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子一见陆压如此这般,心中暗想陆压肯定是有秘密瞒着他的,于是逼回自己的微怒,好生客气的向陆压说道:“道兄,平日你我二人不与外人来往,看在小道我天天来陪你度过寂寞的份上,告诉我吧。”
陆压见云中子一副渴求的表情,无奈只好作罢,说道:“你说的对,那些平日狗屁的道友只会你欺我,我欺你,相互算计去了,也唯有老弟和我同志趣了,那为此我也不瞒老弟了。”
说着陆压忽然换作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向云中子说道:“云兄,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陆压我实在不想牵扯云兄进局。”
云中子一听更是来了兴趣,连忙说道:“越大越好,最好绞他个天翻地覆,谁让这些日子可闷坏我了呢?”
陆压有些好气的向云中子说道:“云兄,这不是平日你我斗法说说也就算了的事情,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考虑清楚,待我告诉你事实后,你便不可能在反悔了。”
云中子还是第一次见陆压如此认真的表情,楞了一下,当即又问道:“那你先告诉我,是不是关于封神之事?”
陆压点了点头,云中子又继续问道:“也关于大周天下?”陆压依旧点了点头,待云中子想继续问道时,陆压抢先说道四个字:“纣王未死。”
云中子彻底被惊住了,半响才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这不可能!姜子牙随武王一同讨伐纣王,最后纣王自焚于摘星楼,这是三界都已通晓的事实啊,纣王怎么可能……”
“停!”陆压忽然止住云中子的话,说道:“我就说到这里了,你相信最好,不相信的话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说着他从腰后取出一个红色的葫芦,对其吹了口气,葫芦立刻变大,漂浮在了他的面前。
“你现在是要去哪里?”云中子连忙拦道:“你还没给我讲清楚呢。”
“去看看纣王。”陆压说道,便起身坐上了葫芦,说了句:“走!”葫芦就当空盘转了三圈,云中子见拦之不急,连忙也施法让自己的竹篮变大,跳了上去,正要追赶陆压时,只听陆压远远的抛下一句话:“云兄,我为纣王平冤,你若随我,就没有回头路了。”
云中子呆呆的看着陆压越飘越远,心中不禁黯然,片刻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竹篮默念着:“火,水,走!”竹篮在下火上水的包围中迅速追赶陆压去了。
陆压回过头,发现了云中子正追赶着他,不禁心头一热,停了下来等着云中子,没过多久云中子便追了上来,他看着陆压,有些责备的说道:“认为纣王冤枉的人何止你陆压一人啊。”
陆压大叹一声:“好!”调转葫芦,然后又说道:“云中果然为我陆压挚友,实不相瞒,纣王身随死,但意念却残存于七巧玲珑心中,被我出游时在无天之地发现将他收回,刚才我故作离开,其实是在试探云兄之意,既然现在你我二人心存同志,那我也无隐瞒之处了,现在你且随我回洞。”说罢,再次施展法力驱动葫芦向西昆仑至高之地飞去,云中子也紧紧的尾随其后。
洞府内,简单无奇,云中子好奇的看着陆压从一面普通的番中取出一个七彩的异物,那异物一见云中子,像野兽般紧紧的围着盘旋,似在警示。云中子一时被围的动弹不的,不由的向陆压求助,陆压笑了笑,向七彩异物说道:“纣王,这是我唯一的道友,也是挚交,大可放心。”
那异物像是听懂了陆压的话似的立刻安静了下来,停滞在了半空之中,云中子这才缓过身来,指着异物,惊奇的向陆压问道:“难道这就是七巧玲珑心?”
陆压感叹的说道:“没想到吧,当年妲己随口说的物竟然这么离奇的存在纣王的身上,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云中子也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随即又问道:“方才道兄说此物包含了纣王残存的意念,这又是何意?”
陆压缓缓说道:“姜子牙随武王兵发朝歌,逼的纣王无奈,欲焚火自尽,而闻仲在纣王心志还算清醒的时候,动用了毕生的法力,引导出纣王的意念,又抽尽全身的鲜血化作七彩之光保护着玲珑之心,这才得以使纣王用另一种形态存在于这个世上。”
云中子越听越觉得玄乎,不禁问道:“闻仲不是在绝龙岭被姜子牙的三味真火烧死了吗?”
陆压惨淡的笑了笑,解释道:“烧死的不过的闻仲的神目,也就是他额头上的第三目,而他借地盾回到了纣王身边。”
云中子听到这里才释然,不禁感叹道:“想来闻仲宁愿牺牲自己神目,也要留下残命保全其主,那些阐教之徒当真一点也不羞愧吗?”
陆压听后,不禁冷笑道:“他们哪知道羞愧啊,眼中只有师命,若是能停下来想一想,也就不用我们俩在这里守着纣王了。”
陆压的话刚说完,七巧玲珑心猛烈的上下颤抖起来,陆压一见,不禁大叫:“不好!”说着赶紧取出番,将其用法力逼进番内,这下才松下口气,向正在疑惑的云中子解释道:“纣王若是无冤,他的复仇意识也绝不会如此强烈,刚才我要不是用番将他收的快,此刻不知又飞到哪里去了。”
“复仇意识?”云中子纳闷的问道,陆压点了点头,回道:“其实纣王生命到最后一刻所有的意识只是复仇,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意识,也正是因为他可怕,所以为纣王平冤才有可能。”
“原来这样。”云中子若有所思的应道,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陆压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对云中子轻声说道:“你且听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