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 香草.....”
“史 香 草......”
随着声音由远及近,依稀能看见一道妇人的身渐渐出现在小路的中间,她此时停下了步子,抬手挡了挡正午的太阳,豆大的汗珠镶满了额头,树哨上的知了叫嚣着炎热,这鬼天气,热的像火炉,她移动步子,躲到了旁边的树萌下,抬手煸着风,稍歇了会,总算是喘均了几口气,这才又垫着脚,眯起眼睛瞅着远处河边的那道身影,见那人没有反应,又往前挪了两步,喊了声“史香草,你到是给老娘答应一声啊”
前面是潺潺的流水,耳边时不时的几声鸟呜,在有几缕微风扶过发边,凉意沁入心田,简直是解压的正确打开方式,只是这一声声不合时宜的喊声,生生的将她假装在流山玩的心,打碎的稀巴烂,并且心里在狠狠的呐喊,这是哪个坑娃的爹如此想不开,取了个这么又香又臭的名字?
怀茵咬着牙缓缓的转了下头,就见那妇人站在那大树下向她招手,嘴一张一合的,她本能的拒绝再听那三个字,开口说道,我不叫史香草,当然如果我不介意的话,你叫我茵茵姐我也能勉强接受的哇。
妇人远远的看怀茵张了张口,便觉得她是听到了自己的话,所以没在多停留,转身往回走去,还不忘边走边将脚上的泥卡在了树根底下,怀茵木然的回过头,看着水里自己流动着的脸,此时来个1200瓦的打光灯,也照不暖她那颗冰凉冰凉的心内。
怀茵抱着一大盆过了一遍水的衣服,停在了那个熟悉了三天的地方,此时也不需要什么打光灯了,正午的太阳晒的她想倒地不起,头上冒汗,心在滴血啊,骤然的手上一轻,怀茵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幸好旁边就是院墙,她堪堪扶住,只是这石头垒出的墙,也被晒的滚烫,她才一沾手,就被烫到缩了回来,怀茵此时也有点恼怒了,她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怎么连块石头都欺负她?
“站在这里做甚?怎么不进屋?”
怀茵正甩着手,心里那个翻自己的旧帐啊,平时她自认为有点小任性,抓老鼠吓吓助理,没事给白莲花微博底下竖个中指,或者偶尔无聊了发点模棱两可的句子,搞搞事情,提高一下团队的公关能力,这其实也没什么的吧!是吧!她承认是有点“作”可是大家不都这样吗?咋就她被下放了呢?
怀茵吓了一激灵,她本能的吼了出来
“你要吓死我啊,大白天的还以为见了鬼了呢?你是哪个团队的,把你老板叫来,怎么带新人的?”
这一通咆哮下来,怀茵又为自己添了一笔跋扈的旧帐,老天爷看在自己反省的如此透彻份上,能不能放自己回去啊,嘤嘤嘤
“史香草,你又鬼叫什么?”
此时院门被推开,身穿褐色粗布衣的妇人站在门口,她发髻梳的很整洁,用浅色的布巾半包着,肤色很接地气,眉眼高挑,略显凌厉,如果不开口的话,容貌到不是有多差,也算尚可。
当她看到一旁的人,怀茵算是追溯到了我大中华国粹的源头了,原来在这呢,这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啊,搁现代社会,这大师那大师的估计都得喝西北风啊,怀茵心里冷笑一声,亏的自己口下留德,给她的评价过高了,还尚可,简直一点都不可。哼、
“轩儿,怎么站在门口,快进屋,今天做了过水面,你多吃一点,解解暑”
说着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一盆子衣服,顺手扔给了一旁的怀茵,奈何怀茵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差点摔倒,看着已经进门的两人,她气的直跺脚。
怀茵端着衣服进门,又被吩咐着给沈轩找了换洗的衣服,然后又将刚洗好的衣服都晒好,这才被允许吃饭,三个人吃饭,桌上只有二双筷子,两个碗,好嘛,敢情她不是人,怀茵这会是真的感觉头一抽一抽的疼,什么饭不饭,她没心情吃了,让她饿死算了,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她一定不作,一定做一个好人。
正当她准备缅怀一下过去,顺道把未来也展望下,准备进入人生的下一段征程的时候,眼前出现一个白瓷碗,和一双筷子,当然还有一双修长的、白净的手,该怎么更贴切的形容这双手的好看呢?她暂时还没想出来,反正比她的手好看,她一看更来气了,她娘的,好想给她做个美甲可咋整,技痒啊,无处发泄好痛苦啊!
怀茵一脸的怒气值马上就要喷薄欲出,抬头正要瞄准射击时,就听到对面手的主人说道
“先吃饭”
三个字,让她偃旗息鼓了,怎么好像突然就像被看穿,然后熄了火似的。
一旁的妇人瞪了怀茵一眼,然后给沈轩盛了一大腕的面条,又舀了一大勺子的卤,黑乎乎的还有一星半点的黄色,怀茵想着可能是鸡蛋炸酱?正当她想也来一勺验证一下的时候,手被无情的打了一下,那一下可没一点客气,手背瞬间就红了,勺子直接掉到了饭桌上,怀茵傻了两秒钟,就看到妇人对她使了下眼,怀茵顺着方向一看,鸡蛋炸酱碗的旁边是一碗绿了巴机的东西,怀茵一开始以为那是就面吃的菜,俗称菜码子,现在是几个意思?怀茵疑惑的不愿相信的盯着妇人,妇人见她不实趣,只得自己夹起一筷子,和到了自己的碗里,然后又对着怀茵抑了头,意思是“你地明白?”
士可杀不可侮,想她时尚界的大姐头,娱乐界的新人王,别人眼里的天之娇女,要啥没有?啥没吃过?怎么到这就被阶段化了呢,她怎么就配吃菜码子啦,她不服,她一气之下摔筷子就走人了,谁还没点脾气?走到一半她又返了回来,对着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两人,恶狠狠的说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叫什么香草,我叫怀茵,郑-怀-茵,收起中指,她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那么不服又发飙的后果就是,这天啥时候才能亮啊,早饭能不能提前一点吃?一个人喝多少水会把肚皮撑破?还有,面子值几个钱啊,不如咱就别要了,出去服个软,吃饱饭,又是一条女汉子啊。总比饿死来的强吧。
这床硬啊,咯的怀茵心疼,是真的心脏疼,毕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不是。
许是白天洗衣服累了,她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竟也睡着了,梦里怀菌看着那肥到流油的鸭子下了烤架,被师傅一刀一刀的片成鸭片,眼瞅着还差最后一刀,她就能吃到香脆可口的烤鸭了,却突然被不知哪里来的动静给惊醒了,她猛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略熟悉的帐帘和灰色的土墙,完了,烤熟的鸭子飞了,还是让她死了算了。
怀茵真的眼泪在眼珠里打转了,口水都流了半车了,最后没吃到一口,这不是要人命吗?她吸了吸鼻子,翻了个身侧躺着,想要在酝酿一下睡意,看能不能跟那师傅商量一下,在给自己烤一只鸭子?
“别哭了”
怀茵因太过伤心,完全没有注意到脚步声,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她又吓了一跳,自己最近好像惊弓之鸟啊,被吓坏了。
“起来吃饭”
简短又主题明确的陈述句,怀茵在心里狠狠的叹了口气,她现在没心情逗小弟弟,她快饿死了,等等?她听到了什么?饭....饭....这个字在大脑里回落了超过1分钟,最后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听错。
怀茵从床上坐了起来,此时她头发有点零乱,双目水汪汪的,衣服因为刚才的辗转反侧,也皱巴巴的,活像个受了欺负的样子。
沈轩微微移开了视线,将碗往她身前递了递,总算是说了一句带温度的话
“瞧,炸酱面”
必须是后面带感叹号的句形,要不怎么能体现出它的温度来?
怀茵看到那碗鼓成小山的面,上边顶着一大勺的鸡蛋炸酱卤,顿时人生也不怀疑,未来也不用展望了,并且还点迎来新世界的感觉,她接过来,吃了一口气,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他娘的,从没觉得炸酱面这么好吃过啊。
怀茵吃饱喝足后,又重新洗漱了番,这才又上了床,正好这会沈轩推门进了屋,他将将收走了怀茵吃过的碗筷,这会在进来应该也是洗漱好了的,换上了干净的里衣,一步步朝床边走来,怀茵吃过饭,这会脾气好的不得了,看到沈轩先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就大方的把自己的被子搬到了床的外侧,大方的说道
“今天你睡里边, 我不跟你抢了”
要知道怀茵刚开始到这里的时候,对于这种何时何地都体现出来的男尊女卑的社会现象极为不耻,并且拒不配合,女孩子是要放在心里边被疼爱的,那么延伸到现实中,睡在床外边的一直都是男人,哪里有让女孩保护男人的道理,简直是笑话。
沈轩看着她的举动,脸上没半点表情,只是将她连人带被子一把推到了内侧,然后自己脱鞋上床,摊开被子盖在身上,一切就绪后,他悠悠说道
“睡吧,我可不想半夜在起来捞人”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怀茵对于她的识趣颇为满意,想到刚刚他为自己准备的晚饭,心里又是欢喜的狠,当然了美色当前,哪有不轻薄之理,只见怀茵迅速的靠过去,在沈轩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说道
“谢谢相公”
开玩笑,美色当前,小是小了点,可是长的太好看啊,此时不下手,枉为真女人。
沈轩扒开八爪鱼一样緾着自己的怀茵,自己身子往外挪了挪说道
“热死了 ”
怀茵哦了一声,顺势放开了他,也是挺热的,这里没有空调电扇,唯一避暑的方式就是躺着一动不动,不过现在她刚吃饱饭,暂时还没有烦恼事,这些都是可以接受的,所以她抱着被子滚到了内侧,嘴里哼起了小调不一会就把自己哄睡了。
只是一旁的沈轩久久没有入睡,身上的被子已经被踢到了脚底下,可还是觉得热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