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穿过浓雾,透过窗纸,洒进房内。
“糟了,上课要迟到了!”
熟睡中的刘云突然惊呼一声
手忙脚乱把衣服往身上套时,他的动作骤然僵住了。
看看铺着一层厚厚绒毛的木床和完全用木制的房子,天顶横七八竖的躺着几根原木,又看了看自己短小的身体,他不由自嘲一笑。
自嘲之中,却又隐约蕴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落寞和无奈。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刘云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不由为之一愣,那是个高大的熊族大汉。
熊族大汉单膝跪地,握拳于胸,俯身一拜恭声道:“少宗主,宗主吩咐说,只要您醒了,就去见他!”
“少宗主?”刘云为之一愣,想不到这便宜老爸还是什么门派的宗主。
不仅实力高强,还是宗主,就算是小门派的宗主,那也不得了,这么说,自己可就有的好日子过了。
以前忙碌十数年,不知道享受生活,刘云暗暗发誓,从今天起,自己可要好好享受生活,不然枉费老天给自己重活一次的机会!
想到这,刘云不由想起书上说的的二世祖的生活来,世上的二世祖名声是臭了些,但好歹他们是享受生活。
况且,二世祖并不都是坏人!
刘云承认,被人拜是很有成就感,但他还是不大习惯跪拜礼,在他看来,男儿膝下有几百万,拜了就全没了。
当然,上拜天地,下拜父母恩师是没有问题。
刘云跑过去扶起熊族大汉,喊道:“熊大叔,快快起来,可别动不动就跪啊跪的,会折我的寿的。唔,爹在哪儿呢,带我去见他!”
“是,少宗主!”熊族大汉道。
见熊族大汉身子颤抖了一下,刘云心中一笑,收买人心第一步,成功!
熊族大汉站了起来,疾走到门口替刘云开门。
回想昨晚种种,刘云依旧恍若如梦,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
刘云狠狠地掐了下脸颊,痛的‘嗤’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摸了摸黑刀,刘云轻抚刀身,喃喃自语:“雪,不知此生还能与你相见,只说世事弄人!望天佑你美满、幸福!”
刘云想到还不知道熊族大汉叫什么,问道:“熊大叔,我叫刘云,你叫什么?”
“回少主,属下乃有熊族,名暮云。”
有熊暮云古怪地看了眼刘云,想不通这少年有什么心事,居然如此惆怅,他这年纪本该天真无忧才是,少年便知愁,也不知是好是坏。
“有熊族?”刘云感觉在哪听过,一时也想不起,摇摇头,拔步出门。
出得门来,刘云瞬间被美丽的景色所征服,所有的烦恼都抛与脑后。
他张大了嘴巴,下巴“啪”地脱臼,嘴里发出几个模糊的词语,隐约能听清:“……啊……美丽……天堂……大自然……”
这是一片空旷的草原,青草碧绿,虽不能说一望无际,但也比刘云见过最大的草原大许多,在前世,是绝对、绝对看不到这么美丽的草原。
草原上三三两两的吃草的兽群,不时的吼叫。空中盘旋着花样繁多的鸟兽,嘶鸣尖声不断,勾勒出一个美妙的、充满和谐清新地大草原。广阔无边的草原和万里无云的天空,让人心旷神怡。
草原上,孤零零地耸立着一间小木屋,显得那么突出,同时又是那么的渺小。
有熊暮云右手探入口中,一声口哨,一道白色身影急速从天而降,那身影快极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刘云眼前。
这是一只比刘云身子高半个头还多些,通体雪白,外貌酷似传说中的独角兽,没有双翅,形如马。它的左后腿在地上刨了几下,打了个响鼻,喷出一道热息。
刘云的眼球顿时被这只可爱的家伙吸引过去,壮着胆子走过去摸几下,发现独角兽很温顺,不由兴奋不已,边摸边回过头问道:“熊叔叔,它是什么野兽?独角兽么?”
“少主,它名叫‘胜雪’,乃‘梦泽草原’出产的‘踏云兽’!”
有熊暮云把刘云扶坐上了胜雪,胜雪后背并无鞍,刘云双脚没地放,只得紧夹其腹,一手拽住胜雪颈毛。
有熊暮云在它臀部轻轻一拍,胜雪蹄下凭空生云,托起它肥硕地身子,瞬间攀上几百米的高空。胜雪很悠闲地用云朵托着身子飞行,一点儿也不费力,而且速度极快。
突然之间,从平地攀升数百米,把刘云吓了一跳。
“哇……”他惊恐万分的整个身子贴在踏雪兽背上,死死地拽住胜雪柔顺的白毛。刘云很是担心,自己这若是掉下去,岂不摔个尸骨无存?
胜雪背上受疼,悲鸣数声,暴躁拱动后背。刘云惊恐更盛,手上的力道不自主的加大了许多,惊慌中,右手黑刀几乎没一刀砍下去。胜雪怒吼一声,眨眼间,便原地转了近百圈,刘云被晃的晕头转向,手一松,怪叫着甩出百丈远。
“啊……啊……救命啊……”
刘云大惊失色,差些没尿出来,好在有熊暮云一直在后面护驾,有惊无险。
饶是如此,惊险刺激还是让刘云心跳的厉害,软在熊族大汉怀里,大口喘着粗气,惊骇地望着那个没有丝毫觉悟的‘杀人凶手’。
“少主勿慌,属下一直跟在您后面。”
有熊暮云强忍笑意,安慰刘云几句,解释道:“踏云兽天生异禀,能排风控云,很安全,不用担心掉下来!”
‘嘎吱’一声扭动下脖子,刘云勉强点点头,重新坐上踏云兽,他发现果真如有熊暮云所说,就是胜雪背下脚上翻跟头身子依然没有丝毫掉下去的趋势,感觉有一股软绵绵的力量在托着他。心中恐惧消散,刘云开始尽情享受飞行的乐趣。
人类最大的梦想之一,便是能够自由自在地像鸟儿一样在空中翱翔,虽不是真正长了翅膀飞行,却也着实让刘云精神高亢了许久。
“哦……耶……”
日辉之下,刘云展开双臂,兴奋地有如发情的公牛,狼嚎般,引颈嗷叫不停,惊坏了无数从旁而过的飞鸟,“我在飞,飞啊,呜呜——”
有熊暮云含笑望着高兴忘我的刘云,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坐踏云兽的窘样,上去时手脚哆嗦,下来后裤子湿漉漉,现在想来不由觉得脸颊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