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平阳并没有想到十分周全的计策,但有了个大概方向和构思。
第一个想法是要把午持神与金丝雀精尘风派上用场,用它们来给余津天找麻烦,而后再由古青月推荐自己出面解决,这样的话,就为搬入部队农场大院做好了铺垫。
第二个想法,对待午持和尘风,要挑拨离间,先制造矛盾,分出亲疏,让午持时刻保持对尘风的提防和猜疑。这样的话,就可以通过尘风去找羊精未清,再通过午持神的牵制跟踪,时时掌控他们的情况,为我所用,进而渔翁得利。既利用了敌手,又节省了精力。
当然,至于怎么进一步完善计策,他还没有想好。即使真想周全了,此刻也不会说出来,一是怕金丝雀精听到,二是想考验一下古青月,顺便也装装逼,弄得神神叨叨,树树官威,神秘莫测一下子。
古青月何等聪明,已然看出个八九不离十,撇了撇嘴,不再应声。
岳平阳也不与她计较,关切地问苏澈道:“你脸的妆都破坏了,不会露出真面目吧?会不会妨碍执行任务?”
苏澈干脆又撕下一块材料来,就着一盆水狠劲洗了一把脸,“整天藏头捂面,闷得不行!”
说话间,她又露出了本来面目,冲岳平阳一笑,“看我这样子,你是不是又想到了当初挨打受气的场景?”
岳平阳笑着点了点头,“你学的是什么功法?跟谁学的?”
苏澈笑笑,“我最初学的是泰拳,后来学了形意拳,再后来经佟老师介绍,跟着一位禅师练易筋经,兼打坐炼气。青月于形意拳也有造诣,还会太极!”
古青月的功夫,岳平阳也见识过,确实功底很扎实,但若与苏澈比起来,就差一个层次了。更何况,岳平阳也是有意冷古青月一下,并未接过话茬,接着往下聊。
苏澈对传统武术颇有研究,三言两语就能将内家拳与外家拳术讲解的清清楚楚,武术名家,拳术拳理都讲得颇为到位。
岳平阳这才晓得传统武术真可谓博大精深,断不是花架子,也通过她的讲解明白了拳术的最高境界与修道相同,所谓拳术、道术、法术都有共通之理。
兴之所至,他又让苏澈教了几招,跟着比划,用心参悟。回头想想历次搏斗拼杀,自己的取胜多靠灵气,在技术层面却差得不少。今后的路越走越难,少不了还要动手动脚,而自己的灵气目前大都是侥幸得来,专靠打坐行功,所获灵气实在有限,在修渡天劫之前,必须得计划着用。
学得一招半式,就能节省体力灵气。如果日后用了化变之术,不方便动用灵气之时,就可凭武术对敌取胜。
他有灵气在身,周身脉络贯通,身体灵活度和悟性已非往日可比,故而学得很快,博得了苏澈的啧啧赞叹。
古青月冷眼旁观,眼中嫉意一闪而逝,顺口道:“岳平阳,你也应该把你的易容术传授苏澈一下嘛,省得她来回的变脸,既费时又伤皮肤!”
岳平阳摇了摇头,“不行,苏澈的灵气修为不足,学不了这个技术,但是,我会给他补些灵气,以增长功力!”
苏澈点头,“晚上我就得离开,回到青锋堂,否则,就怕出现闪失,里边还有我们的人,再迟恐怕就要露馅了!”
岳平阳突然想到了老A,“老A现在怎么样?”
苏澈皱眉,摇头道:“据说情况不妙,可能秘密治疗,我得到的消息,她很可能被外物操纵了,变成什么样子,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绝对会比以前厉害!”
古青月也点了下头,“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余津天就在血子湾打猎时受到不明不白的攻击,攻击他们的是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异常厉害。那隐形事物不但把余津天打了,还重伤了几名青锋堂的高手,最牛的是,还把一位高官的公子给废了!”
“停,我正想问问,经远集团跟青锋堂是什么关系?你跟我好好说说!”岳平阳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很重要。
古青月看一眼岳平阳,转而言他,“那个公子哥的背景很大啊,这一次受伤,说不定会对经远集团的利益造成重创!幸亏没死,真要出事——”
“公子哥是谁?”岳平阳再问。
“苏澈,我在想,老胡现在在哪里?如果他在,许多事可能就好办了!”古青月死活不接茬,兜着圈子逗岳平阳。
岳平阳心里有气,又不能发火,干脆出门到院,转头去找五爷说话去了。他刚走出去,便听到了她们哧哧的笑声,真恨不得回去抽她们两下。
五爷一直在屋子里陪着那位老医生,两人聊话不多,大多干坐着,神情都很凝重。
五爷见岳平阳过来,很是高兴,“平阳啊,你来的正好,有事要同你商量一下!”
“您说!”
老医生见状,急忙告辞。
古五爷拉着岳平阳大倒苦水,先是埋怨古青月干事瞒着自己。对她身在经远集团,卧底古家表示痛心,再就谈到了古氏家族谱。
据五爷所说,这一个多月间,发生了许多事,特别是在宗族上坟祭祀时,一下子有好几个人都着了邪,嘴里叽里哇啦,感觉竟像是日本鬼子,昏迷之后,不约而同都喊着:古氏家谱。这帮人疯疯癫癫,回到家后,请出了古氏家谱,这些人才醒转过来。
五爷还说,前几天,有个外地人来到古家,此人自称是什么文物管理部门的,听说古家有老家谱,想看一看。
古五爷自然没有答应,一是按照惯例,本氏家谱是不能给外人翻阅的,更何况,事来越来越蹊跷,就更不敢拿出来了。
谁知此人能量颇大,竟然找到了市里相关领导打招呼,直接给在人事局的古五爷二儿子古青峦加压。无奈之下,只有接待,不但让人看了家谱,还遂篇拍了照。
按说此事应该就此了结了,谁知又有消息传来,那位文物部门的专家要买下古氏家谱原件,初步出价三十万元。
所谓古氏家谱的老谱,就是民国时修定的,其他断篇残章最长不过二百余年,纸不珍贵,字非名家,这个价明显有点高了,高了就觉得不踏实,透着邪兴。
再加上今天家谱无故消失,又凭空出现,更让古五爷心里不安。
“平阳啊,说实在的,我觉得最近这事件件透着邪门,你还记得青田中邪时不,附他身的那个脏东西就曾经提过,用我们家的这本家谱换取我孙子,当时不是不舍得,是觉得他说的靠不住。青峰为这还同我生着闷气哩!”
五爷抽了根烟,“还有,这个青月,做事我真是看不清。要说这家修定新家谱、开家族大会,她家也是出了大力的,包括设计族徽、印刷啥的,真是没少花钱,但也有目的。我感觉,青月也在打这本族谱的主意,我觉得不妙!”
岳平阳点点头,“这本家谱里面,肯定藏有什么秘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秘密!”他很想把刚才古千音过来的事情说说,但转念又觉得很不妥当,就算自己想要把人家的家谱拿走,也没必要搬出先人。有时候,真话反倒容易造成假象。
“我也这么想啊!平阳啊,咱们认识时间不长,可我觉得,咱爷俩投缘,里里外外的人,我都觉得靠不踏实,算来算去,就想跟你商议商议。那次在医院,我就想说说这事,几件事之后,我觉得更应该给你说说了!”古五爷说很真诚,没有作假的成份。
“五爷,我也不绕弯子,把家谱交给我,我来保管!”岳平阳一字一顿地说道。
五爷尽管是真心商量,可听见岳平阳这句话还是一楞,犹豫一会儿,“平阳,这个,我不是不放心,只是,唉——”
“五爷,你可以考虑。我觉得,这么做符合当下情况,古家列祖列宗也不会怪罪。但对古家,应该有利。还是那句话,这个老谱里藏有秘密,而且秘密还挺大——不过,你放心,如果谱里有藏宝图啥的,我绝对不会要一分钱,就怕,这个秘密比钱更重要!”
“你说会是啥?”五爷紧跟着问道。
“不好说!”
“行,你让我考虑一下!”
“好!”岳平阳想了想,“五爷,我有一句话,憋了老长时间了,说了,你老别怪!”
“你说!”
“古青月,是你们家人,我敢保证,她这人不坏,有些事情之所以瞒着您,可能是事不得已,你得想开!”
“是,现在的年轻人做事,都是云里雾里,我也能明白。但有一点,在我手里,在这个古家祖坟的事上,绝对不能后退半步,他经远集团再有势力,也不能侵占先人地盘!”
岳平阳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有点下头,“五爷,从现在开始,我,跟她们两个,不允许再有外人打扰,你最好能给我们打个清静点的地方,我想好好地静一下!”
“成,那就在青锋他们家吧!”
“不用,五爷,我想好了,到我们祖院,那里比任何地方都安静!”古青月突然走了进来。
此刻,古青月看岳平阳的眼神与刚才大不相同,大约是听到了他为自己辩解的话。
“那好,问题是怎么过去才不被人发现!”岳平阳问道。
“我自有主张。午饭后,我们各自散开,装扮一下,悄悄过去!”古青月补充道。
岳平阳点头,出后来轻声对古青月道:“绝对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现在很多疑,生怕这里也有盯梢!”心里暗骂,这都什么日子,感觉像白色恐怖下的地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