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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纯良外公的逝世三

拿保温瓶去打水,回到病房时,俞杰外公见他正在端详买来的那束鲜花,便问:

“你喜欢吗?”

“喜欢,这回我也享受到这时髦的慰问品了!”他乐哈哈地说。

时间很快的要到五点了,见他的精神一直很好,俞杰外公就打电话告诉我的母亲,让他们在家多歇一会儿,可以晚点来。

纯良外公又问起大舅的买卖情况。认为这孩子几年来干的不错,可能有了大的发展。俞杰外公告诉他

“还没有,也许将来能行。”他深信地点点头。

晚上七点钟,德林外公和母亲来医院换俞杰外公回去吃饭,八点来钟,在回医院的路上,遇到德林外公从医院出来往家走,他说表哥没事儿,把俞杰外公迎了回去。哪曾想,他们刚到家不大一会儿,我父亲紧急打来电话,说岳父的病情出现反复。两个人急忙又赶回了医院。

刚发过昏的纯良外公睁开眼睛说:“你怎么又回来了?快回家歇着吧。”

话音刚落,便闭上了眼睛。没想到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又昏过去了,而且长时间不醒。感到情况不妙,赶紧跑去去找值班大夫,让我父亲回去接我外婆,带来“寿衣”准备后事。父亲心存侥幸,以为纯良外公会再次醒过来,迟迟未动,俞杰外公便催他赶快去办。

那时,微机显示心电图T波已经倒置,脉波次数每分钟只有四十几下。到了下半夜一点多钟,大家发觉纯良外公要排大便,就手忙脚乱的都来帮他。入院以来一直折腾未能排出,这次却意外地排了出来,在场的人都挺高兴。没料到便盆刚从病床上拿开,突然,纯良外公的的手去抓氧气吸管。

这异常动作让大家非常吃惊,立刻去找大夫,医护人员又一次匆忙赶来急救,先扎救急针,再做人工呼吸,电击……实行常规的抢救程序。俞杰外公紧紧握住他要抓氧气吸管的那只手,好像这样能拉住他,就不会掉进死亡的深渊似的。

他猛然翻身抽搐了两下,抬头看见心电波形成了直线,呼吸和脉搏的指针降到0,大夫扒开眼睛,看看瞳孔说他不行了。在场的亲人悲痛地给他穿完寿衣,抬出病房。

那时是四月四日凌晨一点五十二分。

享年六十八岁。他的一生如他的名字一样,纯洁而善良。他正直忠厚、自立自强,也为我树立了高尚的人格榜样。

“他走了,不仅使我失去了敬爱的兄长,更失去了难得的知己,我感到万分悲痛。”这是俞杰外公对他的思念。

那是在马年清明节前一天去世的。那时,虽然已是仲春时节,但在黑龙江这个北方城市依然是春寒料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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