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陶韬。听说你最近新结识了一个姑娘?而且还是成绩特别好那种?”
突有一日,安娜趁着午休时给我打来了一通电话,这通电话不禁让我感叹她消息的灵通:“阿妮娜,你真是神通广大,对,我最近是认识了一个姑娘,叫何慕恩,但我很想知道你是从哪搞来这些消息的?”
“是我一高中同学,弗里德里希-冯-松托堡。我们之前有聊到过你,他还看过你照片,所以认得你咯?”
“听这名字,还是个多伊奇人咯?”
“嘛,那可不,还是多伊奇的贵族,空军院特招的,平时一般都呆在基地,只有上文化课时回来。”
“这都被撞见了?好吧,服气。”
“不说了,好事多磨,加油吧!”
或许多多少少受到安娜话语的影响,又或许是内心本就孤独,所以想找个伴。在一次次以研讨辩论为由的见面中,渐渐地我对这位梁国姑娘产生了依赖,我不知该如何去形容这种依赖,这种源于自身却难以阐释的感觉,只是想,辩论赛啊来得晚些好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相处。毕竟,只要能够有相处的机会便已是欢欣的满足。
第一场辩论以慕恩胜出结束在了相识一周后的周日,这意味着我们还能至少因此见上一周的面。那晚绕着操场我们走了好久好久,也让彼此间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我想大概从那天开始,便不再只想满足于两人就这么简单的相处,而想要更近一步的吧。
“嘿,是陶韬吗?我,凯瑟琳,记得你生日快到了是哈,过北陆还是南陆历呢?”
“其实我都行啦,不过今年很巧欸,两个历法生日只差一天。”
“哇,居然这么巧!今年该满19了吧,说说看,准备怎么过吧?”
“没想好,要不,我来找你吧?”
“找我吗?好啊!那周末见咯!”
挂掉电话,回过神来看了眼日历,才回想起来,这周末慕恩她该打第二场辩论了,“可是已经答应了,看来是去看不成辩论咯,真是可惜呢。”说罢,我抓起衣服前去赴这场时日不多的辩论约会。
“怎么感觉您今天心情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讲与我听听吧。”
散会后,慕恩跟了上来,向我问到,我本想随意搪塞几句敷衍过去,不过一看到一旁商铺里正煮着的热茶,便回复了一句:“今日结束的还算早,不如我请您喝杯茶,然后坐下来聊聊吧。”说罢我俩一同走进茶屋挑了个不太冷的角落坐下。“呐,之前您问我是否有什么烦心,其实也不算有,是这样的。这周末不是该我们班继续打辩论赛嘛,不巧的是这周末正好是我的生日,我得去一趟棱斯克……”
“哦?这周末是您的生日?怎么不早说呢,我得准备准备生日礼物才是。”我话语未完,她便十分激动地打断了我,并接着问了我许多诸如有什么爱好、喜好什么样的东西、有没有中意而未买的商品之类的问题,以至于我都忘了本想告诉她的关于生日时得去安斯克找凯瑟琳的事,或许是因为不忍心打断她那格外的兴致,那晚我没有告诉她,直到周五最后一次讨论后送她回宿舍时,才同她提及此事。听到消息的她一瞬消沉了许多,不过后来得知周一才是我的法定生日时,阴霾又从脸上很快地散了开来,满是欢欣地向我道别。
互道晚安后,本应回宿舍的她立于宿舍门前,忽然停住回过头来叫住我正欲离开的我,喊到:“陶韬,周日回来的时候,我来车站接你吧。”
两周前我坐着编号924的电车离开安斯克,现在我又坐着同一班电车回到来了棱斯克电车枢纽,再转乘地下铁去到她所在的帝国理工。随着太阳直射点的日渐北移,自达达尼亚而来的夏季风带给了这片大地以最为诚挚的暖意,艳阳的温柔让她也为之换上了衬搭着素黑洋装的白色半身裙。停留在阳光中,四处张望的她,不得不说恰如完玉,持续散发着那无需雕琢而纯粹的青春之美。
“呐,把票拿着,今天我带你去美术馆哈,听说他们前两天刚迎来了瓦伦西亚雕塑与绘画的巡展。”去美术馆,这还是我人生的第一次,虽说诸如长于同一颗树上姿态各异的十个月亮与顶端光芒四射的太阳所组成的画面是我想破脑袋无法理解的意境,但看她仔细观赏每件艺术品的认真神态却让我感到无限趣味,于是乎我也照着她的样子静下心来细细揣摩这些艺术家心意外露的表达,不过终是落了个云里雾里看不透。
“欸,凯瑟琳,看你刚才在美术馆看得那么认真,可有什么感触吗?”趁着上主菜的间隙,我问向还在选甜品的她,“哦?美术嘛,这个,怎么说呢,反正我是捉摸不清他想表达的内容是什么。不过,艺术嘛,若是像我这样的普通人都能看懂,还叫什么艺术呢,对吧。”说罢,她喝了口茶继续说到:“明天就是你的生日咯,想吃蛋糕吗?给你买一个呗。帝大那边有家很有名的蛋糕店,听说连克利亚济马大公都甚是喜欢的。尝尝?”
“啊,蛋糕的话,就算了吧,小时候没怎么吃过,现在也不大吃得惯,倒是想早上吃完面呐。”
“哦哦,这样啊,没事儿,明天怎么安排都听你的吧,那我就负责吃好了。哈哈。”
我们就这么没有边际地聊着聊着,从餐桌前一直聊回校门口,还在园子里转上了好几圈,才回到住处。夜里我梦到了她,至于梦到了有关于她的什么,早已尽数忘掉了,毕竟梦的记忆转瞬即逝,更何况是突然惊醒的梦,梦的最后只记得她拍了下另一位姑娘的肩,紧接着脸部传来了不断的轻微刺痛感。
“生日快乐!寿星大人!今天的抽彩,您是头奖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