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的慕容府,平静的外衣下,隐含着巨大的阴谋。
慕容海的书房里,叶湑静静的立在案前,听着慕容海的又一个吩咐,“明榭来信说,乘着这次离王大婚,已秘密派人潜伏进了我们南樾,寻机会掳走新娘子,离王诡计自不用说,但就那个慕容千雪就让人头疼,耍得一手好手段,身边还跟了个武功高手,那些人,就算在修炼五百年也及不上人家一根手指头,所以,要真能人不知鬼不觉地带走慕容千雪,普天之下,除了南月宫,就是倾城阁了?”
叶湑抬起了头来,“伯父是想让南月宫或者倾城阁出手?”
慕容海扫着他,相当不喜欢他的自作聪明,这个男人,有野心,有抱负,就是不懂得收敛,一点得意劲就拿出来显摆,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反对他娶羽儿?
“哼,南月宫你还不知道,亏你行走江湖多年,竟然半点长进都没有,那南月宫宫主七夜的传闻岂是空穴来风?”忍住拍死他的冲动,捋了捋胡子,又道:“传闻他接的生意,顾者必须留下身边至亲,在南月宫为奴三十年,这般残忍的手段,也唯有他七夜想的出,难道,你忍心羽儿在那不见天日地地方呆上三十年?况且??????”
一想到他的羽儿如今的模样,寒从心生,愤恨不已,也只能暂且压下心中的那口恶气,“羽儿如今的这副模样,我这个做爹的,心里痛啊。”
叶湑看着他,不敢插言,这个慕容海,城府深的就跟茅坑里的石头,除了臭还是臭,他根本就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与其寻骂,倒不如老老实实地听着。
慕容海扫了他一眼,收起了眼中的算计,轻声道:“我这次,要以明榭王的手谕,与倾城阁合作,要倾城阁阁主亲自出马,一月内,秘密带走慕容千雪。哼,这次杀她不成,倾城阁出马,她就算是有九头臂膀也插翅难飞?”
叶湑怔了怔,他回来只帮他讲莫负不在,没杀成,但是却没有帮他讲,他还在她的被子里放了一条剧毒无比的“黑麒麟”,这黑麒麟乃是一条通体黝黑的小蛇,拇指大,凡是被它咬上一口,三个时辰内,就算是个神仙,也必死无疑!
他看了看慕容海,垂下了眸子,却是没有讲,待完了这里的事情,他就悄悄的去把那条蛇收回来。
神不知,鬼不觉。
而他,却是因为慕容海另有吩咐,没有去成。
这边,莫负检查完了北宫涣离的腿,就匆匆的丢下他离开了。
她在里面待得太久,想必清诀都等得长芽了?
好在她出来的及时,遇到了正准备进府寻她的清诀,清诀看见她安然无恙松了口气,带着她,踏着月色,回了慕容府。
然后,各自回房。
莫负慢慢的悠到自己的门前,手摸着下巴,眉头深锁,一副苦大愁深样,伸出胳膊,准备推门,然后又停下了,舒展了眉头,喃喃道:“我先用活血化瘀舒筋活络的药泡泡他的腿,松软松软他的肌肉,然后再施针打通他的奇经八脉,再配以现代的各种运动器械辅助他锻炼,这样效果就好些了。”
莫负眉眼弯弯,非常赞同自己的这个想法,吸了口深夜月下的空气,笑呵呵的推开了门。
刚踏进一只脚,又想到了这事没有清诀的帮忙她一个人是绝对完成不了的,带上门,转身就迈下台阶,坐在石椅上,大喊一声,“阿诀,有事找,你没睡的话就出来。”
不能说她没有礼貌,纯粹就是,她的这个院子太小,这边是她的房间,走个三五步就是清诀的房间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随便的就去串人家男孩子的门呢?她又是一副急性子加迷糊脑袋,推门而入的事情不在少数,好在,在清诀的面前,她还是很有形象的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那条黑麒麟是颇具灵性的东西,她还在门外徘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从被子里扭了出来,蜷缩成一团,生长了脑袋等着跨进来的那个人。哪里知道莫负速度太快,一进来,就又出去了,小蛇伸直了身子飞身过来,黑暗中,莫负“啪”的一声关上门,那蛇,好死不死地,撞在了门上,脑袋都碎了,然后,就这样,毫无贡献地,就挂掉了。
清诀根本就没有睡,而是靠在门背后等着莫负先睡,每晚如此。
今夜,莫负却是反常的坐在了庭院里,想到她一路回来不言不语的模样,不用想都知道,一定和北宫涣离有关。
叹了口气,拉开门,走到了她的面前,等着她讲话。
“北宫涣离的腿,我看了,有治好的希望。”莫负说到这里,又犯疑了,“不过,他的腿我有一点不明白,就是??????哎呀,不好形容,总感觉与常人的有异,因为腿骨,有变形的痕迹,虽然说下肢瘫痪的人十一年不运动也会变形,但常人的变形那是越发僵硬,他的,却是变软了。总感觉那个骨头,你只要使劲一捏,就能揪下来。”
她看着清诀,问道:“你有见过么?像这样的情况?”
清诀摇头,他只对武功了解,对医术,那是一窍不通。
“主人可以回谷请教白石长老,他见多识广,又精通巫蛊之术,或许有办法?”
莫负眼睛亮了,“什么是巫蛊之术?也是医术的一种吗?很厉害吗?”
“嗯,不过,巫蛊之术,听白石长老说,那是逆天之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用,否则,遭天劫不说,死后永世不得为人。”
起初他也不相信的,但自从白石老人用巫蛊之术开坛救了因误服毒草死掉的清灵后,他相信了。因为,白石老人那时候才四十岁,一夜醒来,却是满头白发,皱纹横生,已经是个百岁老人了。
而清灵,死的那一年,已经十五岁。
而现在,过去了三年,却只有七八岁孩童的模样,白石长老讲,她,永远都是这副样子了,就像他一样。
她长不大,而他,也回去年轻时的模样。
这,或许就如他讲的,是天劫。
“那就不用他帮忙了,等我和北宫涣离成了亲有了空就回去问问他。还有一件事就是,我需要你去帮我做些东西,这些东西说难做也难做,说不难做也不难做,总之,我明天把图纸给你,你照图所示,找些能工巧匠最晚在三月内做好它们。好了,睡觉觉。”
拍了拍衣服,大踏步的进了房间。
嗯?软软的,踩到了什么,俯身,用手去摸,捏了捏,“啊”的一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