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建成拍着有力的手掌,并满面笑意的说道:“不愧是相思曲,不愧是出自张姑娘之手,此曲不仅被展现的淋漓尽致,且旋律也牵动心神,果然是妙啊。”
李建成略带一副意犹未尽的回味中,这时,张幻儿已起身走至楼台中央,她娇媚的笑了笑,又颔首说道:“太子殿下过奖了,臣女不过是略懂皮毛,今晚敢在几位殿下面前展露,实在是献丑了。”
“张姑娘过谦了。”李建成依旧是不以为然的笑道:“此曲乃是人间绝唱,今晚能在此听闻,何尝不是人生大快,不过最感谢的还是咱们秦王殿下,如不是二弟喜得佳人,我等也不见得能有幸,听闻如此美妙的魔音。”
张幻儿难为情的掩着娇美的笑意,这时,李元吉也掺合着说道:“大哥所言极是,不过,最有幸的还是咱们秦王,往后这人生漫漫,既能有如此美妙的曲子相伴,又能讨得美人入怀,人生能如此,足以足以。”
李世民端起酒杯,一脸浅笑着说道:“让大哥三弟见笑了。”
李世民又转眼对张幻儿说道:“来,幻儿,咱们一起敬太子、齐王一杯。”
张幻儿满颜喜色的点了点头,而李建成却及时说道:“哎~今晚乃是本宫做东,预祝二弟与张姑娘喜事将近,此下岂能由你们来敬酒;”
“来。”李建成端起桌上的就,并看了眼身旁的陈晓琳,他又道:“本宫携太子妃为了以表祝福,先举杯恭祝二弟喜得佳人,也恭祝张姑娘芳心如愿。”
李建成说着,便端起桌上的酒杯,并前举示意着,陈晓琳也毫不怠慢的端着酒杯。
李世民倒也不客气,毕竟他们确实是喜得美事,于是他起身搀过张幻儿,两人再度入座后,他们各自端起酒杯,由李世民说道:“太子殿下诚心满满,臣弟岂敢有心拒之,借此,臣弟携幻儿诚谢太子殿下及太子妃美意。”
李世民因为举着酒杯,像似一种碰杯的礼数,而一旁干看着的李元吉,似乎有些不甘被忽视的感觉,于是他及时说道:“大哥,二哥莫不是把小弟给忘了,此下道贺的好时机,臣弟怎好不做表态。”
“哦?”李建成颇为好奇的语气说道:“看来三弟也满腹恭贺要言诉,借此不妨通通说来,也好为此时此景添加几分诗意。”
“让大哥见笑了。”李元吉笑道:“二哥喜得佳人,臣弟没什么好恭贺的言词赠上,不如也借此敬二哥及未来嫂嫂一杯,恭祝二哥及嫂嫂恩爱和睦,早得贵子。”
李元吉也端着酒杯示意着,但他一脸复杂的笑意,很是让人感到费解,不过李世民并没有露出一丝异样的表情,他依旧是满颜喜色的说道:“多谢三弟吉言,二哥定不负所望。”
李元吉仰头爽朗的‘哈哈’大笑,后又玩味十足的笑道:“二哥此言差矣,自古床笫之事,非乃单方说的算,二哥一心不负所望,怕是要先征服咱们这位准新娘才是。”
李元吉语,让在场的女子,难免听了会面红耳赤,而张幻儿更是娇羞的藏在李世民的身后,即便是不算明亮的灯光下,依旧不难看出 她绯红一片的面颊。
对于经历过床笫之事的李世民,自然对此羞人话语,怀着不以为然的态度,但他站在另一个角度去设想,也许李元吉看似无谓的打趣,实不过还怀着一颗不为人知的用意,比如在场的莫思婷;
李世民也知道,把莫思婷牵扯进来,是他不能自控,而施加给自己的疑议,但他真心不希望,莫思婷被卷入这才混乱的暗斗中,包括建立在利益上的情。
“三弟提醒的是。”李世民也一副玩味的笑道:“二哥素来意中子嗣,所以对床笫之事,也颇为用心尽力,想必征服佳人芳心,日后也绝非会是问题。”
李世民毫不避讳的袒露,引得李建成及李元吉仰头一阵‘哈哈’大笑,李世民本想在李建成与李元吉分神的瞬间,而舒缓自己伪装的情绪,但他臂膀上,被不轻不重掐了一下,他转眼看向张幻儿,而张幻儿依旧是羞意满满的压低着脸。
李世民从桌下,握着张幻儿的玉手,算是一种安抚,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话语,对张幻儿而言,不免有些轻薄之意,但为了满足李元吉的调侃,他只能顺从应付。
李元吉大笑之后,又言道:“看来二哥对床笫之事,还是具有满满的自信,臣弟真是佩服。”
李世民也笑道:“都是年轻气盛时,三弟又何必调侃二哥。”
“哈哈...”又是一串爽朗的笑声,李元吉又道:“二哥所言极是,来,臣弟敬二哥一杯。”
李世民也毫不怠慢的举杯示意了一下,随即二人仰头饮尽,伴着融洽的气氛,陈晓琳倒了杯酒,也颇为端庄得体的端着酒杯,温和浅笑着说道:“今日有幸伴太子殿下左右,而得知秦王殿下与幻儿姑娘喜讯,借此,妾身也恭祝秦王殿下与幻儿姑娘,大喜在即,续度百年。”
女人之间的交际,在这偌大的皇宫内,仿佛早已形成了一种规律,李世民并没有打算接话,但好像张幻儿天生只为皇宫而生,她一脸百媚的笑道:“多谢太子妃吉言相送,臣女实在愧不敢当。”
“幻儿姑娘客气了,本就是一家人,以后嫁入王府还需常来走动,这杯酒,也就当是咱们先结识了。”
“那幻儿恭敬不如从命;”张幻儿也举着酒杯,她又笑道:“太子妃请。”
陈晓琳笑了一下,便单手拂面,很是优雅的姿态将酒喝下,张幻儿亦是如此。
李元吉见陈晓琳亲自送贺,他自然也不能让自己妃子失了礼数,但齐王妃看似并没有要作何表示,于是他偷偷从桌底,用腿踢了踢她。
齐王妃秉性本就是孤傲,平时也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此下也不愿去恭贺一个,还未正式封位的准佳人,况且张幻儿就算是加入秦王府,也不可能做正妃,以此,也不能与她同位,所以她也没必要去奉承。
李元吉见爱妃并不为所动,他脸上顿时阴沉了下来,但碍于颜面,他还是隐忍了下来,又是顾及大体,他又笑道:“臣弟爱妃身体欠安,今晚怕是不能给二哥送上贺意,望二哥莫要见怪才是。”
“三弟哪里的话。”李世民很是慷慨的说道:“齐王妃身子欠安,本该是留殿休养才是,眼下却为二哥刚落实的喜事,特地前来道贺,二哥真是惭愧。”
且不管他们各自都用意何在,李世民至少清楚,眼下他们的举动,不可能存有任何较大的波动,亦可以说,他们对他迎娶张幻儿的消息,完全还处于突袭状态。
“二哥言重了。”李元吉端起酒杯,又道:“这杯酒,算是臣弟代爱妃所敬,还望二哥受纳。”
“三弟何须如此客气。”李世民端着酒杯笑道:“来,干杯。”
两人各自痛饮,也各自怀着不同的思绪,一场看似喜贺连连的盛宴,就在幽美的夜色中进行着,月色下的万物,犹如每个人心怀的愁绪,昏暗中展现着明朗,但明朗下却不显露一丝清晰。
李元吉与李世民干杯后,他放下酒杯,却有意识的瞄了眼一旁站着的莫思婷,虽然莫思婷一直掩着脸,但她过于出奇的淡然,让人难免有些心生猜想。
李元吉因为曾经的小小过节,一直将莫思婷不待见,眼下他又好奇莫思婷内心的情绪,于是他故作无谓的说道:“今日乃是秦王殿下与张姑娘的好日子,你们还不都快快过来向秦王殿下贺喜。”
李元吉一副威势的仰视了一旁伺候的宫人,而宫人似乎没想到李元吉会突然这么说,所以他们都个个相视,而无一人敢先带头道贺。
李元吉见无人行动,也正好合了他的意,于是他又冷不丁的的说道:“你!”李元吉指着莫思婷又道:“就由你带头先来。”
李元吉的苗头指向莫思婷,她并不感到意外,许是并没有在意李元吉的语气,所以莫思婷也并不紧张,她上前两步,并颔首说道:“敢问齐王殿下,可是要奴婢向秦王殿下道贺?”
莫思婷显然是明知故问,但李元吉也不反感,他反倒一副无谓的说道:“秦王殿下大喜将至,生为皇宫的宫人,你不该向秦王殿下道贺吗?”
“秦王殿下大喜,自然是值得祝贺,只是奴婢身份低微,且才疏学浅,怕是不配为殿下贺词,在且说,喜事未到吉时,道贺怕也是早了些。”莫思婷自始至终都是面露浅笑,她出奇平淡的话语中,没有任何波动,然而面对诸多谎言的背后,当她目睹着爱人牵手其它女子,她又能做到怎样。
“只是让你先道贺,你哪来这么多拓词;”李元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难不成你是不看好殿下的喜事,所以有意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