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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噩耗连连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李震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并万分佩服他们的感情。当时的我,只觉得他伤得太重,说话都迷糊了,两个大男人,怎么能谈情说爱呢?更不能理解,一个大男人,居然让我喊他伯母?

“大伯,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爷爷家了!”

“小浩,去...去...去道观”此时李震已经非常虚弱了,头都抬不起来。

我双腿发麻,山路并不好走,何况还背着一个人,十里的路,足足走了快一个时辰了,再让我背上山,我一听,差点摔倒在地上。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往山上的道观走,在半路实在坚持不住,才放下来休息一会,喝点山泉水,不敢过多耽搁,继续背着大伯上山。

又过半个时辰,我终于把大伯背到山中道观,放下床,然后对他说:“大伯你等着,我给你找郎中去!”就要转身下山,大伯拉住我的手:“小浩,别麻烦了,大伯还有最后几句话!”

“大伯你说,小浩听着”我憋住眼泪,不让它留下来,劲量看起来正常一点,其实心里已经卷成一团乱麻,慌得不行了。

他握住我的手,艰难的说道:“那件青衣,是你大伯的,这些年我一直留在身边,本想带到下面去,但现在我希望留给你,烧了太可惜了。咳咳~你别伤心,我可以去和你大伯相聚了,应该高兴才是。”

“现在我要拜托你两件事,第一,等我死了,将我烧成骨灰放在三清像后的小格子里,等你十八岁之后带去渭河边,在渔门镇东北,有一片梅树林,小屋就在河边,屋后有你大伯的墓,你把我们合葬!”

“第二,你要去一趟苗疆,将我的死讯带给家里人,我消失了这么多年,我得给他们一个交代,你要穿上青衣带上木剑,没有人会伤害你的,至于怎么找连云寨,到了广西你得自己去打听了。”

大伯这是在交代后事了,听到这里,不争气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我泪流满面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小浩,大伯再也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好好保重,不能堕了你大伯万伯风的名头。我的事,不必告诉你家里人,你就说我回龙虎山去了,我怕你爷爷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好累......伯风,是你吗?你来接我了?......”

“大伯~,大伯~!啊~~!”

我实在没有想到,昨天还生龙活虎的大伯,就这样离开了我。说起来,其实是我连累了大伯,黄四郎一开始的目标只是大傻,阿北的目标也是我,丁香也只是想引开大伯而已,我没想到为了保护我,大伯付出了生命。我痛恨我的命格,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许大伯可以安安稳稳的活一辈子,如果我会一点点法术,大伯也不用这么拼命。可惜一切没有如果。

“军师,我不管你是谁,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我心里暗暗发誓。

我呆呆地守着大伯,心里空落落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外面大殿里忽然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一个人扯着嗓子喊道:“大伯!大伯你在吗?”

我连忙擦了擦眼泪,跑到前殿,一看,我哥来了,便问他:“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哎呀,你怎么还在这里,快点,爷爷不行了,我们到处找你和大伯呢!”

“什么?”又一个晴天霹雳,我急急的问:“爷爷怎么了?”

我哥急得直跳脚:“别说了,大伯呢,快去爷爷家!”

“大伯...他出门去了,不在!”

“啊?这个时候出门去了,去哪了,赶紧叫回来啊,爷爷喊他呢!”

“走了有一个时辰了,说是回龙虎山一趟。”

“哎呀,这可真是.....哎?你眼睛怎么了?”

“别说了,赶紧去看看爷爷要紧”我不想再和他啰嗦,拉起他就往外跑,他心里也急,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们跑到爷爷家,家里的人基本都在了,还有过来帮忙的邻居。我爸朝我招招手,我连忙跑过去小声喊了声爸,我爸有点不高兴:“你怎么回事,一大早上哪疯去了?你哥说你天刚亮就出门早跑去了,怎么这会才回来,你大伯呢?”

“我早上早跑遇到大伯,他刚刚出门,说是要回龙虎山一趟,找找什么灵丹妙药可以救爷爷。”

隔壁过来帮忙的张大伯是个屠夫,他不拜菩萨不问神仙,最是看不惯我大伯,闻言阴阳怪气的说道:“装神弄鬼,要不是他平常喂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老爷子,老爷子怎么会倒下起不来?就算要救,早干嘛去了......”

“老四,闭嘴!”他哥看不下去,训斥他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心爹打断你的腿!”一边他媳妇也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张大伯这才悻悻的闭嘴。

我爸没有理他们,对我说:“快进去,你爷爷念叨你好几次了!”

我也不理会他们,拉开门帘子就进去了。我妈和张婶子在里面给我爷爷擦脸洗手,看见我进来,就在老爷子耳边说:“爹,小浩来了。”

“爷爷!”我急忙跑过去,爷爷脸色蜡黄,躺在床上,和昨天判若两人,我连忙问我妈:“怎么回事,我昨天来时还好好的,怎么一夜就这样了?”

“哎!早上你爷爷突然起床要上山,你爹昨晚留在这里,劝不住他,扶老爷子出门时俩人都摔了一跤,就这样了...”

“大孙啊~”爷爷微弱的呼喊着我,爷爷只会叫我大孙,叫我哥小杰,可能从小觉得我活不长,所以对我特别溺爱。

“爷爷,我在,您躺好,别起来!”刚刚失去大伯,这会我又看到爷爷这样,心里揪成一股麻花,钻心的疼。

爷爷对我妈挥了挥手,说道:“你俩出去吧,我和大孙说话。”

我妈纠结的看了一眼张婶子,心想什么话要悄悄的说?但也不敢过多的迟疑,和张婶子一起退了出去。

“大孙,你过来,靠近点,爷爷看不清你!”爷爷说话已经没有了力气,一边大喘气,说的非常慢。

我起身坐的离他更近,凑到他跟前,说:“爷爷,大孙在,您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呵呵,爷爷一把岁数了,不怕。我问你,你大伯怎么样了?”

“啊?您...”爷爷这么问,肯定知道什么,怪不得他要上山去。我该不该告诉他大伯已经走了呢?

“他还活着吗?”

“他没事,他出门给您找药去了,您再坚持坚持,很快回来的!”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就掉了下来。

“咳咳,撒谎都不会,哎!看来,他先我一步走了,也不来见我一面,这家伙...”爷爷说着,用力的坐起身来,指了指床,对我说道:“把席子掀开!”

我不明所以,过去掀起一个角,有个暗格,看着爷爷。爷爷点点头,示意我打开,我掀起暗格,里面有一个令牌,一本经书,经书上写着《青囊尸衣经》,令牌就是鬼吏令。

“这书是家传的,既然逃不过命运,你就好好修炼吧,越是至阴的命格,修炼越是事半功倍,只是没有人指点,你要多多参悟。这令牌你带上,等我走了,你去明州永乐街,找一间朱氏纸扎铺,把令牌还给他们”

令牌入手冰凉,如上次一样,其间黑气流转。不过马上,黑气就消散了,令牌渐渐失去光泽,变成一块普通的铁制令牌,我有点疑惑:“爷爷,这牌子变了?爷爷?....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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