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块碎了一地,受惊的歌姬们抱着乐器缩到最角落,身份让他们在这种场合里不能有画面。
花大娘连忙握着踹门之人双手哀求,虽然她内心底对这种砸场子作为很是气愤,但长久混迹在达官贵人中早已学会克制自己。
“您不能进去呀刘公子!万万不可呀!”
“滚开。”
那人将花大娘甩开走了进来踉踉跄跄抓了吧椅子坐下,脸色潮红,眼神迷离,甩头看向屋内人,四五个穿着麻衣随从站到他的后面,接着还有一群穿着青澜衣的学生跟着进来,醉汉摊了摊衣领,指着他们道:“哟,原来是你们”
接着转过头朝着们边那群学生招手,大肆嘲笑:“来来来,都快过来看看,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嗷。”
手指顺着人扫过去,讥讽道:“这位是我大哥手下败将吕丁,去年雅集上答辩被辩哭的就是他了。”
“这位,陈泳潮,参加十五届雅集从未入三甲。”
“这位这位,马?马?马大汉,他爸是个瘸子,他妈是个瞎子,他这么黑呀就是因为天天在田里干活晒的。”
张文远忍无可忍站起身来,怒斥道:“刘金生,你想干什么?”
刘金生轻蔑笑了笑,背靠着椅子翘起二郎腿道:“哟哟哟,张文远,你可别忘了你们全家都在给我们刘家打工,你现在是什么口气跟少东家说话,你想干什么,啊?”
张文远手气的颤抖,但理智渐渐克制自己将手放下,不服气的转过头:“哼。”
吕丁则苦涩一笑一杯酒痛饮下肚,陈泳潮羞愧低头,而马郝汉站起身来,黑脸透红,阴着脸便朝刘金生过去。
刘金生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挑衅道:“怎么,你想打本少爷?你来你来,本少爷掉了一根毛,就到官府那告到你倾家荡产。”几个随从走到前面挡住,不敢让自己主子真的有危险。
几人起身拉住马郝汉,可以看到那一双大粗眉毛下的圆瞪大眼,死死盯着刘金生想要将他吞下。
刘金生一脸得意朝着他讥笑,心想就你们这群平民跟我斗。
“酒呢!香香,给本少爷拿酒来。”
而叫香香的女子正躲在门口偷看,听到叫唤自己,偷摸看了眼张文远张文远,没有动弹。
花大娘不知何时倒了杯酒凑了过去打圆场道:“刘公子,香香她不在,让奴来为您倒酒吧。”
刘金生接过杯子,一把摔在地上,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去把那小妞带过来”
“哎哟,刘少爷,什么人惹您生气了。”
香香见藏不住,只能走出来,偏着头刻意闪躲张文远的方向说道。
刘金生一把将香香拉下,不顾怀中女子挣脱,朝着张文远笑道:“你给本少爷倒酒,让这些穷酸平民看看。”
香香不敢惹怒刘金生,却更不敢对向那双眼睛,轻微挪了挪身子讨好的抗议道:“不要啦!刘少爷,这么多人看着。”
刘金生脸色一慎,说道:“别在这给本少爷装模做样,快倒,本少爷不开心了,明天就把你赎出去当小妾,玩腻了在把你送给那些老头玩。”
香香花容失色,纤弱的身体在发抖,微微颤颤的低着头,不敢看那双失望的眼睛,羞耻像一把刀狠狠地割裂着她的自尊心,但能怎么办呢,自己是青楼女子,哪怕她真心喜欢张公子,哪怕二人海誓山盟,但又怎抵得过自己贱命一条。
张文远握紧拳头,对女子的失落,失望,还有心底的难过狠狠地摔了摔大袖,咬出字道:“我们走。”
刘今生却伸出手拦住他们道:“谁让你们走啦。”接着发现曾焦阳,继续讽刺:“不为少东家我介绍介绍你的这位臭小子朋友吗?”招呼大家道:“大家快来看看,快来瞅瞅,臭小子还学人穿黄绸衣冒充达官贵人。”
接着眼前一亮,发现了站在祈康后面的婢女小沐,迷起眼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伸着手便走了过去,嘴上还不忘念叨:“好漂亮的小妞,来,让小爷摸摸。”
祈康横在二人中间,伸手拦住道:“你想干什么。”
刘金生低着头撇了他一眼,甩开手说道:“你算哪根葱,敢阻拦本少爷。”
祈康正对着他俨然不惧,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自己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被欺负,大不了挨一顿打,反正拼死也不会让他占到便宜。
而此时刘金生已经走到他们身边,突然有人从侧面一记黑拳往他脸上招呼,接着一脚将他踹飞出去,大呼道:“大胆!竟敢对王爷不敬。”
偏头一看,原来是吕丁下的黑手,只见他朝着众人使唤个眼色,大家立即便会过意来,围着倒地的刘金生便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喊:“大胆刁民,竟敢对祈康王爷出言不逊。”
“按照太安律令,对王爷口出狂言则,当斩!”
“逆贼竟敢当众行刺王爷。”
这一下人群炸开了锅,大家这才把注意力放在祈康身上,随从们一听是王爷不敢上前阻拦,而那些学生们一看祈康穿着,已经一溜烟没影了。
祈康感受着忌惮的目光,朝小沐小声问道:“我很厉害吗?”
而小沐看着被围揍在地上哀嚎的刘金生一脸满意,小声回应:“整个江宁府没人比王爷厉害。”
嘿,你不早说,祈康立正挺胸,指着刘金生嚣张且跋扈:“打,给我狠狠地打!”