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若有所思的想着纣王所说的那两句话,武庚却仍在说着:“就从那时,我知道父王没有离我而去,每一次只要抬起头,我总觉得他在天空中的某一个地方正看着我,看着我复明殷商基业。”
武庚见姜尚无言,便继续说道:“原来父王真的尚在人间。只是…….”
姜尚见武庚面露难色,这才缓过神来,问道:“只是什么?”
武庚摇了摇头,不禁叹气道:“只是前途渺茫,我虽有其心,未不得其力,我心甚忧。”
姜尚也不由感叹道:“真是天意弄人啊,毁物易,再铸确难。早知今日…….”说着面露羞色,不再言语。
武庚一见姜尚如此表情,当下向他弯下身来,抱拳诚恳说道:“还望丞相助我!”姜尚扶起武庚,感叹的说道:“我因我果,庚王请放心,姜尚之罪,不容有半点懈怠。”
武庚大喜,道:“如此一来,我殷商复明指日可待了。”姜尚却摇了摇头,说道:“今天下初定,复明之路,犹如星火之光,越来越暗淡了……”
武庚见姜尚如此黯淡,身躯像是忽然被冻结了一样,半响才说道:“难道我殷商真的要亡了吗?”
姜尚自己心中也是没有一点信心,这时见武庚这样,也无言以对,但又想起陆压师叔只是说让自己保住他的命。想到这里姜尚也轻松了许多,这才劝武庚道:“天有天命,但人也有人命,人力抗天,并不是绝对绝望的一件事。”
武庚听后点了点头,但依旧面露难色,就在此时,帐外一将忽道:“报大王,所有军资已经凑足,明日是否出发?”
武庚听后走出帐篷,拍了拍那将的肩膀,说道:“秉骑将军,你做打算吧。”说道,抬起头看着天,神情依然迷茫。
姜尚也跟着走出来,第一眼看到秉骑时就被其惊住了,心想:“此神将为何遗漏人间?又为何从前没见过此将呢?”
秉骑见姜尚好奇的打量着他,顿生奇异的感觉,就在这时姜尚终于开口向秉骑问道:“将军从师何处?又何时出山的?”
秉骑一惊,看来自己终于被人看穿了。这下有些哑然,姜尚见他这般表情,立刻明白这不是两人交谈的好地方,于是向武庚借以观看三军为由,借此拉开了秉骑,待到了安静的角落又以相同问题问之,秉骑反而向姜尚问道:“丞相此来为何?”姜尚未想到秉骑也会有此一问,但总觉得秉骑绝非常人,又助武庚,这下把此来原委告诉了秉骑听后,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丞相勿怪,防人之心不可无,当下我已明白丞相之心,自当相告。”
原来秉骑是西方教二教主准提道人的隐徒,按辈分准提道人和原始天尊同辈,这也就是说秉骑应和姜尚互为道兄。
提到准提道人,姜尚在助武王平定殷商时,有几次凶险,都曾被其搭救过,也多次在阐教遇难时出手帮助过,按理其人和原始天尊是同念之人,而其弟子拿着其师法宝——加持神杵此时却助纣王遗子武庚,这就让姜尚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但秉骑就此事只字不讲,姜尚也就不好在问,当下暗记心中,第二日趁人不注意就急忙赶往终南山去了。
终南山,玉柱洞。陆压和云中子依旧正在对弈,突见姜尚落在身旁,二人料想未及,不由相视一楞,这才听到姜尚说道:“打扰二位师叔雅兴了,只是姜尚遇一人,着实琢磨不透此人,特来向二位师叔求教。”
云中子有些意外的问道:“何人让师侄如此惊慌?”
姜尚道来:“我已和武庚会合,但在他军中见一神将,名叫秉骑,自称是准提道人的隐徒,手拿加持神杵。”
“竟有此事?”云中子诧然道,同时捻起手指,开始推算,片刻后,点点头,向姜尚说道:“确有此人,但师叔我和你一样也想不明白此人由来为何。”
“姜子牙啊。”一直没说话的陆压忽然说道:“你还真迂到尽头了。”
姜尚有些奇怪的看着陆压,表情不解,陆压摇着头,说道:“那秉骑对你就有防人之心,你怎么可以这么容易暴露你现在的身份?”
姜尚听此一说,不由的惊出一身汗。云中子也显的有些慌忙起来,只见把问题的提出来的陆压反道并不慌张,只是不停的扶着白眉,似在思考。
片刻后,陆压向姜尚说道:“好在你能立刻来找我们,事情也不至于太糟,我心中已有打算了,你且安回武庚身边,做顺水推舟之功,切记,莫刻意逆转武庚动向,只需保其命即可,如有麻烦,我等自会有助于你。”
“记住了。师侄这就告退。”说着,姜尚就退了出去。
待姜尚离开后,云中子就急切的向陆压追问道:“方才道兄说已经有了打算,难道已知此人目的?”
陆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且不知,我又怎知?只是要知此人却也容易,直接去拜访一个人既可。”
云中子楞住了,惊讶的问道:“你是说准提道人?我们和阐教,截教都不打交道,更莫说那西方教了,这有所不妥吧?”
陆压扶着白眉,摇首道:“准提道人曾和我有过一棋之谊,我曾败他,现再去败他一回,如何?”
云中子一听,不由笑道:“好你个陆压,太狂妄了吧。”
陆压笑了笑,手中的葫芦同时也变大漂浮在了空中,即刻跳上葫芦,对云中子说道:“我去去就回,纣王你且好生看护,且莫出了差错。”话音刚落,身躯已经随着葫芦飘至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