀接了。

“母亲,三件燕国之宝,都赠予我等,儿臣很是惶恐,母亲岂不是再无防身之物?”

“皇儿不必担心,在这皇宫,我很是安全。你也大了,不日将继承大宝,该是你立威建树的日子了。”凌晨听罢,担忧之事终于要来了,她家的皇位要等她来继承了,做了国君就不能任性,不能撒娇,不能喜乐行于色了,就不能行走江湖,她不想当王,可是家族还能找到合适的人吗?丢掉江山是要遗臭万年的。事在人为,走一步算一步吧,不是还是有师父,顾晨风,慕容秀吗,也不是孤家寡人。

燕王宫殿,风王和燕王,相对无言,许久,凌永嘉终于开口:“三个宝物都送与晨儿,你想好了?”

燕王抬头看了一眼凌永嘉,神色平静:”女儿杀伐果断,聪慧无比,我愿意竭尽所能为她铺路,我是一个国君,也是一个母亲,在不损害燕国基业的情况下,我对女儿毫不保留,你也如此吧。“

凌永嘉上前握住燕王的手,坚定说道:”我亦如此。“

感受到凌永嘉手心的温度,燕王往凌永嘉肩膀靠了靠,这些年你帮我打理不少事务,我答应助你掌管风国,绝不食言,你本应是最合适的风王帝。

风国上任国君正是凌永嘉的父亲,性格软弱,能力一般,慢慢的朝政大权就落到了当今太后手里,膝下儿子5个,皆不是亲生,如今由凌永嘉的弟弟凌永久执政,却是一个体弱多端的主,凌永嘉入燕国,虽不算入赘,也是脱离中心,另外3子,在封地,无昭不能入京,凌永嘉能力出众,被暗杀几次,性命差点难保,直到遇到燕王,两人志同道合。按理说凌永嘉是风国王子,风国和燕国关系应该融洽才是,实际上,这两国十分不对付,虽没开战,关系却十分紧张,凌晨长到快20岁,还没拜过一次父祖先,风国的宗谱里没凌晨。

等你掌握风国,你就回去娶妻生子,继承你的大业,我有女儿有燕国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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