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家里灯火通明,院子中心摆着一个祭坛,上面放着鸡鸭鱼肉和两个碗,一个碗里放着红色的颜料,另一个则是空碗。祭坛的周围点满了蜡烛。老妇人仍坐在房檐下目光痴呆的看着渔网和鱼干。随着敲锣声渐近,白泽几人走进院子,顾明之前的不屑全都消失了,惊讶的看着秤盘,因为原本很轻的衣服,一路走回来变得越来越重,好像真有什么东西附在上面,现在秤砣都快推到最末端了,衣服明显还在加重,老头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白泽收起秤砣将衣服从秤盘上取下拿给老头。
“拿着?”
老头疑惑的看着白泽:“给我这个做啥?”
“把衣服放在渔民枕边。”
老头拿着衣服离开,白泽拿着祭坛上的上空碗走到小孩跟前。
“想不想救你爹?”
小孩疑惑的看着白泽点了点头:“想。”
“想就对了。”白泽将空碗放在地上:“把裤子脱了,给这个碗里尿。”
小孩将裤子脱到脚腕处,捏着小鸡鸡尿了满满的一碗,白泽端着碗又走到祭坛前,顾明、老头、渔民妻子三人疑惑的对视了一眼。紧接着,白泽用毛笔蘸着另一个碗里用药草、朱砂混的颜料,在一张黄纸上画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图案,然后将黄纸点燃,嘴里呜呜啦啦的默念着什么,将黄纸灰烬融化在盛满尿的碗里,然后将碗端到了渔民妻子跟前。
“把这个给你丈夫喝了。”
渔民妻子正要去接,白泽突然想起什么。
“等等!差点忘了。”
白泽说着,活动活动了喉咙,将一口唾沫吐进了碗里,用手上的毛笔搅了搅递给渔民妻子。
“这下可以了,快给你丈夫拿去喝,保准他立马醒来。”
一旁的老头和顾明瞪大了眼睛,渔民妻子虽有疑虑,但还是接过白泽手里的碗急忙走进屋里,白泽又转身端着颜料碗跟着走进渔民的房间,嘴里仍默念着什么,其他人跟在身后。
屋子的地板上扑了一层白灰,渔民妻子正给渔民喂完水,白泽几人进了房间。白泽向渔民妻子摆了摆手,渔民妻子退到一旁。白泽来到床前,又在渔民脸上画了奇怪的乌龟符号,然后将碗搁到一旁挽起袖子,其他人都好奇白泽要做什么,只见他一把抓住渔民的衣领,另一只手在渔民脸上快速的扇着巴掌,一边抽巴掌,一边大喊着。
“起来、起来、起来、起来……”
看着白泽使劲的扇着巴掌,其他人都看呆了,唯独老头偷偷的笑着,顾明疑惑的看向老头,老头立马停止笑容,脸扭向一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就在这时,白泽突然停了手,冲着渔民大喊。
“渔民,回来吧,你的家人都盼着你呢。”
随着白泽的大喊,地上的石灰冒起了白烟。
老头激动的大喊:“呀!还真给回来了!”
貌似渔民的魂魄真的跟着几人回来了一般。片刻后,渔民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但神志尚未完全清醒过来,几人惊讶。小孩连忙扑上去抱住父亲。
“爹,你醒了。”
顾明也是一脸惊讶的样子,渔民妻子喜极而泣,随即抓住白泽的手。
“大师,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丈夫。”
白泽嬉笑道:“小事,都是小事,不过你们要谨记,人要传宗接代,这河也需要繁衍生息。这次只是河神给你们一个小小的警告,下次可能就是你孩子要危险了,要记住,不可以再用那种绝户网捕鱼。”
“我们一定谨记大师所言。”
“那~我就先告辞了。”
白泽假装转身向门外走去,渔民妻子忙从口袋拿出十个大元。
“大师稍侯,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您收下。”
“那我就不客气了。”
白泽收下钱转身走出屋子,老头追了上去。
“谢谢大兄弟,真是谢谢。”
“大叔,你就别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您气可消了?”
“只要河里有鱼,还生啥气啊!”
二人来到院子里的祭坛前,白泽将盘子里的烧鸭拿给老头。
“来,大叔,也忙活一晚上了,这个就算犒劳你的。”
老头连忙接上,白泽又拿起一只烧鸡,扯下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口。
“那我们走吧。”
“走走走。”
白泽临走时,还顺手抓了一把小鱼干,二人刚走出门外,白泽突然想到什么停了下来。
“咋不走了?”
“大叔,您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交代一下。”
“那我先走了。”
“早点休息啊。”
老头离去,白泽站在门口,转身用衣袖快速擦了擦门栓,然后向黑暗处走去。
房间里,渔民妻子忙着照顾丈夫,一直处于惊奇的顾明半天回过神,才发现白泽不见了。
“大姐,他俩人呢?”
“大师走了,刚走。”
“哦”
顾明答了一声急忙追了出去。
夜里,白泽正走在路上,一边吃着小鱼干,一边啃着鸡肉一脸得意,顾明这时从身后追了上来。
“Wait for me,哎,Wait for me。”
白泽停下回过头看向身后的顾明:“你又跟着我干什么?”
顾明上前喘着气:“你走的可真快,这是要去哪啊?”
“当然是找个客栈休息了,不然还能干嘛?”
“你撒谎,进城的话要走那边。”顾明的手指向一旁路:“这边是去往河岸的。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害怕被我知道。”
顾明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白泽笑着。
“饿了吧?”白泽扯下一根鸡腿给顾明:“拿着吃。”
顾明沉默了片刻接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慢点吃,不够这里多着呢,还有,你真想知道?”
顾明咽下嘴里的鸡肉,急忙点头:“嗯,谢谢啊。”
白泽抬头看了看夜空嬉笑着:“好吧,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没处理清楚,你要想知道便跟我来。”
二人朝着黑暗处走去,顾明疑惑的追问着。
“人不是醒过来了吗?”
“人是醒来了,但真正的问题在于那条河,河水可能有问题!”
“啥!那你之前还是骗人了?”
白泽在顾明脑袋上敲了一下:“我那是善良的谎言,难道你想让我告诉他妻子,有人故意给你丈夫下毒,他才会昏迷不醒,让他们一家人从此担惊受怕。”
“你怎么会知道……”
二人的声音越来越远,身影渐渐消失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