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欢办公室】
“所以你的意思是，冯远在临死前，特意留下了一个只属于林鸢瑶的记号。提醒我们他的死和林鸢瑶有关？”
“反正在我的记忆里，只有第一名才会被写上‘好’以示鼓励。而除了林鸢瑶，我们班不可能有别人拿第一名。”
秦天半信半疑地说：“她一直都是第一？这太夸张了吧，不会有什么内幕吧？”
“你看，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对吧？”陈欢理直气壮起来，“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以为的，可后来连区里的大考她也是第一，我们就没话说了。那个不可能作弊。”
“你记得林鸢瑶离开的时候是几点吗？”
“12点一刻。”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我平时12点半睡觉的，会提早15分钟定闹铃。那天周嘉可去追她的时候，正好我的闹铃响了。我一慌，手机还摔地上了。”
陈欢指了指手机屏幕上的裂痕，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秦天点点头，匆匆在笔记本上写下“林鸢瑶”的名字。
“陈欢老师，谢谢你配合我工作，这些信息对破案帮助很大。”
见秦天这么诚恳地道谢，陈欢反倒扭捏了起来。
“那个，秦警官，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行吗？就说......是从别的同学地方听来的。我要结婚了，不想卷到......”
“这个您放心，我们会保密的。”
“谢谢啊。”
“那能给我一下林鸢瑶的联系方式吗？”
陈欢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张小卡片：“这是我们班的通讯录，如果需要的话，您就拿去吧。”
“太感谢了。那我用完给你送回来！”秦天喜上眉梢。
“啊，没事，不用，我还有，你拿去吧。”
秦天愣了一下，点点头，把通讯录收到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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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鸢瑶的小区门口】
高档花园小区，自然配备了最齐全的安保阵容。身着制服的小保安在门口列队而行，严阵以待。在此刻，他们比秦天更像警察。
秦天从陈欢办公室出来后，就立刻拨通了林鸢瑶的电话，并约她下午三点在小区门口见面。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5分钟。
电话那头的女声轻柔抚媚，说着不带一丝口音的标准普通话，但越是彬彬有礼，越是客套、生分，给人以距离感和极强的自我保护意味。
她，似乎在害怕什么？
秦天正想着，远处一位穿白色法式单鞋，披着卡其色风衣的女子向他款款而来。
“是秦天警官吗？”
“您好。您就是？”
“林鸢瑶。”
林鸢瑶主动伸过手，衣袖下露出纤细白嫩的胳膊。她的五官算不得精致，但搭配在一起却有种小巧可爱的温柔。只是眉眼下坠，捎带透出一些苦相。
不好让女生尴尬，秦天赶紧也握手示意。
“今天约您，主要还是想了解一下当晚的一些情况。虽然已经做过基本笔录了，但还是有些细节问题想找您确认。不过不用担心，这些都是保密信息，不会影响到您个人生活的。”因为有陈欢的前车之鉴，秦天一上来，就努力消除被访者的顾虑。
“没事，你问吧。当天晚上我就是过去露个面，想着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和大家见一下也好。不过后来闹了点不愉快，很快我就离开了。”
“方便说下，是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同学们喝多了，互相开开玩笑而已。”
秦天一边问一边观察林鸢瑶，被问到敬酒的细节时，林鸢瑶就面露不安，还一笔带过了能让陈欢耿耿于怀的争执。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问题。
“您是第几个到的？”
“我差不多10点这样到的。当时包厢里还没有人。她们第一场饭局还没结束。我那天工作上有点事，就直接去第二场的KTV了。”
“那你记得她们什么时候来的吗？”
“群里看，好像是10点半散的场。然后有些人就回家了。剩下一些想继续嗨的，就陆陆续续过来KTV这边。”
“群？什么群？”
“就是我们（10）班的同学微信群。全班人都在这里了。”
林鸢瑶递过手机，给秦天看群里的聊天记录，确实与她刚才说的并无出入。
“这些都是你们警方已经找我核实过的内容，不知道今天你找我还想问些什么呢？”林鸢瑶的口吻变得更加冷漠。
这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秦天工作不到位。秦天当然不能让她占了上风。
“这个字符，您应该很熟悉吧？”
秦天把画着“ぬ”的纸片递给林鸢瑶。林鸢瑶立刻变了脸色。
“这是我们在现场发现的记号，冯远临死前特意留下来，好像有话想和我们警方和林小姐说呢。”
林鸢瑶脸色惨白，强撑着回答：“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记号罢了，跟我没有关系。”
“你的同学们已经说了，这是只属于学生时代的第一名，也就是林小姐，你的记号。”秦天刻意把重音放在了“你”这个字。
“同学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考第一名也不是我的错。就算我以前经常拿到“好”评，这个符号也只是冯老师的个人习惯。”林鸢瑶恢复了镇定，严肃地对秦天发难：“我再次强调一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留下这个记号，也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了。”
秦天强硬地回击：“林小姐，逃避是没有用的。”
林鸢瑶从名片夹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到秦天手上：“有什么问题，请联系我的律师。我不会再接受你私下的闻讯了。”
“林小姐”，秦天不愿放弃。
林鸢瑶往后退了一步，把手插回风衣口袋里：“警官慢走，不送。”
秦天眯着眼睛，冷静地目送林鸢瑶远去，暗自思忖：这个林鸢瑶，果然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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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家中】
拖着疲惫的身子，秦天终于能回家喘口气了。谁知门锁还没开完，秦妈妈的唠叨就从里屋奔涌而出。
“你还知道回来啊？一天到晚地野在外面。”秦妈妈从门口探出一颗脑袋。
秦天不耐烦地敷衍道：“工作，我有什么办法。”
“哼，工作。”秦妈妈抱着一个暖水袋，塔拉着包住脚跟的棉拖鞋，骂骂咧咧地走到客厅，“男人先成家，再立业。我之前跟你说的相亲，别忘了啊。”
“相什么亲，我有女朋友的。”秦天一口回绝。
秦妈妈翻了个白眼：“什么女朋友？你说北方小野花啊？”
“什么小野花，人家有名字的。叫梁梓。”
“反正我不同意的啊，你自己看着办。”秦妈妈指了指门边上的快递，“诺，她又寄东西来了，自己看看吧。”
其实本身秦妈妈挺喜欢儿子的这个女朋友的，还给她带过不少礼物。但自从知道了小姑娘想把自己的心肝宝贝哄骗到北方去发展，立刻换了副面孔，整天阴阳怪气。
一边是老妈的说教，一边是女友的催促，秦天只能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叹了口气，磨磨叽叽的拆起了包裹。
论文资料、梁梓亲手织的围巾、明信片、还有......同学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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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信片上的内容｜
秦天：
你好！毕业在即，这是班委为每位准备的同学录。如果有空的话，请填上对彼此的祝福，并带上这份美好来参加毕业典礼哦～
感谢难忘的大学岁月，感谢一路有你相伴！
最后，谨代表N市公安大学16级警察指挥与战术专业 全班同学，提前预祝你前程似锦，毕业快乐！
宇宙无敌暖心的班委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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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的头又一阵阵发痛起来，自己从小最差的学科就是语文。毕业论文就够自己愁了，怎么还来了一大份同学录。大概数了一下，少说也有30份。完，这要写完估计只有延毕的份了。
要不然，就写一份吧？全班通用，一碗水端平，多好。
秦天贼贼地笑起来：成！就这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