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白裙被他撕破,我曾对他所有美好的幻想统统破碎。恐惧与害怕让我不得不去迎合他的喜好,可羞耻与疼痛让我渐渐对他绝望。
我向许多人求助,却遭到更多的冷嘲热讽。他们说至死的是美貌,师长如父命不可违。他的欲望不断侵蚀着我的神经,终于有一天,我崩溃了。我会莫名哭泣莫名大笑,我被他们送进了疯人院,送进了这更如地狱般的地方。这里有更多奇奇怪怪的人,有更多与我一样深陷烦扰的同伴,但也有好多喜欢来作弄我们的大人、小孩。他们说我不干净,喜欢让我说一些奇奇怪怪却让他们兴奋的话语,我必须得满足他们的口味,我怕他们有一天不再理我,把我抛弃……
可是这一天还是来了,那个女孩有着跟我一样的经历,她还有漂亮的娃娃陪着她,而我……再也不会有人理我了……
女鬼传达完自白后,便化为尘灰随黑雾散去了。刘妍站在原地叹了口气,捏着鼻梁沉默不语。剩下的两个人见忏悔光圈褪去,默契般都瞬闪到刘妍面前。
“堂主,怎么了?”解央问道。
刘妍徘徊在两人面前,回忆着女鬼所唱的词:“不要后退……不要忽视我……”
“后一句是不是‘我褪去绚烂将一身染尽,你喜欢什么口味,我全都会满足你’?”
田译的话令刘妍一激灵地停下脚步,她转身看向田译,田译解释道:“我在柳生的梦魇里看见的,好像是一首歌,名字叫‘黑色’。”
“黑色?”刘妍又徘徊着思索起来,“为什么她要一直唱这首歌,就连说的话也跟这首歌有关系……有娃娃的女孩……”
“小译不是之前变成了娃娃吗?”
解央的话提醒着刘妍,她停步看向两人,两人的衣服并没有发生变化,她回想起什么,问道:“解央,你不是说你也有新身份吗?怎么不是病号服?”
“这……”解央挠了挠头,赔笑着,“我的新身份不是疯人院里的人……”
“什么新身份?”田译疑惑的看了看两人,可两人的身份卡名字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怎么我变成了娃娃?”
刘妍双手搭在胸前,问道:“小译你是跟礼酒来疯人院的吧?”
“是……吗?”田译拍了拍额头,回想着共梦前的事,似乎被红绫束缚后,心口油生出禁锢感和莫名的压抑感。他把手盖住半张脸,叹了口气,“是我鲁莽了,我还以为能打过那女人……后面我就直接被共梦了,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原来小译也有对付不过的人啊?”解央拍了拍田译的肩膀,本想打趣一番的,可他见刘妍板着脸,便无奈道,“好在你没什么事,不然我感觉我回去后可不止罚跑五圈……”
田译摊了摊手,说道:“我们还是别去招惹那女人吧,好像那女人18岁就能吸一森林的人血,我两次都没打过她,两次要不是她走神,我小命都不保了……”
“反正这里死了不影响现实,你这么喜欢惹事死了我也不管。”刘妍冷笑着,“一天天以为自己多大能耐,要不是故事线连接不起,不然我早就拿解央的匕首把你捅了。”
田译一脸尬笑着挠头,他扭头看解央,解央也同意着:“我也想捅你,你真的挺麻烦的。”
“所以……我们现在不找阳柯和柳生吗?”田译试图转移他们两人话题,他把头看向角落,发现了落在地上的玫瑰花鞭,他瞬闪到花鞭旁拾起,疑惑着,“怎么我武器变成这模样?”
谁知在他疑惑之时,他的身份卡名字变成了“礼酒”。玫瑰花鞭涌出红光将他又成了女身模样,他的衣服被一朵朵玫瑰花包裹,从头饰及鞋都换成玫瑰花套装。
身上过于浓密的玫瑰花气味直冲鼻口,田译下意识瞬闪到窗前打开窗门吐着:“好臭……要弄也别弄花啊,我对花香过敏……”
“还真……挺麻烦……”刘妍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刚迈出一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将步子缩回原地,“玫瑰花?‘必须得满足他们的口味’?看样子……还真是蛮糟心的故事……”
话完她走到田译身后,拍了拍他后背,问道:“还好吗?”
“这是人穿的衣服吗?”田译哭笑不得,他捂眼深吸着气。
“确实不是正常人穿的衣服,”刘妍拍了拍田译的肩膀,扬起嘴角,笑道,“好了,新身份这不就来了嘛,以后执行任务还得靠你。”
田译听出了刘妍这话有特殊的名堂,扭头看她,呲牙着:“堂主,当个好人吧?”
“女鬼应该跟礼酒的新身份有关系,要想彻底帮柳生解决梦魇,应该需要了解其他人新身份之间的关系。赤有解央感应,柳生房间我们清楚,而至于诱惑礼酒过来,还得靠你。”刘妍不怀好意地捏了捏田译的右脸,贱兮兮的笑着。
田译表情顿时凝固,他瞬闪到解央身后,背对两人尬笑着:“堂主,我确实惹的事比较多,不过没必要一直揪着我,你弟比较会搭讪,让他跟礼酒……”
“阳柯被我捅了,”刘妍悻悻笑着,“就这破试炼能让他不怕黑,比教你不惹事还难。”
“还真是堂主杀的阳柯……”解央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堂主跟阳柯有故事线连接。”
“可以杀人的吗?”田译一愣,双手握着解央的手臂,探出头来,“所以这意思是只有我能杀礼酒?”
“不,我想让礼酒杀你。”刘妍板起脸,她的眼神十分犀利,“气味这么浓,我不信整栋楼有地方闻不到。”
田译小声地问解央:“她这是怎么了?”
解央捂一手搭在田译的左耳,他把头向后倾,贴着手心,小心翼翼地对田译说道:“或许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
田译挺直,双眼直盯着刘妍,再次问着:“是吗?”
还没等解央回答,田译瞬闪到刘妍身后,伸手将刘妍打晕。解央顿时摸不着头脑,反是问田译道:“你怎么……”
“不觉得堂主很奇怪吗?”田译抱起刘妍,把她放躺在床上,“你很久没回律府教堂,自然不太了解现在的堂主,所以并不觉得她奇怪。我强调了两次阳柯,阳柯可是她的弟弟,也是她现在的搭档,这么敷衍的回答可不像她。还有……”
田译坐到床上,低头黑着脸,他右手朝门指去,继续说道:“阳柯,你躲在门外这么久,真以为我感应不到你吗?”
解央扭头看向门外,身着红色格子衫的男孩出现在门槛上,摸头笑道:“哈哈,果然在你面前偷听是不太可能……”
刘阳柯瞬闪到田译身旁,坐在了田译旁边,他探出头捏着田译下巴笑道:“你这样子还怪好看的。”
说着刘阳柯还捏起田译头发上的玫瑰花,另一手伸进了他的头发撩拨起来,又说道:“借我摸摸应该不会介意吧?”
解央见活蹦乱跳的刘阳柯,顿时愣住,他走到两人面前,问道:“可我也见到,你变成虚影了啊?”
刘阳柯左手搂住田译,抬头看解央,继续笑着:“你跟我姐一样老糊涂了吧?稍微戏弄一下你们两个,还真以为我死了。灯都没开,你确定我姐能杀到我?”
解央还是深信不疑。田译推开刘阳柯,但刘阳柯直接抱住了田译,身体贴紧田译惊讶着:“我去,还真是真的身体!”
无奈田译只好从刘阳柯腋下伸出右手手心,手心的鸾鸟印记闪着红光:“虽然我很希望这家伙真的淘汰了,可事实上他……”
似乎被摸到什么敏感点,田译羞红了脸将刘阳柯一把推开下了床,大声斥道:“你再乱摸信不信我附身到堂主身上把你杀了!”
“别这么介意……”刘阳柯摸了摸后脑勺后,摊开手赔笑着,“你又不是女的,被我摸一下怎么反应一下子这么大?”
解央咳了咳,打住了两个人的玩闹。他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刘妍,叹了口气托着下巴说道:“或许我知道堂主梦魇里的故事,不过小译,阳柯跟堂主不是亲姐弟,堂主不姓刘。”
“是……是吗?”田译看向刘阳柯,刘阳柯点了点头。田译起身,双手本想插在兜里,可意识到衣服被玫瑰花缠绕,便搭在胸前。他嘴角上扬,笑道,“其实我也觉得他们两个不像姐弟,堂主这么正经的人,怎么会和这家伙有关系。”
“你们听过‘屠三刀’吗?”解央问道。
田译笑道:“当然,他可是我师傅的朋友,也是我们律府教堂的初创者。”
“你这关系挺会攀的啊?”刘阳柯瞬闪到田译左侧,又搂抱着他的腰。
田译松手挣开刘阳柯,瞥眼道:“实话实说而已。我师傅都是律府教堂的创建人,关系网自然而然广些。”
“是是是,我的小译妹妹……”刘阳柯一脸贱兮兮地从田译身后环抱住他,他把头凑进田译肩膀上一朵玫瑰花说着,“为啥不是蓝色的玫瑰呢,蓝玫瑰多好闻,这红色的太妖了。”
“你真的很烦……”田译一脸黑线。
一旁的解央只好故作镇定的问道:“那你不怀疑为什么是她当上堂主的吗?”
“干嘛要怀疑,我又打不过她。再说了茵茵姐对头衔不感兴趣,很简单啊?”田译回答到。
“是……是吗……”解央尬笑着,他本想跟田译解释着自己刚才抛出的问题,谁知眼前两人的玩闹似乎又继续了。
不知怎的,刘阳柯跑到了田译正面抱着了,田译被这突来的前力压得向后倾着,一时间两人都摔进床底。刘阳柯右手在落地前下潜枕到田译头下,而身体正要压在田译身上时,他左手按着地支撑起半身。
“给我滚开!”
田译双手刚抽出,却被刘阳柯双手紧紧握住按在肩上。两人十指相扣,像极了在私会的男女。田译还在挣扎,可下一秒他感觉身体被什么紧紧绑住,动弹不得;就连他的手腕上,也多出了细链捆着。
眼前的刘阳柯露出诡异的笑容,他一手捂上田译的口鼻,挺起身,另一手捏着田译头顶的一朵玫瑰花。
此时,一声念言回荡在田译和解央耳边:“听着,你们要是想离开疯人院的话,就先配合我引出个家伙过来。”
田译瞪着刘阳柯,刘阳柯捏了捏田译的脸,轻笑一声:“你的感应因为灵力削弱出错了,没发现吗?”
“那要怎样配合你?”床外不明真相的解央问道。
刘阳柯又压在田译身上,撮捏着田译头顶的玫瑰花答道:“你先把那女孩带走找齐人来,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就行了。”
他伸出两指,驱动灵力。田译看见除了指尖的一抹黄光,刘阳柯的身体忽而透明忽而显目,而左侧解央所站之地出现了橙色光阵。
“位变·纵横——”
刘阳柯念完后身体又变回实体,他把头朝向了田译,手贴着田译的右脸,笑道:“剩下的事还得你配合我才行。”
说完他双手抓着田译的手又紧紧相扣,刘阳柯把头埋进田译的脖颈,轻声问道:“介意我碰你吗?”
“你想引谁过来?”田译本是想问刘阳柯的目的,谁知刘阳柯这么一说,他把头偏向一边,改口道,“你敢乱碰,我敢揍你。”
“那就是同意了。”
刘阳柯挺身轻哼一声,迅速缩回一手将田译身体掰转然后又抓握着田译的两手,然后身体下倾压在他背上。刘阳柯把头朝向门槛,提防着门外是否会进来想等来的家伙;而他的左手锁住田译双手手腕,右手在田译身体不断游走着。刘阳柯把头贴在田译头顶的那朵玫瑰花,轻闻低语道:“兄弟,你叫一下。”
“有病。”田译咬牙切齿着。
见那家伙还是没来,于是刘阳柯右手上探揉向一处柔软处,他只觉舒服便反复揉捏着;而田译一激灵双手再次挣扎着,他的身体也在顶着刘阳柯,破口大骂道:“不是说了不能乱摸!”
“有吗?”刘阳柯感觉到身下的人开始剧烈地反抗,便回过头看田译,他这才意识到方才所摸的地方,是……
“咳咳咳——”
刘阳柯缩回手捋了捋田译的头发,赔笑着:“要不我们……换个位置演……”
他双手抱住了田译,默念一咒,两人瞬闪到角落。刘阳柯眼疾手快地在田译试图逃脱时,将田译按在边角,轻笑道:“好在你的力量随共梦时长会削弱,不然都让你跑了。”
“你到底想干嘛!”田译直瞪着眼前的刘阳柯,他虽清楚了刘阳柯或是被人附身的事实,但对此人的身份,他难以琢磨。
“你可真难被驯服……”刘阳柯哭笑不得,“演个女的都不会……还是礼酒那家伙没教会你关于床事的…哎呀,我忘了确实那天你们两个没做完……”
田译被刘阳柯这话给震住了,他驱动灵力试图感应关于这人的力量,却被一反冲力排斥吐了口血。
“都说了你力量被削了。”刘阳柯叹了口气。
田译只觉顿时头晕目眩,但他强制自己不能再被入梦,便只能瘫软般偏向一侧。
手下的人儿没有反抗之力,刘阳柯一手扶住田译,一手捂了捂额头,冒着冷汗,叹气道:“这下好了,变成我冒犯他了。哎,佩佩应该不会怪我吧……算了,我还是直接一个一个去找那些玩意。”
他正要扶住田译离开时,身后响起了水滴声,水滴声愈发响亮,刘阳柯轻笑地上扬嘴角,双手换成搂抱田译的动作。
在田译微展的视线中,他看见面态糊血、扭曲不堪的女鬼出现在门框。女鬼的衣服是东拼西凑成好几张的碎块,淤泥、污血与糟发,早已缠绕在女鬼的全身上下。
女鬼伸出模糊不清的血手,她的爪子还涂得红亮,她伸向瘫靠着刘阳柯的田译,哀怨道:“果然他们还是喜欢红玫瑰味的……”
“不,我喜欢蓝玫瑰。”刘阳柯一把将田译转个身,面向右侧,他缩出手拳起拳头,搭在口鼻前假装咳了咳,笑道,“能一下子把你的几个分身聚在一块吗?分这么多是想把他累死啊?”
刘阳柯又把手搭在田译腰上,继续说道:“话说好像他也不喜欢红玫瑰,我看你的看法是有点太自我了。”
女鬼面目变得凶煞,她似是被刘阳柯这带挑衅的话激怒,掀来重重黑雾,撩起数多血柱,一涌扑向两人。这时,刘阳柯面前出现橙色光阵,一个男孩轻念“位变·纵横”,所对准的种种攻击都变成向两边进发,随后戳透墙壁,压倒一堵堵墙。
“哇!你怎么才来!”刘阳柯对前面的男孩说道。
男孩右手上悬浮着雕刻满壁符文的星盘,他淡淡回道:“说不出话。”
“对啊!没我你怎么能出声呢,哈哈哈——”
刘阳柯左手拍了拍男孩肩膀后,又缩回去抱着田译。
女鬼蒙羞又激起怒气,她聚集巡游在各楼廊道上的魂魄,合为一巨掌,试图压盖三人。谁知男孩只是稍稍让星盘运光,掌如尘雾散于烟土。
男孩捡起暗地里遗落的拾灵豆,他举着拾灵豆,默念一咒:“律法铭一,于善于行;过去已成往事,愿你抚去心中迷雾。”
然而拾灵豆没有任何反应。
站在身后的刘阳柯把田译扔向男孩,男孩立就接住。刘阳柯无奈道:“哎呀,你这肯定要让律府教堂的人来啊!”
田译微张着双眼,见到男孩的模样,有气无力道:“是……是你……”
“啊?你没晕过去啊?我还以为你又晕了呢……”后面的刘阳柯挠了挠头。
“无事。”男孩把头偏向一侧,将拾灵豆递给了田译。
接过拾灵豆后,田译用力睁开眼睛,见女鬼被铁链捆住,便开始施展律府教堂的忏悔仪式。他浑身似是充满力量,拾灵豆闪着金光,在田译与女鬼脚下都出现耀眼光圈。
“律法铭一,于善于行;过去已成往事,愿你抚去心中迷雾。”
田译话一完,女鬼脚下的光圈窜出一条条蓝色的符文链,不断稀释着她身上的污垢。田译的模样一时变回了男身,而落在窗前的花鞭缩成红绳回到他右手手腕绑着;女鬼扭曲变形的身体变得挺直,血渍、糊痕与杂发逐渐拭去,血红成瑰、朱胭映玫,而女鬼褪去泥裳的模样,正是田译方才女身时的样子。
一声倒地,田译累趴在地。刘阳柯瞬闪到田译身旁将他扶起,调侃道:“你刚刚还挺有精神的,怎么就一下子又不行了?”
田译双眼在厚重的眼皮覆盖之中还是用力地挣扎着,可刘阳柯在他肩上一猛打,田译再无反抗。
男孩命星盘在田译身上打转,他轻念着:“星盘运转·事情浮现”,一道黄光照在田译后背。
“嗯……这么消耗灵力,感觉还是死了痛快些。”
刘阳柯话完,星盘便回到男孩手上。
女鬼化成烟尘渐渐退去模样,刘阳柯背着田译,两人向门外走着。走在廊道上,刘阳柯环顾四周,问男孩道:“结束了吗?”
男孩淡淡回道:“没有,还漏了个。”
“那还需要我吗?”刘阳柯又问道。
男孩没有回应,往左侧廊道尽头走去;刘阳柯小跑一会儿跟上去,笑道:“就知道你说不出口。不过你得要给我找个新身体了,这家伙也是继承人,我们两个走总会太过引人注目的。”
“不到时机。”男孩收回星盘。
刘阳柯跑到男孩身前,后退着看男孩:“哇,要不是我故意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不然我背上的家伙也知道了。你知道吗?听到‘屠三刀’三个字,我都吓得半死了。”
“这不是我的梦魇。”男孩一脸黑线,他双手插在风衣左右兜袋,故作镇定。
尽头墙壁中心的玻璃窗透过灰冷白光,白光照在男孩左胸的身份卡,上写道——
还堔,男,出生于灵越岛
刘阳柯见还堔并不想聊过去的事,便转移话题着:“嗯……18岁……你找到了佩佩,也制造了我……18岁的你……”
“依旧没有找到神灵史书。”还堔面无表情的瞥了眼刘阳柯后,转身往楼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