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行人向姜尚走来,姜尚一眼看去,为首穿着盔甲身材魁梧的定然是士卒口中的大王无疑了,那想必也就是纣王之子武庚了。姜尚正猜测着,那“大王”就走到了姜尚面前,问道:“你便是姜子牙?”
姜尚抬起头,并没有回答,而是反向武庚问道:“你便是纣王之子武庚?”
武庚听后,楞了一下,随即向姜尚又问道:“你怎么知道?”姜尚笑了笑,说道:“普天之下,为大王者只有一人,既然你不是纣王之子,难道会是武王之子?”
哪想武庚听后,表情有些扭曲,不禁大怒道:“别跟孤提那天杀的武王,生不能活剐此人,是孤平生最大的憾事。”姜尚听后叹了口气,正要说此来目的时,哪想武庚这时又忽然看着姜尚狂笑道:“好在天不绝孤,让孤可以亲手斩杀你这个妖孽,重振我殷商雄风。”
姜尚不禁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自己对殷商的覆灭确实有着最直接的关系,也难怪此时会被武庚捆绑在木桩之上。武庚见姜尚无言,又笑道:“昔日孤听先王所说,你姜尚不是到处游说我殷商就如毒瘤,誓言非铲除不能尽其职吗?怎么今日无言了?”
姜尚回道:“昔日我受命于师命,今日我又受师叔之命,正是寻你而来。”
武庚冷笑道:“笑话,你寻孤?岂不知孤有多想杀你吗?”
姜尚淡淡一笑,回道:“可我知道,你想除我却是因为我不能为你所用。”
武庚听后一楞,心中不由想到,姜尚果有知心之能,但转即又觉得姜尚此话别有他意。想到这里,他看向姜尚,见姜尚也正看着他,于是向左右摆了摆手,道:“放他下来。”
待姜尚被松绑之后,他才向武庚说道:“看来我也小看了庚王之能了。”说着扭动了几下被捆绑到有些麻木的手腕。
……
武庚帐篷内,夜烛伴人映出两人的影子。
武庚试探的向姜尚问道:“姜丞相之意,孤虽愚,但也听的出来,丞相此来另有他意。”
姜尚听此一说,也不在龙门阵了,回道:“刚才我已说过此来是受师叔之命,只是庚王方才意气太重。”
武庚听后,沉默了片刻后,忽然站了起来,怒声向姜尚问道:“莫非你是来取孤王之命?”
姜尚见武庚这样的反映,不禁一楞,心中暗想,此子不仅有勇,且有多疑之心。武庚见姜尚不语,又厉声问道:“是也不是?”
姜尚这才摇了摇头,笑道:“庚王多心了。”
武庚又怒道:“是孤多心了吗?你师叔定然与你师父是一路的人,难道孤王所料不对?”
姜尚回道:“师父与师叔确实是一路的人,都同为修道之人,但姜尚此来却与师父之命相违背。”
武庚不禁诧然道:“何意?”
姜尚坐直了身子,这才把之前所遇种种奇异之事一一向武庚讲来,武庚初始将信将疑,到最后听闻其父还尚在人间时,不禁惊呼道:“此乃天命也!”
姜尚被他这忽然的转变一惊,诧异的问道:“庚王何出此言?”
武庚此时情绪万般激动,一口气的向姜尚解释道:“孤,不,不应该是孤,是我自从父王失去踪迹后,一直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父王总是对我重复一句话……”
“哦?”姜尚不禁插言问道:“什么话?”
武庚回道:“父即子,子即父。”说到这里,武庚表情有些黯淡了,半响才说道:“可是我一直没有明白父王托梦给我的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收到一封父王临死前的遗嘱时才明白过来。”
“遗嘱?”姜尚万分诧异,急问道:“现在在哪里?上面说些什么?何人送来?”
武庚回忆道:“也是那样奇怪的夜晚,我再次梦到父王对我重复那样一句话,醒来后,发现一封奇怪的信飘落在眼前。”
“没有送信之人?”姜尚觉得刚加意外了。
武庚茫然的摇了摇头,说道:“所以我觉得很奇怪,就打开了信,发现信上却是父王的笔迹,信上只有一句话。”
“什么话?”
武庚一字一顿的说道:“吾心未死,吾子未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