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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鸳鸯蝶踢·高扫(1)

第四章:鸳鸯蝶踢·高扫(1)

谭老头得了花生的允许,首先给民兵队取了个名叫“普天护卫团”,听起来就像是谁家的护卫,谭老头解释道:“家即是国,国即是家,护国护家。”

接下来,谭老头开始广招兵马,等到了曼普马市,已经聚集了几百名民兵。花生看着队伍逐渐壮大,每天几百张嘴吃饭,想想就一阵心慌,手心出汗。以前自己照顾一家三口人吃穿用度,都愁死了,现在几百号人居然没有一个兵来问吃的,心里正纳闷,谭老头来了,喊:“司令。”

花生看看左右说:“你叫谁司令?”

“你呀!”

花生:“这可使不得,还是队长听着顺口。”

谭老头笑笑说:“恐怕改口难了。眼见快进城,队伍有几百人,良莠不齐,需要进行考核,从成绩优秀里挑选一批综合素质较高的人做军官,再进行整编,从上至下整顿学习一番。”

花生:“整顿肯定要整顿,可是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有那么一句话说什么来着,兵马未……嗯…”

谭老头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花生:“对,对,粮草先行,可是粮草先行在哪?”

谭老头笑笑说:“昨夜我已派出一队士兵先进入城市,以咱们护卫团的名誉,张贴布告,宣布接管曼普马市。”

花生一听惊骇,说:“这是扰民嘛!不能这么干。”

谭老头:“别担心,昨晚兵不血刃接管了曼普马市,并且达成协议,我们负责外部防务,城市居民供给我们物资,作为军资使用。城外有一排废弃的工厂,修缮一下作为护卫团的营地。”

花生无语心想,看来是水到渠成,自己担心的粮草已经解决,连营地宿舍也有着落了,依然担心地说:“城里居民心存不满吧!毕竟我们突然到访。”

谭老头:“城里居民,不但没有抵触情绪,反而期盼着民兵到来。我想这归功于司令你那晚追击匪徒,威名远播,足以证明“咱们护卫团”是军纪严明威武雄壮的队伍,值得民众拥护。”

花生:“就这点功劳,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谭老头:“久旱逢甘霖,乱久必治,分久必合,千里之堤,崩于蚁穴,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一切尽在自己如何治理军团当中。”

花生心想谭老头净整些听不懂的话,说:“就依你的,开始整顿军纪。”

谭老头:“事不宜迟,今天开个小会,会议不挑地,就在这里,把最初跟司令你的那十几个民兵请来。”

少顷,十几个民兵围过来,没有凳子,大家随花生席地而坐,兴致勃勃望着。半晌,花生却不知说什么,干咳两声,还是不知讲什么,后来总算憋出一句:“大伙吃了吗?”

民兵们声音洪亮,异口同声地答:“吃了。”

虽然会议室简陋到一无所有,但民兵的气势高涨,倒把花生惊了一跳,哈哈笑着说:“看你们声音洪亮,没饿着,我心就踏实,至少跟着我,没把肚子饿着。”

民兵嘻嘻哈哈地笑,完全没会议的严肃性,谭老头见状肃然地说:“今天召集诸位来,是护卫团建立以来的第一次会议,想必诸位也是看得见目前的规模,军团不能像往日那样纪律涣散,懒懒散散地混日子,一个无纪律的军团,带给民众的伤害不低于匪徒,并且还打着为民的旗号,欺世盗名。”

原本嘻嘻哈哈的民兵,看着谭老头义正辞严的样子,顿时肃穆。老谭继续刚劲有力地说:“今天三件事宣布,第一颁布军团纪律条例。诸位是老功臣,要以身作则。第二件以临时的每排为单位,进行考核,成绩优秀的将以军官方式再进行培训。第三件全军驻扎在西城城郊工厂。会议结束后各连队向营地出发,以上三条立刻执行,散会。”

看着每个民兵井然有序地离开,各自率领自己的分队士兵前往西城。花生说:“娘的,还是谭老头有经验,把几百人整理得规规矩矩的。”此时一起跟随花生往曼普马市搬迁的人们,各自进城安顿去了。花生一家人走在护卫团后面,花大嫂说:“想不到你人到中年还有官运。”

花生呵呵笑说:“这就叫第二春,我现在想啊!我什么都不会,何德何能当这个司令,还是尽快联系上我兄弟李寻回来。”

花大嫂:“嗯,现在这些民兵还听你的,日子久了,难说。”

整个厂房外形还算规整,清理出来,挺宽敞明亮的,以前的职工宿舍改为士兵宿舍,居然还有多余的房间。等花生一家来到工厂时,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了。谭老拉着花生整日忙着整顿操练士兵,使花生从中学习到军队的管理知识。护卫团事务,谭老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操碎了心。

话说另一边,自花生一行人离开费雷市的第三日,一支军团驻扎在费雷市,这个军团正是北索尔州军团。当时东柏里军团的张秘书,向最近的北索尔州军团发出协同作战信号,他们收到信号后,原本准备与汪军长的部队夹击敌人,但是等他们赶到时,战斗结束了,战场一片狼藉,他们清理了战场后,沿着敌人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赶,没有追到敌人,却遇到李寻和臭虫。此时两人已经疲惫不堪,饥肠辘辘,哪像是战败士兵,倒像是两个乞丐。俩人并未表明身份,因此暂时被编入北索尔州军团。

当时,李寻和臭虫也往回走,吴三和其他幸存下来的士兵走在他俩前面,把沿途物资搜刮得一点不剩,等李寻和臭虫跟在后面想捡点吃的都没有,导致俩人更是艰难。这也不怪吴三,他也不知道李寻还活着,要是知道一定会回去救援的。当时吴三带领幸存下来的士兵,一心只想着早日赶回东柏里军团军营,幸好路上遇到胡婷和铁杆,赠送给他们车,又去了刘佳的家里报告李寻的情况。然后吴三带领士兵回到军营,却看见军营已经变成废墟,绝望至极,仿佛在外受尽委屈的孩子,回到家,想得到母亲的拥抱安慰,却发现母亲已故去,忽然之间不知何去何从。吴三六神无主,环顾四周,看着和自己一起拼死拼活回来的兄弟,对大伙说:“眼下军营被毁,不如大家散伙吧。”

士兵们你看我,我看你,有的嘀咕着投奔亲戚去,有的说既然捡了一条命,不如回家好好过日子,马上有人反驳道:“回家,还有家吗?干脆来个落草起事,轰轰烈烈干一场。”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离开,却没人舍得离去。这时,铁杆吩咐曲五去和吴三交涉,正好赶到,听得士兵们说丧气话,大声喊道:“吴三在吗?借一步说话。”

吴三打量一番曲五,生面孔,问:“是你喊我?”

曲五笑笑指着停放在旁边那几辆铁杆赠送的车,说:“吴长官不识我正常,我认得我家老板的车。”

吴三心里正苦涩,有些置气地说:“你是来收回车的吗?拿去吧!反正我们也用不着了。”

曲五笑说:“你们要散伙吗?这是何必呢!有句话说得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敌人把你们东柏里军团打得就剩这点血脉了,你还要把军团搅散。散了好啊,一了百了,省得我家老板牵肠挂肚。”

吴三本是高材生,只是一时悲伤,才要解散队伍,眼见眼前这人话里有话,问:“还请先生指条明路。”

曲五笑笑说:“先生不敢当,大家都尊称我为五爷,你就喊我五爷吧。”

吴三心想好笑,你也不害臊,究竟是五爷高,还是先生高呢!看来,在你眼里估计五爷高过先生的称呼吧!于是谦恭地喊了一声五爷。

曲五作揖道:“吴长官。”

两人相视一笑,曲五把铁杆的想法告诉了吴三,大概先是夸奖一番吴三飒爽英姿之类的赞美词,统领军团必然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眼下我家老板愿意资助你重建东柏里军团,不能让这支具有优良传统的军团就此消失,你吴三要有担当,正所谓“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军团未来怎样就看你了。”

曲五一席话说得如果吴三不重建东柏里军团就是罪人,责任重大。吴三听了也是汹涌澎湃,顿时重拾信心,有了进取的方向,但转念一想曲五的老板,不会单纯地支助自己,必然有因有果,问:“五爷,天下不会有这么好的事,你家老板有什么条件吗?”

曲五沉思片刻说:“想必你有所耳闻,我家老板的产业,遍布全球,如果战争持续时间过长,将会导致我家老板的产业萎缩。商人为利,在法律允许下,无可厚非。支助你,更多的是想让外人知道我家有军方背景,免受他人欺负。如果要说支助你有什么条件,不外乎如此罢了。我们老板无非是看你有将帅之才,从品行,你也是个值得我家老板信赖的人,所以选择支持你,希望你带领军团重振雄风,早日结束战乱,还世人朗朗乾坤,过上太平日子。”

吴三想想确实如此,曲五家老板是想借着军团的背景,替他在经商的道路上撑腰助威,这也合乎常理。不如先借他财力,把军团建起,那时在看他家老板的产业合不合理,再酌情帮助,吴三心里盘算好,答:“那日若不是遇到你家老板的家人,我们几十个兄弟保不定在路上要么冻死,要么饿死,后来又受到热情款待,走时体恤我们徒步艰难,赠送车辆,还未登门感谢,今日又受如此之大的恩惠,不知何日能报他的大恩大德。”

曲五知道吴三说的遇到铁杆的家人,应该是胡婷,原来铁杆和吴三是这么认识的了。明白来龙去脉,也就否定了之前猜想,曲五一开始认为铁杆在短时间里,能有如此大的财力,是和东柏里军团搭上关系,可如今看来,不是。究竟是何方势力,使铁杆如此短时间聚集大量财富的呢?曲五一直在琢磨铁杆发家史,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单纯好奇,几十年的幕僚职业生涯,在官商之间生存,使他养成琢磨别人成功之路的癖好,凡事有因必有果。

曲五见吴三愿意合作,爽朗哈哈大笑,对车上两个跟班的人说:“把东西搬下来。”

两跟班从车里抬下两只木箱,曲五说:“这里面东西足够你初步重建军团了,今后还有源源不断的物资送来,至于武器等你有了些规模,再说。”

吴三看两人抬得挺费劲的样子,似乎里面有沉甸甸的东西,心生好奇,急切想去掀开箱子看,却被曲五制止,看看四周,小声说道:“老弟,财不外露,尤其是面对手里如狼似虎的兵士,你现在可是他们的统帅,底牌多少,别给他们瞧见。”说着意味深长地拍拍吴三的胸膛。

吴三作揖道:“五爷的教诲,受益匪浅。”

曲五笑笑道:“我也是为先生的钱财,不至于打水漂。”

俩人哈哈大笑,曲五拱手告辞去了,吴三对身后士兵大声道:“相信各位心里有了想法,在去或留之间犹豫,去是去哪里,留下又留在哪里,我心想啊!与其不知去哪,不如留下来。”

有的士兵们喊道:“留下来干什么,住的吃的地方都没,怎么生存,去抢吗?”

吴三肃然,铿锵有力说:“跌倒没什么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站不起来了,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们,军团是不会倒下的,至少我是不会认输,心灰意冷只是暂时的,虽然军营被毁,被烧,我们可以重建,没什么可以难倒我们。”

吴三看了看身后一片废墟的军营,冲进去,开始清理杂乱物件。士兵们本来都不愿走,又被吴三慷慨激昂言词刺激,个个热血沸腾,也跟着冲进废墟,开始清理。

清理到下午,吴三惊喜不已,发现地下室还储存着大量的饮用水,压缩饼、罐头、干肉等等生活物资。之所以没有被烧毁,原来是地下室入口炸毁了,导致里面缺氧阻断燃烧。吴三和士兵们摸着物资,拿起罐头闻闻,对士兵喊道:“老天不负我,不灭我军团,重振旗鼓,指日可待。”

士兵们欢呼着,手舞足跳,居然在角落发现几十箱酒,没等吴三发话,士兵们你一瓶我一杯地开始喝了。看着士兵们欢乐得像一个个孩子,吴三没去阻止。虽军队有禁酒条例,但在特别的日子,还是可以适量喝的,今天就是特别日子,是军团重生的仪式。

一个士兵拿着酒递给吴三,说:“长官,尝尝吗?味道很香醇,没多少了,快被这帮酒鬼喝光,来,干了它。”

吴三不假思索地接过酒瓶,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大半瓶酒,歇口气再把剩下的一饮而尽。士兵竖起大拇指说:“吴长官海量。”

向来不饮酒的吴三,以前哪知酒是啥味,总觉得是辛辣刺鼻,一直拒绝它。看着那么多人沉迷于酒,今日放开痛饮,比想象中好喝,也没那么辛辣刺鼻,只是第一滴酒接触到味蕾时,略有不适,后来彻底被它征服,放飞自我。半分钟后,吴三舌头都直了,说话也结巴,对身边士兵说:“还有……酒……吗?”

士兵见状佯装说:“没酒啦!被这些王八蛋喝完啦。”

吴三不信,趔趄着向放酒的角落走去,一个踉跄扑倒地,这时酒劲上来,再没力气爬起,索性躺下,试图呼呼大睡。有句话说酒醉心明白,往事种种,突然袭来,现实失败和对未来憧憬交织在一起,吴三居然哭了起来,先是眼角一点泪水,接着是止不住泪流,后来干脆就哭出声,最后号啕大哭。他哭倒是无所谓,但那哭泣的声音会感染别人,尤其是酒醉失败的人。几十个士兵在地下室互相诉苦,有的说不知父母在家是否安康,有的说家里孩子老婆,女朋友她们在哪里,为什么丢下我,我会好好体贴你,把你供养起来。有说我单身一人,好孤独,好寂寞,你们还有牵挂的人,而自己啥都没。你啥都没有,那你哭个卵啊!我也不知哭个什么卵,整个地下室嗡嗡地哭声不断,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直到都累了,便呼呼大睡。

吴三最先醒来,依然晕晕沉沉地走出地下室,四周寂静,一小片月牙状月亮飘在天空,在周围繁星点点中显得那么暗淡,微不足道,可无论是月缺月圆,你又会最先看到它。吴三望着天空,浅蓝色的,又好像全是淡黑色的,不知不觉思绪又涌上来,想起前年父母相继去世,妻子也和自己离婚,幸好没有孩子,或许正因为没有孩子,才会导致感情破裂。越想越难受,这时一颗流星划过,吴三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弄得双手都是湿湿的,骂了一句,听不清楚的话,收住心情,收拾被毁的营地才是眼前现实的事。

没过多久,地下室的醉酒士兵们相继醒来,也跟着开始清理工作。吴三走进张秘书办公室,里面也焚烧得让人伤心惨目,地上一具没有烧净的尸体,辨不清模样,应该是张秘书,他的配枪被熏得黑乎乎的,还在身边。

这是吴三第二次来到张秘书办公室,第一次是刚入伍,因为一次比赛获得冠军,张秘书要见他。那时吴三还有些羞涩地走进这间办公室,没等吴三开口,倒是张秘书看出吴三拘谨样子,说道:“小吴啊!没想到你学历高,功夫也高,你可是提高我们军团综合水平的排头兵哦!”

吴三记得清楚当时回答:“我应该是全军学历最高的,功夫也是从小无敌手。”说完后才发现自己有些自大,立马想改口,张秘书哈哈笑说:“你倒不谦虚。”

吴三急得涨红了脸,张秘书看出他窘态,笑着说:“哪个年少不轻狂。”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短刀,递给吴三,说:“这是将军让我转交给你,说宝刀配英雄。”

吴三双手接过刀,受宠若惊的不知说啥。张秘书说:“你看我们算是初次见面,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我这配枪一直丢在抽屉里,没用过,送给你了。”

吴三接过看了看,USP78做工精密,15发子弹,外形美观,确实是把好枪,很适合自己手的握感,真是爱不释手。吴三究竟还是克制住,把枪放回桌上说:“长官,这是您的配枪,绝不敢收。”

张秘书说:“怎么,将军的礼物你收,我的礼物不收了。”

吴三涨得通红的脸说:“不是,都想要,只是这是你的配枪,有句不成文的规矩,军人之间不夺配枪,除非是敌人。你现在是军人,我绝不能接受,夺人之枪不吉利。”

张秘书一改笑容,严肃说:“嫌弃是吧!别整些歪道理。”

吴三只管傻笑,张秘书:“好吧,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它,这枪我先收着,我也一把年纪,快退休了,到时留给你。”

吴三点点头,敬了个礼,标准的无法再标准的军礼,便离开了办公室。恍若倏忽之间,转身又进来了,眼前的张秘书不再鲜活地和自己开玩笑。自己也不是那个腼腆莽撞的新兵蛋子。地上那把黑乎乎手枪,原本留给自己的,静静地陪着他主人躺在那里。

吴三捡起张秘书配枪,对着枪哈出气,用袖子擦了擦手枪,依然是亮锃锃的,试着扣动扳机,嘣嘣一连几声枪响,子弹全部打完了。在其他角落清理杂物的士兵,听到枪声,纷纷跑了过来,看着地上的尸体,都明白是谁,顿时怒气填胸,恨不得把敌人撕碎。

吴三又反复多次擦拭配枪,然后放在张秘书胸膛。吴三脱下大衣外套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抱起烧焦的尸体放在大衣上,然后包裹起尸体后,对身后士兵说:“把牺牲的兄弟,集中在旗杆处,让他们一起入土为安。”

没有哭声唯有密集的枪响声,这是属于军人的葬礼。经过十天的整理,打扫,擦洗,军营恢复了往日生机勃勃。清晨清风徐来,天边一轮红日即将爬出地平线,迎接它的笛声响起。片刻,练兵场喊声震天,吴三带领士兵抑扬顿挫地喊着口号,操练各种竞技项目。这样斗志昂扬的场面,早就传到曲五耳里,他跑去给铁杆汇报吴三近来状况。

铁杆说:“来来五爷,近来心情不错,正要找你切磋棋技。”

“先生好兴致,我再给你添两件喜讯,”曲五一边下棋一边汇报吴三重建军团的事。

铁杆听了说:“果然没看错这人。”

“先生眼光不错,扶持吴三为我所用,我斗胆多一句话。”

铁杆说:“五爷,你尽管说无妨。”

“我观吴三这人是个将帅之才,但这人不会俯首听命于你,最终养虎为患。”

铁杆笑笑说:“不妨事,看棋,将,炮打翻山将一军,你的车做我的炮台,将军。”

曲五笑笑说:“没得解,输了。”

铁杆:“就像这棋局一样,对方棋子只要合理运用,照样可以为我所用。吴三要什么给什么,全力支助他。”

曲五还想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铁杆说:“你倒是说说第二件喜讯。”

曲五:“你让我查李寻这人,已经战死,像他这种做事,喜表现,无所畏惧,迟早死于非命。以前我在顾长顺手下谋事,多次劝他除掉李寻,以防后患无穷,像李寻这种人如豺狼一旦咬住你,就会撕啃你身上每一块肌肉,别指望豺狼圈养成猎狗,只恨顾长顺优柔寡断,下手不够狠,捉住李寻又不立决,给顾青慢慢地折磨,好了反倒留给李寻喘息搬救兵的时间,当时先生你也在场嘛!”

铁杆点点头:“豺狼这个比喻李寻最恰当,他就是喜欢夺人之好,就是豺狼鬣狗。那日确实没想到,他品尝顾青的酷刑,居然还能活着,可见这条豺狼生命力有多顽强,别再给他复活机会,听说北索尔州军团驻扎在费雷市,李寻会不会混入北索尔军团。”

曲五答:“北索尔州军团确实收编一些溃败士兵,我已派人查过,没有李寻这个人。如果他活着,按照时间推算,也该回来。假如回来必然去两个地方,一个是回营,回吴三重建的东柏里军团军营,那里已有我们的人。另一个是回家,现在北索尔州军团驻扎在费雷市,进出必须详细盘查,我已上下打点北索尔州军团关卡士兵,发现李寻即可通知我,前两天有同名同姓的人经过,我去核对了,不是我们找的鬣狗李寻。”

曲五痛恨李寻坏了顾长顺的霸业,也毁了曲五他功成名就,一代谋略家的英名,落得东躲西藏的局面。铁杆痛恨李寻夺妻之仇,在铁杆眼里没有李寻的出现,刘佳一定是自己的妻子,所以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两人骂起共同的仇人,你一句畜生,我一句鬣狗,无不痛快,酣畅淋漓,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铁杆:“既然李寻已死,假如活着,也要让他彻底悄悄地死了。”

曲五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答:“明白。”

曲五在北索尔州军团,之所以没有查到李寻,是因为李寻已经改名换姓叫孙友,不是他自己改的,是北索尔军团的审查军官改的。那日李寻和臭虫被北索尔军团发现,当时俩人并未表明身份,后来北索尔军团对俩人进行了审查,一是对两人是否间谍进行甄别,二是了解东柏里军团交战情况。原本孙友交给吴警卫的家信,吴警卫一心报仇,自知难保性命,把信托给臭虫转交,这臭虫外表看似无拘无束,放荡不羁,实则内心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从接到托付转交孙友的家信起,不断联想交给孙友家人时那个场景,必然是痛哭流涕。臭虫最怕见这个哭哭啼啼画面,这家信如同一块火烫的山芋,整日揣在怀里,惴惴不安,于是他说:“这是孙友家信,司令你转交给孙友的家人吧!”

李寻也没多想,接过信,放在里衣兜内。作为司令,这是自己分内的事,曾经自己带领队伍执行任务时,有些队员遇难垂危时,也会带些口信家信转交给亲人。每次去面对牺牲队友的家属,如同掀开快要愈合的伤疤,展示给大家观看。为牺牲队友转交家信,确实是一件痛心的任务。正是这封信,李寻改了名,那日审查员从李寻身上搜出这封信,先入主的断定李寻就是孙友,李寻想想现在东柏里军团战败,似乎自己已无颜面,此刻又在别人军中,低调行事为妙,就没去争辩,索性就叫孙友。

隔离审查臭虫时,臭虫不知原有,说同伴叫李寻,是我们军团新任司令,你们不要白费功夫,赶紧让你们长官来见。审查员见臭虫言语傲慢,骂道:“狗东西,一个战败军团,你还有可能是逃兵,说话太无礼了,看来不给点厉害,你是不懂得学乖。”说完对身边士兵使了一个眼神,两个士兵会意上去就是一顿暴揍。臭虫想反抗,肚子饿得咕咕叫,头晕眼花,全身无力,只能蜷缩着任凭士兵打,心想等老子吃饱再收拾你们几个。两个士兵揍累了,一人抓住臭虫一只胳膊,防止他瘫软坐下去。审查员捏着臭虫的脸说:“你同伴都老老实实承认是孙友,你还帮他冒充李寻,装什么大尾巴。”

臭虫一听李寻改名叫孙友了,不知原因,但再坚持说李寻是司令,估计又会挨揍,恐怕性命难保,在这种地方打死就打死了,不如依着审查员说道:“是,是,他叫孙友,我们一时想冒充李寻司令,得到你们优厚待遇,不想被你们识破,我叫陈翔,别人给我取个诨名叫臭虫。”

审查员满意地点点头,说:“你同伴也说你叫陈翔,外号臭虫,基本对上,这就对了嘛,学乖点,你们那军团之所以战败,究其原因是你们养成了狂妄自大,爱抢风头的恶习,输了是咎由自取。”

臭虫一听在骂自己的军团,顿时恼怒想发作,奈何四肢无力,攥不紧拳头,几天未进一点像样的食物,又挨了一顿打,现在虚汗直冒,只得怒目而视。

审查员见他怒目圆睁,说:“怎的,说到你痛处了。”

臭虫忍着说:“饿糊涂。”

审查员继续唠叨:“我们这些审查员也是走个形式而已,就交个差,一看你两个就不是间谍,你一上来说是什么李寻司令,吓唬谁呢!”

臭虫连连点头,见审查员还要继续唠叨,臭虫谄笑着说:“长官,可否赏口吃的。”

审查员端详着臭虫,脸上被打得全是血,居然不叫痛,反要吃的,笑着骂道:“真是个饭桶,烂泥扶不上墙,既然你那么想吃,就分到炊事班吧!”

臭虫:“长官,你把我们了解清楚了,给点干粮,让我们回自己军团吧!”

审查员:“说你是个饭桶真是个饭桶,你们老巢都被敌人掏了,回去做什么?”

臭虫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但审查员讲得清清楚楚,东柏里州军团军营被敌人摧毁,顿时六神无主。

臭虫一瘸一拐走出审讯室,李寻也从另一间审讯室走了出来,一眼看见臭虫趔趄跟在审查员后面,急忙上去扶着,小声问道:“怎么受伤了呢?”

臭虫笑说:“司令,我没事,骨头硬着呢,他们就这点拳脚,挠痒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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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愿意以心中的美好来对待世界,若这世界都被渲染成墨色,那我就用自己的双手来守护我心中的美好。三岁遭雷劈,五岁遭车祸,七岁玩火引火烧身。三天一崴脚,一周挨七次打,我这悲惨的人生,活着就是我最大的幸运,很多人都说我活着是悲剧,但是我从来不这样认为,努力的活着就是我的目的。我也曾羡慕过其他人的人生,但羡慕就只能是羡慕。……被命运折磨过的人,总有一天会将自己的命运牢牢的握在手中。我不信命运,我只相信我自己,我只要努力修炼我总能在你们这群视我为蝼蚁的世界中站稳跟脚。今天你视我为蝼蚁,他日你未必有直视于我的胆量。……今日这皇朝不能容我,我便做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昏臣,那明日天不容我呢?我岂不是要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我不善战,但我不怯战,今日若我侥幸未死,他日必会踏破尔等府门。……
  • 九逆冰火决

    九逆冰火决

    重回七年前,数学专业的王予以开始不一样的漫漫人生路:故事好像很近,又或者很远很远......这是一个脱离了真实却又贴近现实的故事......这是一个修真的带着感情的故事......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另类的那种镜中水月的故事......
  • 异界之医破天下

    异界之医破天下

    异界之医破天下叶凌风用自己的中医能力在异界混的风生水起,用中医治好了旧伤成疾的法师,治好了暗伤无数的妖王,也用中医激发了自己的潜力成为异界第一个神尊……
  • 忏罪录

    忏罪录

    他——一个声明满誉的天才警官他——一个年少成名的不羁少年他——一个风华正茂的俊朗学生他们——无恶不作的痞子人渣他们的累累罪行的忏悔录他的不为人知的人性劣迹阳光下的他阴影中的他们竟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