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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影

却说当下白夜四处走时,先是见了两个丫鬟打着灯笼过来,白夜连忙一个翻身钻入草丛里。那丫鬟纳异道:“方才我见得一个影从那去了”一旁的丫鬟笑道:“想是猫狗罢”那丫鬟道:“这里哪里有人养得猫狗,须不是进了贼”说着两个丫鬟打着灯笼就要过来,白夜一时心下苦道:“如此这般怎地是好,我来此非要害了无辜的人”正没了主意,忽听得那边有人叫道:“你们在那偷偷摸摸做什么呢,大奶奶在房要洗澡,叫你们烧热水去呢”那两个丫鬟正准备揭开那草,听得她声音先是吃了一惊,便自回身道:“叫唤什么,你这妮子吓我一跳”说着三人自作一处去了,白夜自早已吓得出了汗,若她二人果真揭开时,他必要先伤此二人,如此岂不是暴露了他。心下想着又道:“那大奶奶想必便是那乔仙凤,她如今要去洗澡,我何不到澡堂等她”说着一阵影穿得去了,又寻了半阵,见得那两个丫鬟往一处小房子去了,白夜心下忖道:“此便是澡房了”便偷偷跟了上去,一个飞身便到了房顶,乘着缝口往下看,却是那两个丫鬟在那生火烧水,白夜心下叫苦道:“这原来是柴房”又分明见得底下有一锅刚热的菜,心下笑道:”也正好饿了,便吃些大户人家的斋饭”便一把跳到那头橫梁上,翻身到了地下,那两个丫鬟却自顾着烧水,哪里看得后边。白夜自笑着开了那盖,登时香气,热气扑鼻而来,便随手抓了些鱼肉与鸡肉一口塞进嘴里,连下吃了两盘,便又盖了。那两个丫鬟闻得味道,便过来看,分明那锅子没开,却见一旁洒满了油,便开了那盖,见得那锅里的七八盘菜早已乱成一团粥,洒的洒,泼的泼。那丫鬟道:“小芸,可是你偷吃了”小芸道:“我一直同你在一起,如何说我”又道:“想是你偷吃了,却先来赖我”二人自是你吵我骂,在那就快要打起来了,白夜却在梁上抹嘴笑着。二人见那水烧开了,便道:“我自去同夫人说”说着便舀水进桶里拿出去了,小芸道:“你告夫人,我告老爷,看他们信谁”说着也舀了一桶便出去了,二人各走一边,不欢而去,白夜见着心下忖道:“此必是去澡房了”便翻身跃下,又紧随她二人后边,二人果到了澡堂,便将那水放在那,各朝一边去了。白夜自笑着跃上房顶,乘着中间一块小空钻了进去,不多时便又吊坐在那梁上。不多时,早听见有人说笑着过来了,先开门时,白夜只见那妇人生得倒也精致,一抹玲珑小嘴,两淡冷月残梢,色若秋虹,肤赛白雪,两眉半卧,双目含羞,端地不像个泼辣狠毒的人。只见她道:“你们在外边等我,你说的事若是真的我自有主张”说着那丫鬟自关门去了,乔仙凤便径直去了西屏后边脱了衣服,白夜自心忖道:“我虽干过许多龌龊下流的事,但也从未干过如此无耻之事,今当闭上眼睛才是”说着果闭上了眼睛,那乔仙凤哪里注意梁上有一汉子端坐在上边,自脱净了衣服,便赤脚上前洗了。白夜只觉那热气与香气腾腾上来,自心下撺动乱撞,便冒出了许多汗来。乔仙凤自顾洗着,那香汗也冒出许多来,便用手指挑起两毡花来把弄嬉笑着。白夜在上边分明可以将此景看个精光,只是他又不是个好色的人,因此虽有三分心动,却也按捺着。白夜自心下忖道:“她非我亲故,又是害我弟弟的仇人,今看它两眼,该是没事”虽是想着,却不敢睁开眼睛,又道:“若是贪性看了,今后又不知要上多少女子的房梁”便强忍着心中那股色气,自顾闭目睡了。要说这“哪个男儿不怀性,哪个女儿不思春”这白夜自听得下边声音愈发娇动,那香气又直往他身上撺,正是八尺男儿也当有三分血性,白夜也是个青春男子,哪里再强忍得,这乔仙凤洗得正欢快间,忽觉头上滴下一点东西来,登时打在她面门上,乔仙凤抬头只往上看,却不见得有什么。原来那白夜见自己竟滴了汗下去,登时抓住那橫柱,只一躲,刚好将她视线挡住。乔仙凤纳罕道:“分明是从上面滴下来的”说着又自洗了一会,便自踱着细步去将衣服裤子一并穿上,白夜听得她起身,又听见她穿了衣服的声动,便睁开了眼睛,却刚好看得她将那上衣披上,登时白的、滑的、润的一并现入他眼中,白夜自心忖道:“果真好身段”那乔仙凤自也整理了头发又做了会妆,便出去了,白夜自心叫苦道:“真是啰嗦,这婆娘洗个澡用了快一个时辰”便紧紧跟着她后边,因天色昏暗,那白夜摸着墙根便同她进了一厢房,白夜只听得里边一年轻男子叫道:“娘子,让我好等”又听得乔仙凤道:“小声点,不怕半夜里嚼了舌头被人听到”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这乔仙凤的情夫张充,只听他道:“须是怕了什么,那老头子眼看六脉已散,命不久矣,今后你还不是我的人”又听见乔仙凤道:“须是嫩地说,那李凌风只要不死,你我二人便做不得这钱庄之主,须是找个机会把他除掉”又听得那张充早把她搂住,道:“只是个没了脚的蹩虫罢了,明日我便叫人去茶楼结果了他”又听得乔仙凤道:“须是派几个干净些的人,做事麻利些,别留下什么证据”白夜在外边早听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便进去一把将二人一人撕成两半,便踩上橫梁,一阵清风踩到房顶,掀开两片瓦片往下看,只见二人正欲行苟且之事,登时一掌劈开那瓦顶,一跃跳将下来,二人正于床上交欢,又把那帘子挡住,分明没发现白夜已进来。白夜看着床边挂桩上的许多衣服,笑着把这些衣服全给抱起来,又一跳,便将衣服裤子都挂到房梁上。白夜又跳将下来,一把掀开帘子,二人见得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张充叫道:“你是何人,如何进来的”白夜笑道:“本不欲打搅你们两的好事,莫怪,莫怪”说着从身后抽出一把白挺挺的尖刀来,二人吓得将那床直掩住,乔仙凤道:“你要钱我们自拿与你便是”白夜笑道:“你有多少钱,一百两,还是一千两”乔仙凤道:“实在没这么多”白夜怒地一把抓起她,却见她半身赤裸着,骂道:“他娘的沾了你的晦气,快去把衣服裤子穿上”说着便回过身去,二人正想穿上衣服,一个困住他,一个往外叫人,只是见那挂桩空空如也,叫道:“我们的衣服哪去了”说着那乔仙凤也不顾体面,只卷起那床遮住身体便往外跑,边跑边叫:“进贼了,快来抓贼”白夜早一脚把她踹倒在地,啐道:“呸,贼妇人,你阴险狠毒,害我兄弟,今日我便要为我兄弟报仇”说着只把那刀往前一拨,将那乔仙凤一刀割断咽喉,又看那张充道:“狗贼,还想害我兄弟”那张充见他发狠,只是没了命的光着上半身往外跑,白夜一脚踢着橫柱上了房顶,就看着那张充刚跑到门下,便从上边一刀捅下,可怜那张充裸着上身,被那刀一把插中心窝,直过了半晌,才咽了气。白夜一把将刀抽出,趁着夜色又翻身跳出墙外,便直投李三茶楼去了

却说次日,那几个丫鬟见得张充橫死在院里,乔仙凤死在房内,那床被包着尸体,便连忙来报李太保。李太保连忙上来查看,见得张充与那乔仙凤皆是赤裸着身体,又常常听得坊间传言二人有私情,早气下胸膛,叫道:“死得好,这对奸夫泼妇害我钱庄名誉,早该赶出,今不知何人替我们处了一害,倒叫人痛快”说着便令人打发二人尸首到后山埋了,又一面封了消息,自又不去报官,一面令人送些银钱到其家中,俱言此事系外人所杀。那张充家倒是个没主见的人,见给了银钱,自不追究,那乔仙凤家却不肯罢休,却要去报官,那知县闻得是在李家钱庄所死,便唤来李太保,县令知得这李太保常常缴纳供赋,又与多地州县面下有得联系,因此不敢得罪。那两个丫鬟,一个叫小芸,一个叫凤丫,将二人常常见得乔仙凤夜间洗完澡后跑去管家房中之事告诉县官,又将乔仙凤令二人如何举号,如何通报等通奸证据一并送上。那县官道:“既有人证,又有二人赤身裸体罪证,须是系他人所杀,可其通奸之罪不可不判”又道:“如今二人已死,通奸之名可实,通奸之罚已无从实施”虽并了证桩,将此案了断,定了个“通奸之后暴死家中”便不再追究杀手罪责,那乔仙凤老儿没了办法,只好自是退去,不在话下

却说白夜自回李三茶楼后,李三见他平日里无聊做闲,便招他做了伙计,在这茶楼干起帮衬来。李三自又教他泡茶,何茶应用何水,不同茶介又要须几升水,这些都一一教并于他,白夜自也是个聪明的人,来往上下看了几次,早就学会了些,便先同他上下跑堂,凡事都亲自照料,皆作自家兄弟,白夜自枕一床于堂上,如此往来数日,众人见他跑来勤快,便赏了些钱与他。白夜早是收下,笑道:“明日再来”又一日,那张三,李四,王五三人早来,见得白夜在这干起伙计,李四笑道:“哥哥有甚难处,要在此处干起这活,若有需用钱的地方,说一声便是”王五打他一拳道:“你又讨打,大哥什么本事,还愁没钱花”白夜道:“你三人颇会耍嘴皮子,先给些赏钱再说”说着李四叫苦道:“遭了,来得匆忙,忘了带钱”说着偷偷摸摸地便要走,白夜笑着一把抓住他道:“先是逗你们玩的,你们只付茶钱便是”说着自又去招呼便桌了,李四道:“大哥如此人物,怎肯在此地做一小小跑堂”张三道:“你却不知,这李公子与大哥刚结了八拜之交,如今亲同兄弟,他在此帮忙又不是图什么工钱”王五道:“说得正是,大哥如此本领,若教些给我,今后飞梁上瓦,还愁银子花不成”原来这王五本就专干偷鸡摸狗的勾当,今见白夜如此本领,如何不想学。李四道:“须是别再说了,大哥若知你要干这些勾当,定把你打个稀巴烂”三人正说间,白夜早从一旁摸来,道:“如何在后边嚼我”王五见得道:“大哥,非是我们嚼你,只是想向你学些本领”白夜道:“什么本领”王五道:“便是你这飞梁上柱的本事”白夜笑道:“你学它做甚,不如我教你们两套拳脚,今后也好立身自保”王五道:“只学那个,不学拳脚”白夜道:“如此你三人都想学”张三,李四二人道:“这两种,哪种省力”白夜斟茶道:“当然学拳脚容易,这飞檐走壁的本事非一朝一夕可学会,那拳脚只须练上两月,便可学会”王五道:“如此说来,这本领须要受许多苦”白夜故喝弄他道:“非揭下一层皮不可”张三,李四二人听得连忙叫道:“我二人便同大哥学这拳脚便是”白夜笑道:“今你等拜师学艺,如何不叫师父”二人听得连忙起身便拜,白夜连忙扶起笑道:“嫩地如此,叫人误会”说罢又道:“王五,你可要同你两位师兄学这拳脚”王五自羡慕他这翻墙越柱的本事,又想学成之后方便上人墙瓦,便只道:“就学这飞檐走壁的本事,须是再苦再累我也不怕”白夜笑道:“好,须是你嫩地说时,到时候可别叫苦”王五道:“但将学成,定感报师父的再造之德”白夜道:“白天我要在这茶馆做事,只能夜间教你们”李四道:“师父何不弃了这差事,我们自付你银钱便是”白夜道:“我教你们非是为了银钱,今后休要再提”说着又道:“今夜晚饭之后,我便到你们家中,你三人准备两把剑十根竹竿一捆麻绳来”李四道:“这剑还可说是给我们习武所用,这竹竿麻绳又是为何”白夜笑道:“竹竿麻绳正是为你们师弟所用”说着白夜自去了,三人面面相觑,不解其意,张三道:“照师父的吩咐办便是”二人应了,再吃了半盏便一同回去准备了

当夜饭毕,白夜同李三说了原由,自去了,径来到三人家中,扣门进来时见得三人早在石桌上等了许久。白夜道:“东西可准备齐了”三人道:“早已备齐,只等师父来了”白夜道:“今后你三人也不必以师父相称,便以兄弟相称可也”三人遂又叫了哥哥,白夜笑道:“你三人怕只有这王五比我年幼,如何叫我哥哥,莫不是欺我年幼”李四道:“不知大哥贵庚几何”白夜道:“我今正秋方逾十九”李四道:“我恰长之两岁”张三道:“我长之三岁”王五道:“我慢其一岁”白夜笑道:“如此岂不分晓,今后你二人唤我做弟,王五唤我作兄便是了”李四张三道:“我等怎敢僭越小觑”白夜道:“兄以长为少,少以长为尊,你二人既比我大,如何做不了我哥哥”说着便道:“二位哥哥拿剑在此等我”说着便又道:“贤弟拿起麻绳与一根竹竿跟我来”说着便带他到一旁墙底下,道:“我要将你一环绑于树下,你只将这竹竿撑起,今夜只能越过这矮墙便算成功”说着果将麻绳绑住他一支脚,另一环系于一小树上,白夜道:“此树宽不过两寸,权当给你玩玩,若能连带此树翻过此墙,再来叫我”说着便要去了,王五连忙道:“这只管撑起竹竿翻过便是,如何要拔起这树来,若那树根稍紧,岂不把我腿捎折”白夜道:“要练得我这般本事,腿上须是下死功夫,如此你都办不到,莫说后边难处了,我自练时,竟将骨头都熬出油来,若你怕了,便去同他们练武去”王五自心忖道:“苦命人才得真功夫”便道:“如何怕了,你且去罢”白夜自又去教练二人舞剑,又教了几下拳脚与他们,不觉已过二更,三人自是发困,便都去睡了,见王五还在那跳来跳去,若跳去时,不是绳子脱了,便是竹竿折了,一来二回,果折断了七八根竹竿,李四道:“好生练着”便都去休息了,白夜自就他们家睡下。那王五直练到近四更天才将那树一同撑到墙外,眼看着那地下散落着好大一堆竹竿,远远不下十杆。原来那王五早已将十根用完也未成功,因此又跑到竹林里去砍来。早已累的精疲力尽,那双脚一阵酸麻,便自顾扶着墙回去歇息去了,不在话下

这样一来二回有得一个月,那王五每日起来只感两腿发麻下不来床,只过了半个时辰后才下得来,不觉感到双脚如拔地般轻盈,走起路来也踩不出一丝动静。便来到那院外,一把跳上,踩着那树腰如踏云梯,连抓带爬,不多时便已达树顶,又只轻轻一跳,便抓到另外一棵树,只踩两步,形若秋风,身似游龙,一把抓住那树枝,翻了两个跟斗便滚到地上,那地竟也并无半点动静。李四张三二人直在一旁拍手叫绝,白夜自也笑道:“当初看你身若游龙,形赛猕猴,便知你是干此事的人”王五自道:“也不知能有这般厉害”说着四人便一同去房内饮酒吃饭,王五自是个呆徒浪子,劣性不改,只是想着要去偷鸡摸狗,便于中吃饭应和他们,一心只想着天黑出去。那白夜道:“你虽是有了这本事,须不要学来了做些无义之事”王五道:“这是自然”虽口上应和着,心上却已将这三街六巷哪家有钱哪家没钱量了个遍,白夜见他神色诡秘,飘忽不定,也不理他,自与李四张三二人饮酒,李四道:“听得东街陈记酒坊新来了几个唱曲儿的,生得着实好看,不如前去看看”白夜笑道:“你是听曲儿,还是看人”李四道:“自然是先听曲儿,才看人”说着三人商议着便要去,王五道:“那曲儿有甚么好听的,不如回房睡觉自在”说着便去房内,三人自笑着不管他去了,这王五原来心思哪在睡觉,只是等着众人去了,便也出去了,径直往这街头巷尾一阵乱窜,只不去东街。却说这王五在街上转了许久,见得西街青石巷旁有一庄院,灯花上名:孔,王五心下笑道:“我却如何忘了这家”说着四周墙面打探了一阵,自已心中定下夜间来此,心下忖道:“这孔家好歹也是一方权贵,想必颇有几分家资”说着笑着便去了

待至晚上,王五摸着黑便去了。原来白夜自白天看戏毕便别了众人去茶楼了,张三李四自顾在床上歇息,却没注意得王五早已出去。这王五径直投西街青石巷而来,看得那孔院锁上大门,轻轻一笑,踩了几个腾空,便跳将进院。那孔院之人,早已熟睡,王五便自顾在院里探看,便自去了正厅,借着夜色见得桌上端着雕瓷凤瓦,墙上挂着琳琅彩画。自心忖道:“这些宝贝须也值钱,只是颇重了些,须是带着银两才方便”说着又一阵翻箱倒柜,只是不见一文钱,王五心道:“必是都藏在房内”说着便又出去投屋舍去了,见得左门一隅有得间房,便从窗眼去看,见得里边庄洁秀气,便知是个女儿闺房。王五心忖道:“这必是孔家小姐卧房,其间必有许多金银宝物”便翻身一脚踩上房顶,掀开一张瓦片去看,果见得她身上金光闪闪,便用了那“缩骨大法”直钻入梁上,一个翻身便又到了地上。王五便偷偷上前掀开帘子,早见得她蒙起被子在那熟睡,看得她脖子上系着一五彩花铂夜金玉,心下忖道:“若得这宝贝,可比外边的破铜烂铁好多了”说着便把手慢慢过去想摘下来,那孔小姐却翻身过去,王五只得爬上床去,又够着手去摘那宝玉,正是一片漆黑,一则那王五只是借着窗外月光看得一些,二则那宝玉本是个稀罕物品,那光在夜里也散出三分。王五正想摸着那玉,又是背着她,只是用手胡乱去找,正是摸到她锁骨上,那孔小姐只觉冰凉,早已醒来,见得一人在她床上用手抱着她,先是吃了一惊,又一把将被子扒过来蒙住,先是骂了句“无耻”,又紧接骂了句“下流”,王五心下没了话,正想起身要走,孔小姐见她胸前衣服已被掀开大半。原来王五见那宝玉陷得深,便将她衣服脱下了一点。孔小姐自是又羞又愤,那脸如红果一般,道:“休走,你如今玷污了我,叫我以后如何嫁人”王五道:“你要怎地”孔小姐道:“你先点灯”原来孔小姐自以为她身体已被他夺了,自已没了清白,只能随嫁于他,当前先要看看此人长甚模样。王五便打了蜡油,点了灯,那屋亮了一片,王五这下才看得那孔小姐模样,只见她一脸娇羞梨花欲哭泪,两橫雕花凤锦腮雪眉,花容娇态,蠢蠢度度,只是两眼颇有灵气,虽看不着全身,但也知是个极标致的美人。王五登时看得心中一怔,道:“传闻孔家小姐美色绝伦,但惜其从未出门,因此街巷之间只是谣传”原来这孔小姐也自先打量了他,见他虽不算俊秀,但也有几分颜色,模样倒也还算可以。自心下想道:“今他无故占了我便宜,须叫他先尝尝苦头”说着便道:“你为何半夜到此,上我卧房”王五道:“只怕说了你也不信,我非是那好色之徒,只是看中了你脖子上那宝玉”孔小姐冷笑道:“那有何两样,皆是偷鸡摸狗之为”王五道:“我自本是个贼,姑娘如此说来也不为过”孔小姐道:“还是个不要面皮的贼”又道:“我这宝玉不过府上平庸之物,你若想取好的,我自带你去”王五生平是个谨慎的人,心下先疑道:“我自与她没得甚关系,如今又被她误会如此,怎地会带我去”便道:“谢过小姐美意,今既被识破,只好告辞”说着便要走,那孔小姐从身后一把撒出三根铁网来,直扑去抱住王五,那王五却如同被网困住的小鸟,任如何也动弹不得,孔小姐用手一拉便将王五拉至床下,喝道:“你倒以为我这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么”王五叫道:“你先放开我,这铁网扎得我难受”孔小姐笑道:“我那铁网今不带铁扎,若有铁扎,你这小命刚才便没了”王五道:“看你模样乖巧可爱,没想如此狠毒”孔小姐道:“我知你有得这攀梁上柱,飞檐走壁的功夫,可我这铁网,恰巧克你,任你如何也飞不过我这网”王五心下想道:“她说的是也,我若和他作对,无异于自寻死路,不如趁此机会和她成了门亲事”便道:“姐姐说的正是,看姐姐生得如此美丽,想必也是个大度之人,我方才无故冒犯了你,多是得罪”孔小姐道:“你倒是个油嘴滑舌的主,没被我这网困住先是一样,被我这网困住后又是一样”王五道:“还未请教姐姐姓名”孔小姐道:“姓孔名宁”王五道:“在下东街王五,早闻姐姐大名”孔宁道:“我平时出门皆是坐轿,偶尔出来玩时,也是化妆,你如何听过我”王五笑道:“坊间早有传言道,西街有一秀,名彩石,东街有一花,名彩霞,这彩石正是说姑娘,这彩霞便是说那司徒府上小姐”孔宁道:“你说那彩霞想是司徒婧了”王秀笑道:“正是她了,你们一秀一花,一石一霞,皆是倾国倾城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孔宁一把将那绳子往上一拉,那三根铁网瞬时咬住王五,疼得他直是大叫。孔宁道:“你不说时,我还可饶你,如何将我比作石头,她比作彩霞,又如何将我比作秀,她却比作花”王五连下求饶叫道:“非是我说,是那街头六巷传的”孔宁道:“定是你们惧她家权势,因此欺负我”王五道:“姐姐你先放了我,如此下去我非变成肉饼不可”孔宁自顾生气,一把撒开那绳子,那王五果从里边出来了。孔宁道:“你休想逃走,我抓你时,如同套一麻雀”王五道:“我如何不知姐姐本事,乞求饶命便是”孔宁道:“你方才当真只是要拿我这个宝玉”王五自心忖道:“若同她说只是拿宝玉时,她虽大度放了我今后也要吃她这网,若同她说我却动了她,她却有可能为还清白嫁于我,今后她做我妻子,这网如何抓我”心下想着便道:“姐姐也不看你长得何等容貌,但凡是个男子谁不动心,且休怪我便是”孔宁道:“若果真如此,我便先取你姓名”说着便又将那三爪网要撒来,王五道:“怎地如此,却来打你丈夫”孔宁啐他道:“呸,不要脸的下流东西,谁是你媳妇”王五笑道:“却如何敢做不敢认,方才你还娇滴滴地叫我相公呢”孔宁听得面红耳赤,喝道:“下流坯子,给我滚开”王五道:“大姐,天地真心,我自见你第一眼时便看上了你”孔宁羞得满面通红,道:“却不要来恶心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如何配得上我”王五道:“如此说时,却是错了,岂不闻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孔宁登时转羞为笑,道:“你有何才,莫不是偷鸡摸狗的好才华”王五道:“须不怕你笑话,随你出题,我皆可答之”孔宁道:“我出一题,你若答得合我心,我便认你这个夫君,若是不合”王五道:“不合怎地”孔宁道:“我用这三爪钢索取你性命”说着便从一旁拿起三支铁爪插在钢索上,那三爪却似鹰爪,环而锋利,若被擒扣,那爪直扎入骨,再一拉出,筋骨并出。王五吓得冷汗直冒,道:“须是狠了些,若被这玩意咬上怕是心肝肺脏都要扯出来”孔宁道:“你若怕了就别玩,我明日送你见官便是”说着就要躺下,那王五心下忖度道:“若被她明日送去见官还不是一顿毒打,好歹与她搏一把,看她房里坦弓挂箭应是个好武艺之人,那文学才识想必也没多少,她出的题又难到何处”心下想着便道:“如何怕了,你且出题”孔宁笑道:“难为你还有些骨气,我便出一题与你”说着想了一阵看着窗外道:“今晚月色幽美,你就以月亮为题,作一五言诗”王五自也只是个半吊水,只是想了半天,又走一步,看一回窗外,如此下来半晌也不见有一句诗出。孔宁笑道:“怕是难为你了,快些睡下,明日好去见官”王五沉吟半晌,道:“西湖有音乐,遥挂洞庭间。七朝起落暮,月色护央玨。次晚美人睡,花落魂奕飞,春蚕相思苦,闻君何是情”一则王五感其月色光景,二则王五为她姿色所动心,因此此诗虽文采欠缺,可真情流露,似若哀诀。孔宁听得他这诗分明是借月写情,向她告白,先是害羞一阵不觉心下感动,看着他泪光闪闪,道:“你是真心和我好”王五道:“天人在上,如若我王五有半点假心,叫我死于非命”孔宁连忙用手捂住他嘴笑道:“好了好了,我已知你心了,既然你是真情实意,我自明日同父亲说”王五谢过,问道:“那今夜”孔宁知他不怀好意,先是怒了一阵,又心下寻思道:“他今后既是我丈夫便当同塌,如何有妻子赶夫君下床之理”虽是这样想,却道:“你与我既未成婚,如何能行,你若是当真有心,今夜且先回去,明日你再亲自登堂提亲”王五道:“如此我便去了”说着便果真出去了,那孔宁见他去了心下不觉空虚几分,叹了口气自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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