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从纣王身躯中脱出的七彩异物直冲天宵,终日飘忽不定,每到深夜都会发出一阵隐隐的幽鸣声,似人声,又似风声,诡异至极。
再说武王和姜尚离开朝歌之后,武王终日神情萎靡,常在睡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的疾呼:“纣王复仇来了,纣王回来了……”朝中太医也多次就诊未遂,而姜尚终日忙理着即将到来的封神大典,更是无暇顾问,所以武王落的开始日渐消瘦。
忽一日,西歧有一疯道人满城散说武王之命休亦,这样疯狂的诅语从街市迅速传至了王宫内外,惹的满朝大臣纷纷异语,上大夫散宜人在武王未知的情况下迅速下令全城通缉疯道人。
哪想通缉榜刚被贴出去,就被揭了去,揭榜之人却正是令上之人——那满头蓬松未理长发,眼色飘忽的疯道人。
帖榜的士卒无奈,遇上疯子,动也动不得,骂也骂不得,也只好带着他前去见散大夫去了,散大夫并非士卒,一见疯道人,顿时神色变的惶恐,立刻把其请至府地密室,好酒好菜,亲自伺候着。
原来在早些商军征讨西歧时,散宜人就常伴武王身边,见惯了神将,神人,所以他第一眼看到疯道人就立刻察觉此疯乃假扮,反倒有一股世外高人的清风之气是真,散宜人自然明白此刻此人的到来可能要揭示一个有关大周的天大秘密,所以自然不敢怠慢。
待那疯道人吃饱喝足后,就爬桌而睡,不到一眨眼的时间胡噜胡噜的居然已沉睡过去了,这让散宜人刚要准备起问的话硬是塞回了肚子里,无奈之下,只好派人守在了那道人身边,自己去了大厅,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的就地等待着。
傍晚时分,守卫的士卒急急忙忙向散宜人报告那疯道人醒了大吵着要见大王。散宜人一听更加急切的赶去密室,那疯道人见到散宜人后依然大吵大闹着要见武王,不管散宜人是如何劝说,他都听不进去,铁了心是要见到武王才说第二句话。
散宜人见状也知问不出所以然来,但觉事情可大可小,不敢怠慢,连夜连人带车赶往王宫去了。
王宫还是昔日西歧旧主姬昌所住的行宫,比起纣王的行宫是要简单的多,但周朝新王宫已经在建成阶段,据说纣王若是重生,见了也会自叹不如。此时的武王正孤独的坐在软塌上,出神的望着断断续续的烛光,只听门外守卫报来,散大人有要事求见,这才缓缓坐起身子,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
散宜人听到守卫的回复后,正要急切的拉着疯道人去见驾,却见那疯道人忽就化作一股风,转眼就在眼前消失了,散宜人惊呆了,但转瞬一想,肯定是那道人用法术先去见大王了,于是他赶紧三步当作一步的追了上去。
待散宜人喘着粗气跑到武王面前时发现,那道人已是安坐了下来,没有言语只是老盯着武王看。武王也觉得此人忽然出现有些蹊跷,于是也强作起精神,好奇的打量着那道人而并不理会散宜人。
没过多久,武王终于忍不住向道人发问了,他问道:“道仙从哪里来?”
那道人防佛没听到武王的问话似的,依然盯着武王看,这让武王感到有些失态,这时散宜人才上前向武王讲述那道人在他府上的作为。这么一说武王更来了兴致,刚想开口向道人追问,却听那道人抢先奇怪的说道:“看来陆压老兄是在骗我。”
武王和散宜人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听那道人说道:“武王之命若为天命绝非半载之短,那老道也该走了。”
“且慢!”武王站起了身,拦其急道:“方才道仙所说,怒孤愚昧,可否请道仙略作指点?”
“诶……”道人看着武王叹了口气,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说完又化作一股风瞬间消失干净了,留下迷惘的武王和目瞪口呆的散宜人。
……
西昆仑断壁掌崖处,此时正安坐着一道人,此人与其他道人穿着完全不同,一脱素白污之风,而着通红艳丽的长袍,乌黑的长发直落脚跟,而与乌黑长法形成对比的是他那全身上下唯一雪白的长眉,让人看不出他的年纪,也看不出他归于何教。
忽然,从远处飘来一个硕大的竹篮,竹篮之下铺着一层烈火,竹篮之内竟盛满了碧绿之水,水上安坐一人,衣不沾湿,面容不烤,正悠悠的向掌崖处飘去,此人正是前些日子出现在西歧的那疯道人,远远的他就冲着掌崖喊道:“好你个陆压。”话音刚落,他就收起了竹篮,站在了红装道人面前,继续说道:“骗的我好羞,还好面对的只是两个凡人。”
陆压闻之,哈哈大笑,打趣的回道:“云中子啊,云中子,这也只能怪你吃饱了没事做。”
云中子一听更是恼火,道:“那武王明明只是偶患一种怪病而已,此病不用医,也无从医,据我观察,不出三月将会自然痊愈,哪来的半载猝死之说?”
陆压听了又是一笑,凑近云中子,故作小声的问道:“那你有没有告诉那武王呢?”
云中子好奇的回答道:“这是天机,怎可泄露?”陆压听后神秘的抿嘴一笑,云中子一见有些傻眼了,半响才追问道:“道兄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压转过身来,学作云中子刚才的语气说道:“这是天机,怎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