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此处有异!”远远的就听到孙怃的大声呼唤,姜尚当即赶了过去,放眼向四周看去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不解的向孙怃二人问道,“有何不妥?”
“师父你在仔细看!”孙怃指着一颗松木,姜尚随着他的引导看去,发现松木上绑有一条布褛便疑惑的问道:“这布褛可是你二人绑在上面的?”
“是!”孙怃肯定的说道:“是我一入山为怕迷路便绑在上面的。”
“你的意思是……”姜尚虽然已经猜到了眼前发生的事情,但仍然不敢确认的问道:“我们难道一直没走出这里?”
“恩。”月儿插道:“大叔,我们在这里寻阵脚已经有两个多时辰了,我和公子来来回回已经发现这布褛四次之多。”
“看来真是老朽糊涂了。”姜尚长叹一口气。
“此话怎讲?”二人疑惑的问道。
姜尚摇了摇头,好生懊悔的说道:“是我太高看了此阵,反而因此陷入此阵。”姜尚说完见二人依然不解,便详细说道:“要说此阵的设计者确也是煞费苦心,寻常阵都是以中心为阵眼,四周为阵脚,我们也正是依照此路去寻阵脚,却万万没有想到,原来那山下空旷之地却是阵脚,而如今我们所处之地俨然变成了阵眼。”
“那如此之说,直接破了阵眼不就可以了?”
姜尚又摇了摇头,说道:“欲破阵眼,必须先探得其阵脚,如今我们只知空旷之地是一处阵脚,对于其他阵脚尚且一无所知,如何能破得阵眼?”
孙怃问道:“那眼下该如何是好?”
姜尚一连摇了三次头,看样子也是对当下困于玄阵中无可奈何。三人沮丧的坐在了一起,互相默不言声,此时姜尚的心里充斥着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无计可施的他如今也只能冀望于师叔他们能够看到此前的情况。
……
却说秉骑自从来到人间,便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们,直至跟到这玄阵前才停了下来,原本他的想法和姜尚一样——也是上山去寻阵脚,但毕竟他在暗处,自然要多留一份心思,所以在姜尚三人上山时并没跟上去,而是在原地等待。
在等待之中,他无聊向那空旷“阵眼”中随手丢了一块石子,却离奇的发现阵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他忧郁再三,终是踏进了阵眼之中。
当他踏进那片空旷的山地之后,发现在山地中央徐徐升起一面番,番约有一人之高,上面书“坎”字。
“坎” 陷也,故而才有升起之景,当下秉骑便对这阵有了新的认识,原来此阵的设计者意欲故纵欲擒,利用人性定向逻辑,将人引入真正的阵眼,而后将其囚困,疏不知闯阵者只要向前迈出一步,便已算是破了此阵的一半。
想到这里,秉骑也同时意识到姜尚三人此时一定已困于阵中,当下也只有靠他一人之力来破解此阵以救出他们,事不宜迟,秉骑当下施土将此番掩埋,便算破了此阵脚。
而后以姜尚三人占据的山头为中心,又将“坎”番拉成对角线,随后发现另一山头。没过多久秉骑果然在这山头上寻得另一“兑”番,“兑” 锋利之意,他便举刀砍破此番,再破一阵脚。
现如今已寻得两对角线处的阵脚,接着便以直线拉寻,随后又相继在另外两个山头分别以掌力破得“震”番和用火破得“离”番。
四处阵角皆以轻松击破,剩下的阵眼破解已是水到渠成之事。
…...
正当姜尚三人万般沮丧之时,突见前方似有一条新路,众人惊奇不己,当即便向那条新路走去,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个山洞。三人又相视一楞,随后也只得跟着进了山洞。
山洞里向里若百步已是一片漆黑,密不透风,但却未见一物。正当众人准备撤离此洞时,眼前突然燃起一道烛光,在烛光的映射下,众人惊奇的发现,在烛火附近慢慢升起一金番,此番上书“巽”字。
“‘巽’乃风也。”姜尚惊奇的说道,同时走近那番,用力吹出一口气,但见那番经这一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与此同时众人眼前突然一亮,那山洞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孙怃惊奇的指着空空如也的空气问道。
“或许天缘巧合,此阵不困我等。”姜尚虽如此说,但心里却明白的很,一定是师叔或者师兄弟们暗中帮助,已破的四处阵角,这才能够让他们轻松破得阵眼。
“如此说,我们已经破了此阵?”孙怃依然不确信的问道:“可为什么此阵只有阵眼,却没有阵脚呢?”
“或许吧,是为师糊涂了。”关于这个,姜尚该如何向他解释呢?或许根本解释不了。“月儿姑娘,方今我等已破得此阵,眼下如何该听姑娘之言。”
“是啊,月儿,我们已经在阵中困了半天了,再不赶路天都要黑了。”孙怃说道,看来他确实被姜尚转移了注意力,还好没将话题一直停滞在如何破得玄阵上,如果真要纠缠下去,姜尚也怕是漏洞百出,难以圆乎其圆了。
“当我还是蹁门门下的一名杀手时,却从来没遇到此阵,或许是此阵隐含着身份识别的玄机吧。”月儿若有所思的说道:“只记得好象过了幽谷阵后便直接到了蹁门的总坛。”
“若如月儿姑娘所说,我等似乎还困在玄阵中?”姜尚打量着周围,一阵苦恼。
“也许自有接引之人。”月儿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们早在幽谷中便暴露了踪迹,这是不可避免的暴露。想来接引之人该到了。”
月儿的话音刚落,众人便闻得一阵笑声从山林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