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灵魂穿越者
带着村民心意,木秀先至俪镇的钱庄,用百两黄金换了一块下品玉石,这才出发。
迷雾山脉既是山脉,自然多崇山峻岭,险峰恶林,路途十分艰难,为尽早赶到三千里外的汉阳城,木秀不得不舍弃自己的坐骑——雷虎,忍疼花了十两黄金坐上昂贵的“风鹰车”。
钱虽然多了些,不过价有所值。风鹰其速快若闪电,但也耗费近三个时辰才赶到汉阳城。
汉阳城,乃是方圆数万里之内最大的城池,其城长有七百里、宽五百里。通体由巨型‘剑石’打造高二十三丈的城墙,能受一妖丹期修士全力一击而不开裂;护城大阵“铁牛阵”更是强悍无比,就是那妖元期高手全力攻击也难撼动分毫!
由于木秀墨牛之身,不必像其他妖族一般需缴费入城。入城费虽然不多,可也有一两银子呢!
汉阳城木秀来过几次,所以并不陌生。
他轻车熟路绕过喧嚣的街道,一阵左转右弯,到了城北的‘无忧堂’。
无忧堂规模甚大,有医师上千,药童四千多,乃汉阳城内最大的医馆。其名气远播,看病者自是不计其数,非但无忧堂内拥挤不堪,便是堂外也是妖兽攒动,木秀花了老大功夫才挤得进去。
或是木秀墨牛族的身份,又是一村之长,又或是因木秀很爽快掏出诊金未可知。且不论究因何故,总之,那慈眉善目馆主大人异常爽快的派出无忧堂内仅有五个妖丹期医师中的一个跟木秀走。
事实上,这诊金实需五块中品玉石,不过,墨牛族看病向来只需他族五分之一的诊金——这,就是墨牛族与普通妖族之间的区别,或者谓之:特权!
无忧堂名动一方,其医师自是个个身价不菲,拥有一辆私人飞车实属平常,这不但省了许多时间和麻烦,亦让已然囊中羞涩的木秀暗松一口气。
一路飞来,那医师始终闭目养神,木秀也不敢打扰,只听得车夫不断斥那飞鹰之声。
回到村子,夜已深,算算时辰已是子夜时分,不过所幸没有太晚。
无忧堂的大医师掀开刘云眼帘细看一会儿,刘云双目仍旧涣散无神,又替刘云诊脉,刘云各处经脉有如拥挤的车道、堵塞不通,以致气血不畅,虽然之前的浮肿消退了,整个身子却呈铁青色,此时刘云第二只脚都快踏进鬼门关大半了!
那大医师似是胸有成竹,先是对老医师赞道:“多亏了老先生用‘还魂草’为这小家伙续命,使其魂魄不散,不然羽某再早来一个时辰也救不了这小家伙……”
那大医师不过是个中年人,还是比墨牛族低一等的狐族,但有道“问道不分先后,达者为先。”
老医师得到狐族医师的赞许,仿佛被老师表扬了的孩子,顿时心花怒放,不过他一想到刘云情况不容乐观,老医师十分沮丧地说道:“大师过奖了,老朽力薄智浅,不能救这孩子。只望大师能够救他一命,老朽感激不尽!”
羽医师笑了笑,摸着他那尖尖的下巴,很是自信地说道:“他的情况不算太坏,只需打通堵塞的经脉,调息些时日就会没事的。”
老医师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紧张的看着狐族医师的动作。
只见羽医师从怀里取出一双晶莹剔透地皮质手套,小心戴好后,双掌按在刘云胸口,一股纯净无比的能量,顺着手套流进刘云的经脉中,开始化解堵塞经脉的能量。
贺老有些羡慕地又有些贪婪地瞄了羽医师的手套几眼,戴上‘琼脂手套’能够更加容易探测到身体内的状况,据说还能过滤能量,确保输进病者体内的能量不含一丝杂质,端的神奇无比。
可惜‘琼脂手套’在天市上买的话,需要近百块上品玉石,老医师估计自己这一辈子都别妄想得到一双‘琼脂手套’。
治疗很快便有了效果,一丝一丝黑色胶状液体从刘云身上的毛孔渗透出来,还夹带着几许腥臭味。
一刻钟后,狐族医师额头见汗。
突然,狐族医师的双手和刘云的胸膛如同同性磁铁,狐族医师双手猛地弹起,又似是被人推了一把,狐族医师满是骇然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子。
一丝鲜血顺着狐族医师的嘴角流了出来。
不可置信地看了刘云一眼,狐族医师缓慢地脱下手套,他的双手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阵,擦了擦汗水,长吐一口废气,他长叹一声,有些颓废的叹息道:“他的心脉堵塞的是一种极其前所未见的黑暗能量,居然能够吸食我输进去的真元,换我师父在此,以他老人家的修为,或许还有一救,但是我……唉,只能说有心无力!”
一只侍立一侧的木秀大惊失色,不由惊呼起来:“啊?怎么会这样?”
一咬牙,他沉声道:“那么就去请您师父来吧,无论……无论多少诊金,我们都愿意出!”
木房内,除了老医师,木秀和狐族医师之外,自然少不了刘阿才夫妇。何翠闻木秀又要出钱,不由叫嚷道:“村长大人啊,村里人已经出了许多钱了,那还有钱去救这个崽子啊!他要死了就死了罢,可别牵连村里人啊!您也不用再为他操心!”
“这不是诊金的问题,而是家师来不难,但一去一回,起码要半天以上,看这位小兄弟的情况,他若是在半个时辰内不打通心脉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狐族医师摇头叹几声,“这块玉石,我没脸接受,还是归还给你吧!”
狐族医师从怀里掏出玉石朝木秀走去。
有诊金退?
何翠闻言心中一喜,她屁颠屁颠跑了过去,点头哈腰媚笑道:“大师,我是他的父母,这玉石,您交给我就好了。”
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冷眼看着何翠。
老医师心痛的看了何翠一眼,嘴皮嚅动了几下,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始终说不出话来。
狐族医师瞥了眼就要发飙的木秀,眼中寒光一闪,鼻子重重的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何翠,走向木秀。
何翠被狐族医师的冷哼吓得愣了几秒,等到回过神来,茫然四顾,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得尴尬地站在原地。
木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何翠,他想不到世间居然有如此母亲。他又想到为了救刘云,所有人都掏了腰包,只有他们——这对刘云的父母,竟未出一分钱。
此刻听其口气,似乎还巴不得刘云早点投胎呢。
木秀越想越气,情绪渐失控,突然,他犹如发狂猛虎,大声咆哮起来:“滚,给我滚出村子!木村不欢迎像你们这等无情无义之辈,墨牛族亦以尔等为耻!”
木秀平时虽不苟言笑,脾气却很好。然老实人发火,往往比往日常常骂人的人暴虐上三分。
何翠被木秀地怒火吓手足失措,心惊肉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正当她还要争辩说“刘云不过是个怪物,至于为了一个怪物发这么大的火么?”时侯,小跑过来的刘阿才连忙拉着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刘阿才用万分凄惨地、惶恐地喊道:“村长大人开恩啊,我家中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又有个老母亲,还请村长看在同族的份上,饶过我们这次,若是没了族中资助的财物,那我的两个孩子可都要生生饿死……”
那凄凉的口气,仿佛被人抢劫了钱财,紧接着又被人抢了衣服,最后又遇到一波劫匪,连内衣都被人抢走了。
刘阿才暗下低声对妻子道:“阿翠,你疯了?村长大人可是说到做到的,要是真被赶出去了我们可就活不下去了,还不快求情!”
何翠幡然醒悟,顿时发挥她看家本领,嚎啕大哭起来:“村长大人呐…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的,等到那崽……云儿死后,我一定给他办一个风光的葬礼!”
她的声音,当真响彻整个村子。
老医师也劝道:“村长,就饶过他们这次吧?”
木秀眉头紧皱,看到何翠一把鼻涕一把泪,心一软,紧缩的眉头还是缓缓舒松开来。
“哼,看在老医师的面子上暂且不跟你们计较。”
木秀大大的牛鼻子喷出两道热气,随后撇过头去,不去理会两人。
在刘云眼眸的深处,一直都有一道金光和一道黄光纠缠不休,从刘云被捞出碧潭之前,两道光芒就一直纠缠不休。
最开始金光大盛,黄色的光芒弱小无比,不断被金光同化、吞噬。
在河边之时,当何翠说出那句‘刘云他真的不是我们的儿子’的话后,金光突然愣住不动,黄光趁机反扑,等到金光反应过来,重新抗争的,黄光已经壮大到可以和金光想抗衡的地步。
两道光芒谁也不肯退让,不肯屈服,分庭相抗。
适才,两道光芒之间的平衡再一次被何翠恶毒的语言打破,那道金光完全忘记了抵抗,似乎,它也不想再抵抗,任由那道黄光同化自己。
没多久,金光就变得异常微弱,微不可见,黄光忽然停顿了一下,似是犹豫,最后还是彻底把金光吞噬干净。
刘云慢慢地睁开眼睛,一抹黄色光芒一闪即逝,无神地双眼开始逐渐恢复了神采,苍白地脸也慢慢地恢复血色。
“快看!快看!刘小子醒了……醒了啊……”老医师忽然大叫起来。
率先发现刘云醒来的是老医师,高兴坏了,褶皱老脸笑开了花。
“啊,醒了?醒了好,醒了就好!”
刘阿才夫妇很‘欢喜地’跟着老医师喊了起来。他们心想,这崽子醒了,那村长大人应该不会再生自己的气了吧?
木秀冷冷瞥了眼刘阿才夫妇那虚假地微笑,冷哼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向狐族医师询问。
那狐族医师仿佛看透了木秀的心思,不等他开口就默然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狐族医师满是无奈道:“人虽是醒了,但心脉被堵,仍然是活不过……此刻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没人知道,天还是那个天,房子还是那所房子,可刘云,已经不再是那个刘云!
刘云的脑海中不停播放这断断续续地画面:一条幽暗深邃的巷子、几条模样狰狞的持刀大汉、一个面带骇容的年轻女子、滴血的水果刀、倒入血泊的男子……
紧接着,一道强横的力量就要吞噬他,他本能的反抗。
莫名其妙吞噬了那道能量后,刘云发现自己多了许多本不属于他的记忆,让他知道,自己正呆在一个同样叫做刘云,却不是人类的妖怪身体里。
准确的说,他鸠占鹊巢!
来自另一个未知时空的刘云坐起身来,吞噬了那个灵魂后他潜意识中,不可避免的多少受到了那个灵魂的某些方面的影响。
他用极其厌恶地眼神,扫视了跪在地上挤着难看笑容的夫妇一眼。用感激的目光看木秀与贺老,还有那个狐族的医师,扫视了一圈房里所有人后,突然一声不吭爬了起来,径直向门外走去,本能驱使远离这间屋子。
“喂,小崽子,你要去哪?见了村长大人还不快见礼……嗯?你竟敢如此无礼,快些给村长大人道歉,快点!难道要老娘亲自教你不成?”
何翠习惯性地、恶声恶气地对刘云嚷了几句,接着何翠挤出一个无比献媚、恶心地笑容,咧开嘴朝木秀笑了笑,点头哈腰。
听到何翠那尖锐的嗓音,刘云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不可抑止的瞬间从心底涌出来,但很快被另一股冷淡的情绪所代替。
刘云嘴角一扬,冷笑一声,眼角斜视何翠不屑地说道:“你这个难看的牛婆在问谁?是在问我么?呵呵,你是谁?你又有什么资格问我?”
冷哼一声,刘云头也不回继续向外走去。
除了狐族医师外,所有了解刘云的人都愣住了。
刘云自小胆小怕事,害怕父母人尽皆知,他怎么敢用这种语气和何翠说话?莫非得了病烧坏了脑子不成。
何翠鼻子都气歪了,指着刘云‘呃呃啊啊’说不出话来。
木秀也是阴沉着脸,阿才夫妇纵然有百般不是,但也不能如此放肆。父天母地!身为子女的,绝对不允许对父母不敬。他正要出言喝斥刘云,又想起刘云时日不多,叹了口气,没有吭声。
刘阿才飞快地爬起身来,气冲冲地指着刘云的鼻子骂道:“你这小畜生,怎么敢如此对母亲说话?我……我打死你这个没规矩的崽子!”
他一边怒骂,一边异常熟练地从墙角抄起一根拳头粗细的木棒,向刘云急奔过去。狰狞的脸蛋,犹如凶恶的魔鬼。刘阿才的‘神勇’,这辈子也只能在刘云身上才能表现的出来。
接近刘云后,木棒高高举起,刘阿才恶狠狠地打向刘云的后背。这一下若是打实,刘云不死也残废。
脑后一阵呼啸的风声,刘云本能的一转身,轻松躲过刘阿才势在必得的攻击。躲过攻击,刘云自己也有些惊异,怎么自己会有如此灵敏的反应?不过此时显然不是像这个问题的时候。
刘云提起黑刀,挡住了刘阿才地再一次攻击。
木棒打在刀身上,刘阿才登时被震的倒退数步才停下来,也不知那黑刀有什么邪门之处,反震之力居然如此大,以致刘阿才那握木棒的右手瞬间变得软麻无力,木棒‘叮’的一声,脱手掉在地上。
刘云转身的同时,冷冰冰地眸子紧盯着刘阿才,他异常冷漠地说道:“我没有父母!更没有——像你们这样的父母!”
刘阿才被刘云如此叛逆的话惊呆了,这……这还是那个任由自己打骂而不敢还手的崽子?
虽被刘云冰冷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舒服,但那以前任由自己打骂的崽子竟敢用如此口吻对自己说话,还反了天不成,父亲教训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是族长大人,就是蚩尤大神,也管不了自己!
直到这一刻,刘阿才想起他还是刘云的父亲,而不是刘云的奴隶主。
只见那刘阿才气的面红耳赤,巨大的牛鼻子鼻孔更大了几分。他换手捡起木棒,又一次向刘云打去。这次的目标不再是后背了,而是刘云的脑袋。
刘阿才边跑,嘴里边骂咧着:“我打你还敢还手,反了天了你,老天爷都不会觉得老子打儿子会有什么不对,看我怎么教训你!”
由于那些自古以来根深蒂固的观念,天最大,地为二,蚩尤大神第三大,父师第四——因而木秀、老医师和狐族医师心中犹豫了几秒,不过他们也不想让这命苦地孩子再受苦,待他们想要劝阻,那根粗粗地木棒已经到了刘云的头顶一寸之处。
“住手!”
木秀大喊一声,飞快地冲了上去。
狐族医师也掐动手诀,口中念念有词,用食指指着刘阿才喝道:“定!”
木秀本以为,适才能够轻巧躲过攻击的刘云,这次也应该能躲过,更何况还有狐族医师的‘定身咒’,因此他也就驻足未再冲上去。
但意外,偏偏发生了。
刘云竟未闪躲,身子纹丝不动立于原地,任由那木棒落在头上。
“啪”的一声,那专门用来制造简单武器的‘原木棒’竟然应声而断!
刘云的脑袋自是比不了石头,他的脑门正央瞬间被开了个大大的口子,头破血流,鲜血沿着额头、鼻子,缓缓地流了下来,刘云似是醉汉摇晃几下,所幸有黑刀撑着这才未倒。
只是几秒时间,刘云就成了一个血人。他使劲的甩了甩头,也未去擦血,任由鲜血顺脸颊滑流,异常平静地望着被‘定身咒’定住动弹不得的刘阿才,刘云用冷到让木秀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的语气,低声说道:“这——算是回报你十年来的养育之恩!虽然这十年来,你只是把我当作一条狗来使唤!哦……不不,抱歉,我说错了,是连狗都不如!起码,你们不会无缘无故地用棒子去打狗。”
木秀猛然一颤,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胆小含羞的孩子,居然受了如此大委屈,如今又恶疾缠身,命不久矣,为何老天如此对待他?
狐族医师亦呆了一下,他对刘云说道:“别乱动!以免加速血液流失!”
刘云未曾理会狐族医师的话,盯着一动不动的刘阿才,邪恶地笑容慢慢自嘴角蔓延开来。
这般笑容看得刘阿才心头恐惧万分,仿佛是有一只恶魔在在盯他笑。
宛如播放慢动作,刘云慢慢抬起右手,左腿轻轻地一点,整个人蹦了起来,瞬间跳到与刘阿才一般高,刘云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啪’,重重地扇在刘阿才脸上。
那一声响,整栋屋子都微微颤动一下,刘阿才脸上出现一个火红的五指印。
“噗~~~”在那一瞬间,刘阿才感觉自己好像被几百头巨牛从脑袋上践踏而过,又好像有几百只小鸟在他头顶飞舞。他整个人横飞出去,重重撞击墙壁,鲜血伴随着牙齿形成一道美丽的抛物线,然后飘洒开。
木质的墙板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吱吱’声,好在原木搭建地房子质量很好,有如水珠,刘阿才贴着墙壁慢慢地滑落下来。
刘云一边缓缓地落下身来,一边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这一巴掌,是为以前的刘云打的。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站稳身子,刘云抱起那把几乎和他人一般高的黑色大刀对屋子里其他三个人鞠了个躬后,转身跑了出去。
在他出门之时,一道白色的柔光落在他的头顶,那道伤口顿时结痂。
刘云顿了一下,回头感激地看了狐族医师一眼,再次跑了出去。
“等——”
木秀一伸手,刚喊出来便被老医师制止了。
看了眼刘云远去的身影,老医师叹一口气道:“唉,秀,别喊了,这孩子命苦,最后的时光就让他自己安静的渡过吧。”
木秀愣了一下,他点点头,幽幽叹了口气,厌恶的瞥了眼昏迷过去的刘阿才和呆滞之中的何翠。
哦,对了,从今以后,他们不再是刘云的父母了,应该说是刘阿才和何翠夫妇才是。
【往后的修改不会太大】
【当身边只剩悲调的情歌,那是怎样的一种寂寥?】
【谁能告诉我,与父母之间有难以解释的误会,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