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台词整得,也太经典了,这绝对是千百年来最经得起考验的世界文化遗产。
不用徐诚忻下令,五十多名士兵早就在刘武的指挥下列队欢迎了。五十支火枪,三段式站位,路面这点宽倒刚好将他们堵住了。那些百姓吓得扔下东西手忙脚乱地向路那头爬去,叫都叫不住,还有几舍不得行李的躲在官兵后面看情形,也随时准备逃命。
这伙人大约有一百来人,个个打扮得干净利落,蒙着脸,一付神气活显的样子。领头那位看着只有自己人一半的官兵,更是胜券在握。只是发现这些官兵有些怪,一个个举着根铁管子对着咱们算是咋会事。不过他也清楚大宋官兵的窝囊,这桩生意应该不会有什么难度。
徐诚忻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冲着那汉子喊道:“哥们,你在这儿建收费站莫非官府里有人?”
“呸!大爷过日子不靠天也不靠官,靠的是手底下的活儿。识相的把那车上的五十万两银子留下,好说好散,咱们也是求个和气生财,要不然......哼哼!”
徐诚忻一听大奇,哥那马车里哪来五十万两银子,这家伙从哪儿听来的谣言。
“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不是哥说你,你这强盗做得也太不专业了。你平时干买卖都不动脑子的?那么一辆马车能装得五十万两银子吗?”徐诚忻有些好笑,“老实跟你说吧,那马车里除了几斤糕点,什么都没有,你要肚子饿了来分点去我倒是不介意的。”
那汉子一想果然有理,不由眉头大皱,转头对着一名手下喝问:“史武,怎么回事?”
那个叫史武的汉子心中一跳,眼珠转了转忙凑上去,低声说:“潘大哥,别听他胡说。那马车虽装不下五十万银子,但里面的东西值五十万两是不会错的,我那兄弟决不会骗人。”
潘大哥点点头,又有些不放心,对他道:“你那兄弟要是敢骗我们,我连你一块儿做了!”
“不会不会,潘大哥你就等着发财吧。”
徐诚忻见他们低头嘀咕,估计必定有什么误会。要是能和平解决了那是最好的,毕竟大家都是汉人。再说他从小看武侠小说,对绿林好汉也有些好感,这些人敢对官兵下手说不定是群劫富济贫的好汉。
“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徐诚忻有些不耐烦地叫道:“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了,兄弟们还有一段路要赶,可没功夫跟你们在这耗时间。”
“好!”潘大哥将大刀往地上一插,道:“咱们兄弟赶这么多路过来不容易,从来没有空手而回的规矩。一句话:你们交钱,我们立马走人。行,咱们就当交个朋友;不行,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对面的要是辽人,徐诚忻早开火了,哪来那么大耐心。对方人虽多,但火枪在手,每人也就是二、三发的事,他是有心留他们一条活路。见他们不肯罢休,徐诚忻开始觉得自己有些一厢情愿。再怎么说这些人也是杀人越货强盗,不能心存幻想,想到这心中不由杀意渐浓。
“哥们,我可警告你,别看你们人多,真要动起手来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保证让你的人全都躺下。识相的赶紧走,我就当没这回事,否则我可也是管砍不管埋的。”
“好,有种!这么有胆量的官儿老子还是头一次碰到。”潘老大吐了口唾沫搓搓手,回头道:“兄弟们,这官儿说要让咱们全躺下,你们怎么说?”
“一个不留,杀光!”
“他奶奶的,操家伙上!”
“上啊,五十万两银子,干完这票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五十万银子的诱惑实在太大,这帮人早就等不及了,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时,一直默不做声的范斫突然低声对徐诚忻说:“大人,快进马车。”
“干嘛,我辽人铁骑都不怕,还怕这些毛贼?”
“上面有埋伏。”范斫用眼瞟了瞟斜坡。
徐诚忻一怔,问道:“有多少人?”
“没几个,不过身手似乎都不错,属下怕他们会放暗箭。”
徐诚忻沉吟道:“这伙强人来得古怪,看样子上面那几位才是正主儿,设法拿个活的问问。”
“属下尽力而为。”
他又把刘武叫过来吩咐道:“一会打起来小心点,别伤着百姓。至于这伙毛贼,能吓退他们最好,不行就狠狠地打。另外,派五个枪法好的兄弟留意斜坡上,有人下来就开火,他们身手都不错,不可大意。”
布置完毕,徐诚忻钻进马车,拔出短铳,悄悄撩起窗帘的一角,向上观望。
这时,那伙强盗开始动手了,仗着人多势众,举着钢刀就冲过来。
“叭叭叭......”
爆豆子似的一串响,前排的一轮射击结束,立马躺倒十多个。跟在后面的人还没回过味来,怎么还没挨着对方就挂了。心中感觉有些不妥,但脚步并未停顿。
“叭叭叭......”
第二排火枪紧接着开火,冲在前面的又有十多人一头栽倒。这些人死得太快了,所有人头皮一阵发麻,脚步也开始有些发虚了。
与此同时,徐诚忻听见枪声,忍不住探出脑袋察看。
“嚓”的一声轻响,范斫一刀劈下,一支雕翎断成两截跌落在徐诚忻面前,把他吓得脖子一缩。
“大人快躲!”范斫不由分说将他往里一推。
徐诚忻顺势往后一翻,从马车的另一边跳下,借着马车的掩护向斜坡上张望。只见三个人影突然从树后显身,飞快地向下滑翔,速度惊人,简直就象三块大石头滚下来,转眼就到眼前。
那五名士兵时刻盯着上方的火枪手立即开火,实在是那几个刺客速度太快,一枪都没打中。五人将火枪一扔,拔出腰刀挺身迎上去。冲在前面的刺客刷刷两刀,连伤两名士兵,翻倒在地。后面两名同党根本无视那些士兵,直接仗剑冲向马车。
范斫一人守在马车边纹丝不动,待他们冲到眼前突然发力,对着连砍五刀,硬生生将他们拦住。那二人无心跟他恋战,只想甩掉他去那马车里杀人,却怎么也甩不掉。
使刀的刺客见状凌空一翻,越过上来围堵的士兵,连人带刀向着马车的窗口撞去。
范斫以一敌二本也占着上风,可一时之间也不能将敌人击杀。现在又来一个,勉强将二人逼退,回身一刀削向那凌空的人影。那人跃在空中,除了用刀挡根本无法躲闪。他却一心想冲进马车,将身后之事全交给了两名同伴,只是微微缩了一下身体一头撞进马车。
“轰”的一声,整个人钻进马车就是一顿乱砍,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赶紧从另一边翻出。翻出马车后立即扑通一下坐倒在地,整条右腿已经全无知觉,殷红的鲜血象溪水一般涌出来。
“喂,把刀扔了,我可以救你一命。”
刺客看了徐诚忻一眼,突然扬起刀。徐诚忻全神贯注地防备着,这种武林人士他是绝不敢大意的。一见他举刀,马上对着他胸口就是一枪,那人浑身一震顿时气绝身亡。
另一边,潘老大那伙人已经被吓蒙了,三轮齐射后,躺下的已经接近一半。什么暗器啊,这TM太恐怖了,人还没冲到跟前先死一片,快跑吧,再不跑小命随时就没了。
所有人就象约好了的一般转过身,撒丫子抱头狂奔,一边跑一边大呼:“风紧,风紧......扯呼!”转眼之间,这伙人扔下一地尸体绝尘而去。
剩下俩名刺客一见,便知今天是肯定没戏了,其中一人低喝一声:“走!”
士兵们训练有素,早就将退路切断。也是因为范斫在与他们交手,不然早打成筛子了。
“范兄快退!”徐诚忻叫道。
范斫一看这情形,立即向后退跳开。那两人一看没了退路,一点也不迟疑,直接向路左的深沟跃下。背后顿时响起一阵枪声,隐隐听到后面那人闷哼一声便消失在路面。
刘武带着手下向下张望,远远地看见那二人向前狂奔。士兵们不甘心,不停地举枪射击,但终因距离太远,这枪的精度又极差,不能命中。
“算了。”徐诚忻令道:“赶紧清理道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其余人注意警戒。”
然后走到那具刺客的尸体旁,拉下他的面罩。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陌生人面孔,完全不认识。
范斫在尸体上搜了搜,也毫无发现,不禁问道:“大人可曾得罪过什么江湖中人?”
“MD,哥连江湖在哪儿都不知道!”徐诚忻非常郁闷道:“这人是谁我也不认识,他们倒认识我,上来就冲着我砍,他奶奶的。”
“那就怪了,”范斫是个没什么想像力的人,道:“看起来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大人来的。”
“先不管了,估计这次过后他们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下一个驿站是哪个地界了?”
刘武答道:“下一站是割虹县,地属淮南东路泗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